已经落了不少血珠,晕散开来,很快就消失不见,然后清晰地映照出她抓痕遍布的脸……
欧阳广亲自带了郡里最德高望重的大夫来探望原月,然而每个大夫出来后都是摇着头说无能为力。
明明已经拿到解药,程娟都没事了,为什么原月又复发了?程娟站出来,低声道:“我去看看原师妹吧。”
她走进原月的房间,正对上原月的淡漠的眼神。她心里一突,连忙解释:“我没有做手脚,那真的是解药!”
原月低下头,半晌才道:“其实我早该知道的。在你第一次见我说你被人下毒的时候,我的脸已经痒过好几次了,但是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她顿了顿,问道:“你真的给我下过毒吗?”
“没有,我只是针对吴氏,没有想害别人!”程娟激动的否定,“我以为你在什么地方不小心碰上了毒物,后来见你和吴氏也有旧怨,我就将计就计。”
“这样啊。”她点点头,呼出一口气,“看来我是真的没救了。你出去吧,叫外面的人也散了,我想好好睡一觉。”
程娟离开了。
原月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紧紧的,只露出脑袋和两个手掌。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如果真的要被这样无止境地折磨下去,她干脆自尽好了。可是她非常不甘心,如果是刚刚来到这里,她可能就这样做了,可是她刚刚通过了郡试,认识了那么多人,都已经这么适应这里的生活了,这时候让她死,她怎么甘心啊!
如果这只是梦就好了。
她慢慢闭上眼,这只是场梦,梦醒来一切都好了。
等在门外的人相对无言,这时候他们唯一能想到的词就是红颜薄命,不对,原月真不算红颜,那就是天妒英才了。女人果然还是呆在家里绣绣花、写写诗就好,太了不起连老天都看不下去。
夜晚。
一根竹管插进门缝,一股白烟慢慢飘出。沉睡中的原月潜意识地身子一震,但马上昏死过去。
门推开,月光将一个臃肿的身影投射到地上。来人的脚步却分外轻盈,好像猫一样,无声无息地接近床边。
“我的月儿。”来人低喃一声,柔情似水地看着原月,肥厚的手轻柔地抚上原月伤痕遍布的脸颊,“娘来迟了,月儿受苦了。”她浅浅一笑,这个笑容和她肥腻的脸完全不相容,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效果。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尖细的簪头对准自己的手腕轻轻一划,鲜血立刻涌出。她把手移到原月的脸部上方,血落到原月的脸上,自然而然地沿着她的脸部轮廓向下游走。不一会儿,她脸部边缘的皮肤竟然微微外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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