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能忘记外面还有人等着呢,现在是在外面,我就不多说了,回去再收拾你!”水月清面色阴沉,语气冰冷,冷冷的看着田甜,说完这几句转过头去,不再理她。
“田家娘子,你就不要生气了,谁家的孩子都贪玩,再说了,孩子没有来过城里,一时好奇出来的晚了,这也没什么。”赶车大叔将大包袱放在牛车上,抱起田甜放在水月清旁边坐好,解开栓牛的绳子,“驾”一声,牛车又继续出发了。
一路上,无论田甜怎样讨好水月清,水月清都不搭理她,话也不和说,搞得田甜心里忐忑不安,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水月清面色不好,其他人自然也一路无语,牛车晃晃悠悠,终于在天色黑透,繁星满天的时候,驶到了田甜家门口。
果然,如田甜所料,没有一个人看到牛车进村,并且停在了田甜家门口。
赶车大叔按照水月清的指示,将牛车驶进院子,停在木屋门前。
牛车一停稳,水月清就急急跳下去,开门将睡着的田峰放在田甜的小床上,和赶车大叔一起将粮食搬进木屋。
大袋子的粮食田甜搬不动,就将绿豆什么的那些杂粮袋子拖进屋,赶紧生火烧水,准备晚饭。
水月清和赶车大叔搬完粮食,田甜的水也烧好了,麻利的舀进木盆,兑成温水给两人洗脸洗手,一人凉了一碗开水。
赶车大叔洗完手脸,“咕嘟咕嘟”一碗水下肚,摸着田甜的脑袋夸奖:“田家娘子你可真有福气,儿子可爱,女儿懂事。”
“她啊,您快别夸了,调皮着呢!”水月清倒掉木盆里的水,重先舀了,边洗脸边回答,嘴上虽然这样说着,脸上的骄傲却是骗不了人的。
同为父母,赶车大叔怎么能猜不透水月清的心思,“呵呵”笑几声,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城了,回去还得向老板交差呢!”
“大哥,饭马上就好了,吃点再走吧?”水月清很朴实,觉得赶车大叔帮了他们的忙,心里感激,硬是要他吃点饭再走。
“不了,老板还等着呢。”赶车大叔摇摇头,向牛车走去。
田甜想起什么,返回木屋又匆匆跑出来,追上赶车大叔,塞给他几个馍馍:“大叔,谢谢你,回去也帮我谢谢你们老板,这几个馍馍您就将就着垫垫吧?”
“好,那我就收下了。”赶车大叔也实在是饿了,也没有客气,收下了馍馍,赶着牛车离开了。
田甜回身,发现水月清正站在木屋门口等着她,眸光一缩,上前低低道:“娘。我错了,不该让你们等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楚楚可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水月清要是不原谅她就会掉下来似的。
水月清“噗嗤”一笑,摸摸田甜的头顶,柔声道:“傻孩子,你第一次去城里。看什么都好奇又不奇怪,娘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只有心疼罢了。”
呃?这是怎么回事,不生气?田甜懵了,不解的看向水月清。
水月清捏捏她的小鼻子,将田甜拉进屋子里关上门,坐在桌边。幽幽道:“傻孩子,娘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你想啊,因为等你耽误了时间,赶车的大叔怎么会不生气,娘都看到他不满的样子了,可是娘一生气,他就不好意思怎么样了。你想想。是娘生气可怕,还是他生气可怕?娘装作生气的样子,顶多不理你,可人家要生气了,那就是真生气,说不定怎样给我们母子三个脸色看,难听话听呢!”
原来是这样,田甜心里一酸,扑进水月清怀里,紧紧抱住他默默流泪。哽咽道:“娘,对不起,我还以为你真生我的气了。”心里不由想起田爱华,要是他还在,他们就不用这样委屈自己,水月清也不用看人脸色,揣摩别人的心思了吧。
水月清抱紧田甜,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自从田爱华过世,她就一直胆颤心惊的,总是怕别人来欺负他们。今天一天,紧张。害怕,恐惧,惊喜,满足小心翼翼都经历了个遍,比她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还要多,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没用,想念田爱华活着陪伴在身边的日子。
等难过过去了,田甜从水月清怀里爬起来,站在她对面,愧疚道:“娘,我今天不是忘了时间,是故意等太阳下山的。”
“为什么?”水月清不解。
田甜看向水月清,直视着她的眼睛,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娘,要是别人家没有吃的了,我们家有,他们来我们家借,你会不会借给他们?”
“水月清失笑:“傻孩子,不管别人怎么样对待我们,大家终究在一个村子里住着,我们有粮食吃,怎么能不借,看着别人生生挨饿呢?”
“娘,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才故意拖延时间的。”
水月清跟不上田甜的思维,都快被她绕糊涂了,疑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娘你想啊,要是别人看到我们买了这么多粮食,哪天村里人没吃的了,他们会不来我们家借吗?现在天黑了,没有人看到我们买粮食,到时候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来我们家借了?他们不来,娘是不是就不用为难,心里会好受一点呢?”田甜一点点分析给水月清听。
水月清突然直直的盯着田甜,觉得女儿有点陌生,这,这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想到的吗?如果不是从出生就待在自己身边,她真的要怀疑是不是被人换了。
见水月清直直的盯着她不说话,田甜有点后悔告诉她了,心里在想,水月清是不是觉得她很可怕,接受不了她的想法?田甜暗自自嘲一番,认真问水月清:“娘,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一颗善良的心,甚至冷酷无情?”
知道女儿误会了,水月清赶紧解释:“不是,你是娘的女儿,娘怎么会这样想你呢?你爹不在了,我们总需要一个人撑起这个家不是,娘性子绵软,你弟弟又太小,除了你没有别人了。娘只是在想,是不是我这个做娘的太失败了,才让我的甜甜不得不考虑多一些,娘是心疼,是心疼你啊,心疼你小小年纪就要为家里着想!”说到后来,水月清已经泪水涟涟,泣不成声了,一把将田甜抱进怀里,“呜呜”大哭着。
呼!原来是这样啊,吓死她了,还以为水月清是接受不了这件事呢,这就好,这就好。田甜长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抱着水月清的脖子,又担忧上了:“娘,要是万一,我是说万一啊,有人来我们家借粮,你不会借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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