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冬夜,又是一场冬雨。
冬日的夜晚总是寒冷,今夜由于这场雨更是寒气透骨。雨水连成一片雾,席卷着整个城市。
这并不是个大城市,车不多,人也不多。所有的街道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会在这种天气出行。已是深夜,大部分为了生活奔忙了一天的市民都困顿的进入了梦乡,也有人依旧为着生活忙碌着。
这个城市有一片廉租房区,说是廉租房区或许不恰当,因为它只是古旧了一些。这片区域从城市刚刚建设起就在,几十年来没有任何的翻新和整改,看上去就像一大片廉租房。一般没人会往这里去,因为口口相传这里住着的都是地痞和无赖,没有一个循规蹈矩的市民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雨淅淅沥沥的打在某个廉租房的房顶上,从房檐缓缓淌下,落在地上水坑中,溅起点点黑色的水花。屋顶是黑的,屋前的水坑是黑的,屋里也是黑的。
如果某个普通的市民夜里过来看看,顺便走进屋里,穿过漆黑的前厅,找到个通向地下室的楼梯,然后走下楼梯,他会发现那里一片明亮,富丽堂皇,仿佛地下埋藏着一个宫殿。当然,如果有人这样,那么第二天这个城市的公安局又会增加一个失踪人口的备案。
这片廉租房的地下,藏着的不是宫殿,而是整个西南地区最大的赌场。
…………
啪!
一声巨响!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梗着脖子,满脸通红,一只大手拍在了桌子上。
“**肯定出千了!”
他瞪圆了眼睛,哆哆嗦嗦抬起了手,指着他面前的一个人。一脸的震惊和不相信,头上青筋暴露,滚落出几滴豆大的汗滴。
“连续三把blackjack,你麻痹当我傻啊!”
对面的青年人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根本不在意壮汉说的话,只是举起了一根手指。
壮汉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抵住桌子似乎想把桌子掀了。又极力克制住了自己,脸憋得更红了。喘着粗气说:“行,你行。你等着,还是第一次敢有人这么阴我西南二虎。不就是一千万么,老子今天没带那么多钱,写个欠条,过几天把钱给你。”说着话又是一拍桌子,“侍者!给老子拿纸笔过来!”
一个侍者端着托盘缓步上前,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他在这个赌场做了五年侍者,还一直只是低级区最下层的侍者。像这种刚有几个钱就敢进这家赌场,然后输的一干二净的人,他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倒也没人敢在这里撒野,毕竟这可是西南最大的地下赌场,后台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壮汉一把抓过纸笔,可能是因为激动,手拿着笔哆哆嗦嗦的,费了半天劲才歪扭着写好了欠条。不知不觉的,他头上的汗更多了,甚至有几滴滴到了欠条上。刚一写完,他就把纸笔拍在了桌上,起身就走。
青年眯着眼看着欠条上的汗渍,还有壮汉背后被汗打湿的一片,嘴角微微扬起,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西南二虎,还真是够二乎的。
他也手扶桌面站起了身,看样子是要往休息区走去。走到一半,经过那个拿来纸笔的侍者的时候,对侍者偏了偏头,轻声道:“桌上那张欠条就当给你的小费了。”
“嗯?”侍者没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说,桌上那张欠条就当给你的小费了。”青年温和的重复了一边。
“这…这是真的吗?”侍者不敢相信的颤声问道,“您…您就这么把欠条给我了?”他平时也见过豪爽的客人丢下几百几千的筹码作为小费,可是这么大额的还是第一次见。这可是一千万阿,不是一千块,是一千万。
青年继续向前走着,听到侍者的疑问,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有停下脚步。心想,“一个快死的人,要他的欠条干嘛。算算时间,大概还有五分钟吧……”他不怕有人从这联想到二虎的死跟他有关,过了今天,谁还会找得到他。
侍者看着青年真的就走进了休息室,没有理会自己,顿时按捺着想激动地大喊一声的冲动冲向了欠条。在他眼里,那可不是一张纸,那是一千万啊!而且不用担心客人敢赖账,西南第一赌场的名头可不是只是摆着看着。他把欠条小心的叠好,放在了上衣口袋中。站在原地花了五分钟平复心情,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突然,他意识到该做点什么报答那位慷慨的客人,别的肯定是帮不上了,还是去更好的服务吧。侍者一边想着一边向休息区走去,准备问青年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
低级区的休息室很大,可是毕竟只是低级区,没有包间什么的,只有些桌椅,就好像一个大型茶馆。侍者走了一圈,没有找到青年。他又不甘心的找了好几圈,还是没有青年的踪影。“奇怪,”侍者心里暗想,“休息区只跟低级区的21点区连通,客人还能走到哪去呢…”
这时,廉租房外不远的街道上,躺着一个人。在大雨中依稀可以辨认出那就是刚才赌场里的壮汉。他还是瞪着眼睛,半张着嘴,好像有什么话还没说出。脸上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很快就全变成了雨水。
这夜,还是黑的。这水,也还是黑的,好似污了的血。
…………
“氨苯喋氯加上剧烈的情绪波动,你不死倒是见鬼了…呵呵,突然想起好像有人把我叫做鬼之类的东西,死神么。”
青年名莫,姓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的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更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孤儿院院长给他起名为莫,却没起姓氏。当青年还是少年的时候,很感激院长对自己的照顾,就曾经提出要跟院长一个姓,可是被拒绝了。他还记得当时院长拍着他的头,笑眯眯的对他说,姓氏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要找到亲生父母再跟他们起一样的姓。十几年过去了,随着院长的病逝,孤儿院也不复存在。莫没有像孤儿院其他的孩子一样,或去乞讨,或去打工,而是走向了一条黑暗的道路。
莫从小就发现自己有一种能力,他把这种能力称作幻。这并不是什么逆天的异能,让他挥手平山河,再挥摘星辰。这只是一种幻术,可以迷惑人的视觉。年幼的时候,他会把糖果幻化成小动物的形状哄着别的小孩玩,长大了以后,这却成了他谋生的工具。
由于一个偶然的契机,他知道了这个世上有杀手这种东西,于是他也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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