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虞阳城内的宵禁令尚未解除,但作为城内的行政长官,梁席借口巡察,从毛仵作的宅邸离开后,又兜圈似的走过几条街,忽然低声吩咐道:“去南平十四巷!”
“南平十四巷”是虞阳城内最有名的地方,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
梁良的眼睛亮了起来,自家老爷甚少声sè犬马,所以那个地方他也没敢去过几次,于是和轿夫耳语一番,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而后带着轿夫们一路小跑。
尽管时间已经过了三更,十四巷里头依旧还有灯火闪烁,门外高挂的灯笼红通通的亮着。
到了巷口,梁席摸出一袋银子,抛给梁良,让他们自去寻乐,然后在yīn暗处站了一会儿,才扭头走到一家娼楼的侧门处,轻轻叩响门环。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一位龟公打着呵欠探出脑袋,见是梁良,赔笑道:“大人,请!我家姑娘早已备下酒菜恭候多时了。”
小楼的楼梯并未点灯,视线有些暗,梁席由龟公搀扶着一路踩着木质阶梯,在房外等候龟公通报。
小楼之主云思思确实备下酒菜,却不是在等他。
云思思天生就是美人,黛眉粉脸,琴棋书画样样都通,是这巷子里有名的清倌儿,甭说一般人,就算达官贵人来了,也得乖乖候着,先奉上足金千两,还得要吟诗作赋,文采得了姑娘嘉许,才能一睹芳容,至于想要更亲近,就得看姑娘心情如何啦。梁席小小县令自然是高攀不得,况且**一度的价钱,他哪怕攒一辈子都出不起。至于依仗手中权势暗取豪夺,那更是想都不要想,燕国律法森严,贪官污吏与枉法徇私者只有一个下场,庖丁剐刀三百六,剥皮填草诛满门。
果然,进了门,便有一道纱帐拦在zhōng yāng,加上灯光也不是那么明亮,朦朦胧胧间,梁席隐约看见里屋有位身穿白衣的公子哥儿,与云思思对面而坐,见他进来,便朗声道:“梁大人深夜赴约,实乃小生之幸。”
“公子说笑了!”梁席心里闪过一丝嫉妒,脸上不苟言笑,站得笔直,神情比面见自己的顶头上司时还要多三分恭敬。
“说笑的可不是在下,而是大人您呐!”
“此话何意?”梁席久居官场,立刻就听出那公子哥儿话中有话。
“我家主人可曾有明示要对那位南陈来的质子下手了?”
“呃……难道不是?”梁席大惊失sè,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下官愚钝,不知公子所言何意,既不是要我弹劾驸马杀人之罪,那又何必派人传告,莫不是在欺辱下官么?”
“大人说笑,事已至此,也不好再作断言……”白衣公子把云思思的纤柔小脚捧在怀中细细把玩,沉吟片刻,笑道:“那小驸马不过是个娃娃,三天时间也追查不出什么,到时还请梁大人帮衬帮衬!”
“帮衬”二字咬得有些重,意思就很清楚了。
梁席呵呵一笑,“黄口小儿,有些急智,尚不足挂齿,请公子转告恩主,无需担心,至于毛仵作一事,最好不要再有。”
白衣公子应了一声,拿起银筷挑了挑烛心,笑道:“想必梁大人rì间公务繁忙,故小生备下暖榻,望大人不要推辞!”
这是送客的表示,梁席知趣起身行礼拜别,跟着龟公下楼。
门外再也听不见任何脚步声。
这估计也就是脱裤子的一会儿工夫,白衣公子的脸sè立刻变得通红,气喘如牛,轻笑道:“还是小玉儿贴心暖意,比那位自作主张的老匹夫强多了。”
“琴送知音曲,箫送玉郎君!”云思思美目含chūn,乖巧依偎上去,挺起白嫩玉笋,好让郎君把玩,自己则摇起柳叶细腰,如水中游蛇,“奴是女儿家,不懂什么家国大事,只知道愉悦郎君便好!”
白衣公子心头畅快,两手托起柔软**,调笑道:“说起来,若不是事情有变,我也不会在虞阳耽搁时rì,与你也短了缘分,如今逍遥快活,与你齐宿双飞,倒是拜那老匹夫所赐!”
“噢!那这么说,奴倒是得好好酬谢那位梁大人才是?”云思思整个人都黏在白衣公子身上,一张白嫩俏脸上尽是媚意,丰满两瓣儿巧妙研磨,时而轻柔,时而迅疾,把好好的俏郎君杀得丢盔卸甲,一泄千里。
温情之后,余香袅袅,云思思看着因迷香而熟睡的白衣公子,冷哼道:“白白生了一副好皮囊,原来不过是个蜡枪头!”转身便吩咐人准备热水,好洗去身上污渍,至于那位公子,自然会有人料理。
白衣公子本姓石,名字也取得不错,叫做石中玉,前朝遗族,若是时间倒退百年,或许还是位天家子弟,如此人儿,又有如此出身,却轻松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实在令人快意。
等云思思沐浴更衣完毕,那位石公子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让她又惊又怕的豪富书生,于是赶紧连忙上前下跪施礼,“云奴见过主人”。
“你我主仆多年,不必如此拘礼!”陈宫看着云思思,目光清澈柔和,像是在欣赏自己亲手绘制的书画一般,“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虞阳也不是你久留之地,拿着金银细软,去南陈做个好营生吧!一点朱唇万人尝,这些年,倒是委屈你了。”
云思思战战兢兢跪着,心里还以为主人在说笑,多年卖笑卖chūn,使她练就了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可对上面前这人,却是琢不明磨不透,这样的人才可怕,于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奴的xìng命都是主人的,何况是身子呢!”
“不要这么说,你的命是你的,谁也取不走!”陈宫侧躺在榻上,眼神玩味,但却不是对秀sè可餐一副任君采撷模样的云思思,而是那位在他一手cāo办下从乡野小子摇身变成燕国驸马的楚辰,“那人得了皇命钦差之后,可有什么惊人之举?”
“没有,那人一直本分得很……”云思思顿了顿,犹豫片刻,又接着说道:“就是蠢了些,白水费尽心力为他设局,他倒好,给自己弄了个三rì之约,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到不说,还逼得那石公子杀人灭口。”
“他毕竟是乡野来的村夫,哪里分得好坏!”陈宫微微一笑,端坐在榻上,小口品茶吃点心,一点没把云思思的抱怨放在心上,反而招呼云思思陪坐一块用餐。
云思思哪里有这个胆子,只是赔笑坐在一旁,眼角余光瞄向窗外,心头揣揣,不知道主人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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