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也于同一刻投向江辰,似是早已算定了他这一眼的方向,而有所准备地迎上来。
江辰不由得生出,他对自己一切变化了如指掌的错觉。
这算是第二个下马威吗?
双方的眼神霎时互锁。遥遥交击,但并不如江辰意料般迸出无形的刀光剑影,反倒让他感觉仿佛一拳击在空处,虚不受力。
“江龙兄?”尽管相隔几十丈远,明阳真人的语声仍然清晰得就像在耳畔响起,不愠不火,不疾不缓。
“你是哪根葱?”江辰嘴唇无声蠖动,翻着眼皮也斜着他。算算时间,霄悠可能已将虎符交给了他。至于与东洲盟的会谈,他想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结果。当前局势不明,聪明的野心家不会轻易下重注。
“本人明阳,江龙兄何不上来一叙,容我烹茶待客?”
“高处不胜寒,而且容易出事故。何况堂堂灵音派的掌门为我烧茶,粗人受不起啊。”
“不知江兄师出何门,兴许和我等还有渊源。”
“咱独来独往,不爱到处攀亲。兴许五百年前,咱有朋友和你是一家吧。”江辰嘴不饶人,口吻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实则是想这神器的脾性。而江辰眼角的余光敏锐地观察到,附近一带只有出,没有进来的人流,心里不禁暗忖,东洲盟的人是否也在暗中使了力?
明阳真人微微蹙眉:“江兄为何加害我东洲的美髯公?”江辰不耐烦地挑挑眉:“废话!他要杀大爷,难道我还得伸长了脖请他砍?”
“美髯公已故,孰对孰错不能单凭江兄一家之言。”
“既然如此,你还问我做什么?闲得发慌没事干,所以就来干人?”
明阳真人淡淡地道:“江兄当非寻常人物,何苦介入锦烟城的是非?我看你肝火过旺,属心血不调,阴虚气燥之症。不如随樱回碧落赋清肝降火,静心调养一段时间。”
“听你这个调调,强上也能说成是勾引。”江辰长笑一声,气势如渊序岳峙。身后方的怡春楼焰光翻涌,黑烟冲天,似升腾起战斗前的硝烟。
“来吧,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请动大爷!”江辰原本就要阻延他北上澜沧之路,现在他主动挑上门,江辰没有退缩的道理。
“恕明阳无礼了。”明阳真人从琵琶腹内缓缓抽剑。
一泓碧水似盈盈流出,贯穿夜色;又像皎皎新月升起,斜挂苍穹。
这便是他蜕落的躯壳么?江辰紧紧盯着羲和剑滑动的路线,心神也随着它无声而动。
一息,五息,十息,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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