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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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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金记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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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说:“出事了,出事了!前天那个姓周的姑娘上吊自尽了!”薛永一听,惊得两眼发直,他想:前天晚上送她回家时,母女俩还欢天喜地的,怎么会突然自寻短见呢?老掌柜听了也感到惊奇。于是,就叫薛永去打听打听,究竟是真是假。

    周玉英果然上吊自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前天晚上薛永悄悄离开周家之后,街坊就沸沸扬扬议论开了,说什么:“年轻男女黑夜同行,能有啥正经事做出来? ”吕氏听了这些议论,心里也犯起疑来:是呀,那男的怎么连话也不说一声,就悄悄走了?越想越不是滋味。正想叫女儿出来盘问盘问,忽然有人敲门给玉英送来书信。吕氏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顿时气得手脚冰冷,浑身发抖。马上叫出玉英,破口大骂:“你这不要脸的贱人,竟干出这等好事!”边骂边怒气冲冲地把信朝玉英脸上一掷。

    玉英被母亲骂得莫名其妙,她拾起信,只见上面写道:

    玉英小宝贝:

    昨晚欢虽片刻,幸实三生。义承赠银簪一支,作为纪念,感激不尽;尚望再订新约,重叙旧欢,盼即之至。

    此候

    妆安!

    情弟 薛 永上

    玉英看了这封信,几乎厥倒。她哭着对吕氏说:“女儿实无此事,那薛相公也非油滑之人,不会干这种事的。定是奸人挑唆。母亲,你怎么就信以为真了?”吕氏说:“那你头上的银簪呢?”“这个……昨晚行路匆匆,不知失落到哪儿去了。”“哼,恐怕已落到你qing夫那儿去了!”“母亲,难道你还信不过自己的女儿?”“人大心大,我管不住你了,只是我们周家世代清白,行为端正,今天被你败坏了门风。我宁可不要女儿,也不愿落人笑话。你给我滚!”吕氏说完,气咻咻地进房去了。

    这下可苦坏了玉英姑娘。她知道这是奸人诬害,但却有口难辫。她边哭边想:外面传得这么难听,叫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呀!这样还有什么脸去见人?一时想不开,便解下罗带上吊了。

    吕氏过了气头,想想自己不问青红皂白,把话说得这么绝,万一女儿脸短受不了,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得了!想到这儿,她就走出来叫玉英,可是连喊几声,不听答应;慌得她奔到女儿房里,推门一看,女儿已高高吊在梁上了。哎呀!她惊得急忙大喊救人。等邻居闻声赶来救下玉英,一摸,已气绝身亡了。这下吕氏悲恸得呼天抢地,悔恨自己一时糊涂,逼死了女儿。这时,又听有人说这祸是由那个薛永引起的,告他去。于是,在亲戚邻居的帮助下,吕氏草草办好女儿丧事,把棺材暂寄厝在毗卢寺内,就一张状子把薛永给告上了。

    薛永听到这些情况,骇得几乎昏倒。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好心送人,却送出大祸来了!一时没了主张,便心慌意乱地急急赶回店,求老掌柜给拿主意。正走时,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一掌,惊得他一跳,回头一看,又是那个蒋伙计。薛永厌烦地说:“你又来缠我做什么?”蒋伙计嬉皮笑脸地说:“哥又没吃的了,给几个吧。不过,这回不白要你的钱,我这有当票一张,贱卖给你。”“不要,不要!”薛永嘴里说着,还是从腰里摸出了五百钱,想把他打发走,可是蒋伙计仍旧死皮赖脸地缠住不放,缠得薛永没法脱身,只得拿出两吊钱买下当票,看也没看,就胡乱地往腰里一塞,忧心忡忡地回店了。

    谁知他刚走到店门口,突然上来两个差役,问道:“你是薛永吗?”薛永一见公差,顿时紧张得声音颤抖地说:“小、小的是……薛永。”差役听了,说了一声:“有人告你了。”就不由分说地举起枷锁,往薛永头上一套,拉了就走。薛永骇得大喊冤枉。老掌柜在店内听到人声喧嚷,出来一问,才知是周大娘把薛永告上了。他又惊又气:天下竟有这种事?人家好心送她女儿回家;如今闹出事来,却来栽害无辜!他想自己绝不能袖手旁观,就急忙把店中之事交代一下,也匆匆赶到县衙去评理了。

    薛永是江宁县差人拘捕的。这个县县令叫郑槌,是个只认银子不论理的贪官,他听到薛永一案同南京城有名富户康大绸店有关,暗自庆幸自己这回可以发笔大财了,于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吩咐把绸店老掌柜一起关押起来,并决定在毗卢寺设临时公堂问案。

    几天后,人们纷纷去毗卢寺看县老爷问案。这时蒋伙计和刘五也跟着去看热闹,和他们走在-起的,还有一个商人打扮的老人,他们边谈边走,十分投机。

    一阵堂威喝过,县大老爷升堂问案了。薛永全身戴着镣铐被押上堂来,可怜他有生以来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吓得两腿哆嗦,灵魂出窍,只是嘶哑着喉咙,连声哭喊着:“大老爷,冤枉、冤枉!……”郑槌却冷笑道:“你以为当掉银簪就没事了?可你藏在身上的当票已经查获!你这偷簪、投书、逼死人命的罪是铁板定实的,何来冤枉?”

    这时,有两个康大绸店的小伙计上堂,说了一件大家意想不到的事。他们说,前天晚上,他们曾亲眼看到过周玉英跑出来敲他们的店门,要求老掌柜救她。是他们叫喊打鬼,才把她吓跑的。

    郑槌听了呵斥道:“岂有此理!周小姐睡在棺材里,怎么会出来?真是活见鬼!仵作,快去开棺查验。”一会,仵作紧张地回禀说:“老爷,周小姐的尸体巳变成老太婆了。”

    郑槌一听,倒怔住了,他想:奇哉,怪也!他急忙跑到棺材前去看,翻翻白眼想了一会,突然登上公案,又莫名其妙地给薛永加了一条“图财盗尸”的新罪名。

    这时,在一旁的老掌柜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说:“老爷,小老儿深知薛永为人,他拾到五百两银子都能分文不昧,怎么会偷一支银簪?又怎么会盗尸劫财昵?”不料郑槌听到这话,竟然怒不可遏地拍着惊堂木说:“薛永,你拾到这么多银子,为什么不交给我老爷,竟敢私相传授?这是目无官府,应罪加一等!”老掌柜还要申辩,郑槌又一拍惊堂木,喝道:“你们都是一伙,本老爷断定这都是你们康大的人串通作案。你这老板也跑不了!”接着,他便蛮横地宣布薛永和老掌柜是犯了“为劫财而杀人灭口,换尸移尸,妖言惑众”的罪,并硬逼着他们招认。不招,他就怒冲冲地喝令衙役抬夹棍上堂。一听要动大刑,堂下顿时象砸了锅一样,喊的叫的,哭的闹的,愤愤不平的,大声叹息的,还加上蒋伙计和刘五趁机起哄哈哈笑的声音,把个公堂闹得不亦乐乎。

    在这喧闹声中,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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