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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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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之间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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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水湾有对青年小夫妻,妻子姓盛,名流水;丈夫姓刘,名得法。妻子喜爱文学,好动动笔头写文章;丈夫喜欢音乐,吹、拉、弹、奏样样会。夫妻俩郎才女貌,恩爱和睦,日子过得象白糖拌蜜,甜得没话说。

    前年,县剧团招考乐队,刘得法当场应考,名列前茅被录取,终于实现了多年的心愿。哪知当他拿到录取通知时,却又顾虑重重起来。为啥?只因队里分了田,从今后一切重担都落在妻子身上,心里感到过意不去。妻子反倒安慰他说:“家中的事不用你操心,只希望你努力工作,不要忘了家,我也心满意足了。”刘得法听了,感动得差点掉眼泪,但他仍放心不下,就决定去听听好朋友阿榴的意见。阿榴听了,一拍胸脯说:“机会难得,你只管去吧!你家有啥困难事,我阿榴夫妻会不管吗?这样吧,我们两家责任田干脆并在一起,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听了他的话,刘得法才放下心来。

    临行这天,妻子盛流水和阿榴夫妻俩,一直把刘得法送到车站。俗话讲:“乡下小夫妻,一步不分离。”公共汽车“嘟都”一响,盛流水眼圈一红,看着挥手告别的丈夫渐渐远去,忍不住哭了起来,弄得阿榴夫妻俩也陪着难过了一阵子。

    刘得法走了以后,两家的责任田并在一起,劳力有搭手,一年中竟有一小半空余时间。盛流水闲来无事可做,就利用空闲时间,练练笔头,写写小说,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哪晓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第二年春天,阿榴的妻子突然得了瘫痪病,阿榴忙了里头忙外头,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急得团团转。

    一天,阿榴的妻子对阿榴说:“我知道,我这个病是难以治好的,你年纪还轻,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阿榴明白妻子的心思,他眼圈一红,赶忙打断她的话,说:“人人都吃油和米,哪能没有情和义。你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养病要紧,我心甘情愿服侍你一辈子!”盛流水见了这个情景,感动得回到家里一夜没睡好。

    打这以后,流水在田里干完活,就往阿榴家里跑,帮他们缝补浆洗,替病人煎汤服药;空闲下来,就守在阿榴妻子身旁,谈心拉家常,给她消愁解闷。有时两人谈晚了,阿榴妻子就留流水过夜,两个人无话不说,好得胜过亲姐妹。

    哪晓得,好事多磨,这一来,反引出一场风波。村里几个好惹是生非的人,便在人前背后指指点点,咬耳朵,说流水和阿榴的闲话,说得有情有节,活龙活现的。没多久,这些闲言风语就传到了刘得法的耳朵里,于是,夫妻之间竟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渡,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讲刘得法自从进了剧团以后,感到样样称心如意,虽然剧团生活到处流动,很是辛苦,但刘得法觉得这样的生活既愉快又新鲜。他人聪明,又肯努力,不到两年,就顶上了剧团拉主胡的师傅位子,大家都对他刮目相看了。

    这个剧团有个头牌花旦,名叫马丹花,她常说:“刘得法伴奏,我唱起来省力,也演得出感情。”,她为了在艺术土精益求精,常比别人起得早、睡得晚,而且在练唱时还常常把刘得法拉在身边,给她伴奏。为了感谢刘得法的密切配合,马丹花常常买甜的、送咸的,给刘得法吃,有时还帮他洗洗衣服。起初,刘得法觉得怪难为情的,可是时间一长,也就无所谓了,甚至觉得这样倒蛮有意思。

    有时候,刘得法脑子里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要是我的妻子象马丹花那样会唱会演戏,那多好,可惜她……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暗暗告诫自己:人不要不知足,胡思乱想要坏事的。

    哪知道,偏偏在这时候,村里的风言风语传到了刘得法的耳朵里。他乍一听,心里一惊,但转念一想:阿榴和我妻子决非这种人。可是,那几个惹是生非的人,有一次到县城看戏,碰到了刘得法,又当面对他如何长、如何短地说了一通,还劝他多加小心为妙。他听了这些话,心里很不舒畅,嘴上说“流水不会做出那种事来”,但心里却打起了问号。俗话讲:“无风不起浪,事出总有因。”又一想:十尺深的河底好探,一尺深的心底难测。两年来,夫妻难得相聚,很多事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很难打包票啊!正巧这一天剧团放假,他多了一个心眼,决定来个突然袭击,乘着夜班汽车,悄悄地回家。

    刘得法下了汽车走到村口,天已经黑了。来到家门口,铁将军把门锁上了。他正想去找妻子,忽听门前的马路上,“滴铃铃……”一阵自行车铃声响,他回头一看,只见一辆自行车上坐了一男一女,男的坐在后面,女的拚命蹬车,再仔细一看,那个男的正是自己的好朋友阿榴,那个女的竟是自己的妻子盛流水。刘得法不见则罢,一见此状,只觉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涌上喉咙口。他气啊:我夫妻做了三年,还没这福气,今天倒好,船艄朝了前,怪不得人家风言风语,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这时,盛流水踏着阿榴,车子象飞_样向村外飞去,一转眼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刘得法“砰”一脚踢开门,打算吃了夜饭再说。他走进厨房,清水盖锅底,冷水对鼻子,饭没一口,茶无一杯,禁不住怒火升起,拎起热水瓶,“砰”一声摔了个粉碎。他气冲冲地走进房间,往床上一躺,两眼望着天花板,呆呆地出神。一会儿,肚子又咕咕叫起来。他翻身下床,打开五斗橱,想找一点饼干吃吃,哪晓得,饼干没找到,却找出了厚厚一叠信,数一数,足足二十封。奇怪的是,信封上没有一个字。他急忙拆开一看,竟是老朋友阿榴写的情书,其中有一封写道:

    我最亲爱的:

    为了我俩的幸福,你一定要鼓足勇气,与他一刀两断。

    明天晚上,影剧院放映《永恒的爱情》,我在村口等你,一道骑自行车去看电影。

    你的阿榴

    刘得法看完这封信,气得鼻孔冒烟,眼前金星直冒,不禁狠狠地骂道:“好一个阿榴,也算是从小要好的朋友?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原来你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算我瞎了眼睛!”他恨不得把这些信都撕个粉碎,一把火烧掉。但又一想:不!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我偏留着,看你盛流水怎么办!于是,他把这些信仍放回原处,心里不禁狠狠地骂道:“流水啊流水,我只道你对我一片真情,想不到你竟是这样一个不正经的女人!好吧,你既对我无情,也莫怪我无义。从今后,一刀两断,各奔东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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