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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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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香香讨账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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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个办法吧!三年之内,我保证本利还清。”

    邱进才思索片刻,说道:“我可以借给你一笔钱,利钱是绝对不能要的。不过,我没随身带现钞,但我仍可以替你想个转借的办法。”他停了一下,说,“三年前,有人借我一千元搞副业。我原本想,他花了就花了。谁料这两年,他养鸡有了钱,几次捎信要还债。所以,最近我打算到他那里去一趟。现在,我可以给你写封信,你拿着信,代我去讨账。讨来了,还了公款升了级,余剩就可做养木耳的本钱,你看怎么样?”

    香香一听,真是感激涕零,笑着朝邱进才点点头,说:“那就谢谢您了。可是以后还账,我到哪里找您呀?”邱进才指指报纸,说:“钱你尽管用。啥时想找我,就按这上边写的地址。”

    邱进才边说,边从提兜里掏出纸和笔,就着茶桌,“刷刷”几笔写好,叠好装进信封,又写明收信人的姓名、住址,亲手交给了梅香香。

    香香如获至宝,双手接过一看,信封上面用流利的字体写着两行字:

    原阳县塔紫乡梨花村

    田子林启

    她正看得入神,冷不防那个阔少伸过头偷偷朝那封信瞥了一眼,香香象被针刺一样,急忙把信装进上衣口袋,随手掏出手绢来擦一擦汗,又把上身外衣脱掉,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

    谁知她刚合上眼睛,就忽听耳旁一声呼叫:“小偷!抓小偷!”她慌忙睁开眼来,只见“眼镜”紧紧地攥住那个阔少的手腕,阔少手中,拿着那封信。听说抓住了小偷,车厢内顿时骚动起来。一个大个子乘警,闻讯赶来。可是那阔少却一口咬定说是从地上捡到的。

    大个子乘警听说偷的是一封信,觉得是小事一桩,便要过来那封信,看了一下后又还给梅香香了。梅香香说:“信在我衣袋里,不是偷的,怎么会到他手中呵!”大个子乘警又问邱进才。邱进才附在他耳旁小声咕哝了几句,大个子乘警脸色严肃起来,转身对阔少说:“你跟我来!”阔少也不争辨,他朝梅香香说了声:“祝你顺利、成功!”说完便乖乖地跟着大个子乘警走了。

    梅香香想想真有些后怕,她想:多亏了“眼镜”,要不这快要到手的一千元钱,不是要被那小偷顺手牵羊了吗?于是她就向“眼镜”致谢。“眼镜”说:“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就在塔紫乡那里教书,正好是你要讨账的地方。你要不认识路,我可以顺道带你去,”香香一听更乐了,忙说声:“太谢谢您了。”,

    不久,列车到站。香香和“眼镜”与邱进才分了手。因天色已晚,错过了班车,两人就在车站附近的旅社住下。

    第二天一早,他俩搭上去塔紫乡的汽车,下车又走了十几里的山路,小晌午时,终于到达梨花村。很快找到了田子林家。

    田子林是个四十来岁的庄稼汉,今天他穿一身崭新的衣服,正在忙着操办喜事。

    田子林一见“眼镜”和香香到来,立刻笑脸相迎,忙把他们让进上房,倒茶、递烟、拿糖。香香看着这人家热闹哄哄,宾客盈门,知道正碰上他家办喜事了,不便打搅,赶紧从衣袋里掏出那封信,交给田子林。田子林抽出信纸,仔细看过,就微笑着朝香香点点头,连声说:“好!好!”转身走进屋里,“眼镜”也尾随着跟了进去。

    香香想着百来张的大团结票子马上就可以到手,心里激动得“怦怦”直跳。不一会儿,田子林和“眼镜”从屋内走出。田子林对香香特别热情,问长问短,可就是不提钱的事。

    香香急着赶路,等得实在有点不耐烦了,便低着头,红着脸,转弯抹角地问:“同志,信你……看了吗?”“看了。”“那么,钱……呢?”“什么钱?”“信上提的钱。”“噢!”田子林随口回答说,“钱,给了那位带眼镜的了。他不是你表哥吗?”

    梅香香一听楞了,回头一瞅,哪里还有“眼镜”的踪影!糟糕!钱被骗走了!她“倏”地站起身,扭头就要去追。田子林胳膊一伸,挡住了:“姑娘,哪里去呀!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要在一个锅里搅稀稠了!”

    “啊?!什么!”香香惊得魂都飞了!田子林继续说:“你表哥为媒,把你嫁给我了。今天就是咱俩大喜的日子。”香香绝望地摇头:“不,不!明明是邱进才叫我来代他讨账的呀!”什么邱进才?谁欠他的账?!”“那,你看信上怎么写的。”“好,空口无据,书信为凭。”田子林说着,打开书信,只见信纸上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

    见人付钱,人到钱清。

    田子林解释道:“你那戴眼镜的表哥半月前就把你许给我了。他开价一千元,昨晚上发来电报,约定今天见面、成婚。我当然是见人付钱,人到钱清哪!”

    啊!天哪!梅香香突然想到自己竟象《祝福》里的祥林嫂被拐卖到山里一样,一时悔恨交加,绝望地痛哭起来。

    田子林倒是个憨厚老实人。他本想花钱讨个老婆,当他得知梅香香是人贩子拐骗来的时,真有点象《祝福》里的贺老六,反而同情地拿好言好语上前安慰。

    谁知他那个外号叫辣嫂的姐姐,却不分青红皂白,立即叫大家凑起唢呐,放响鞭炮,又吆喝来几个青年,强拉着香香,要他和田子林拜天地。香香死活不依,挣扎着要向门外逃,辣嫂一把拉住,说:“你逃啥?图了我家的钱,就是我家的人了。”

    “是呀,图了人家的钱,就应该是人家的人了。”香香听到这话,抬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火车上那个阔少兼小偷!

    阔少冷笑一声,不屑一顾地看着梅香香说:“怎么,顺利、成功吗?这就叫:你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自己搬砖,砸自己脚!”说得香香又羞又气,恨不得有个地缝就钻进去。

    几个青年听说“新娘”是被人贩子拐骗来的,不敢再上来硬拖强拉了。田子林一时也没了主见。只有辣嫂冲着田子林说:“看你那个死样,真该打一辈子光棍。人是咱花钱娶来的,谁要是不平,就叫他拿钱来赎。一千元人民币,分文不能少。快,开始拜堂!”

    “慢着!”随着一声吼叫,阔少挺身而出,问辣嫂:“你说的话,可是当真?”“话既出口,板上钉钉。”“那好。实话告你,这女子真是有夫之妇,误上了人贩子的当。你应该知道,搞买卖婚姻在法律上和道德上都是不允许的。”辣嫂冷不防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大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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