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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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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鹰”巧遇“鬼见愁”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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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忽忽跟踪瘦老头

    1984年8月的一个上午,在熙来攘往,万头攒动的宁县北大街上,有位老头从人群中挤来。这老头骨瘦如柴,脸上有道伤疤,露出紫光。他身穿一件圆领汗衫,背上背了一只旅行包,胸前挂了一只圆鼓鼓的帆布军用挎包,两只胳膊象护鸡蛋一样紧紧护卫着胸前的挎包。

    瘦老头好不容易挤到南街,突然,对面人流骚动起来,一个头戴巴拿马薹草帽,身穿花衬衣,脚穿白网鞋的青年站立不稳,跌趺撞撞地倒向瘦老头,张开的右手眼看就要触到老头的军挎包了。瘦老头一抬左手,挡住挎包,右手一伸,五根指头就象五根柴棒似地叉在青年腋下。那青年赶忙收回手,借势站稳了脚跟,头也不回,嘴里轻轻骂了一句什么,挤进了人群。

    瘦老头挤到南门汽车站,买了一张去冰市的汽车票。上车后,老头仍小心翼翼地捧着挎包。客车驶至中午,停下吃午饭。瘦老头把挎包吊在颈上,下车匆匆吃了一碗豆花饭,然后上厕所,接着上车后,又小心翼翼捧着包。

    下午四时,客车到达冰市。瘦老头没等车进站,在东大街提前下了车。谁知没等司机关好门,一个穿白网鞋的青年人,一闪身,也跟着下了车。

    瘦老头匆匆跑到酒乡旅馆包下了203室一个双人房间。并特别关照服务员说:“不是我叫你,请不要进我房间。”说着,“砰”一声,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就在这当口,那个穿白网鞋的青年一闪身,进了旅馆的门。

    到了夜深人静时,旅馆内所有的灯都熄灭了,昏暗的走廊内,突然有一个黑影闪到203号房间门口,接着只听“嗒”的一声,锁开了,但门却怎么也推不动。那黑影立了片刻,便一转身下了楼,来到底楼103号房间窗台前,双手抓住了二楼遮阳板,一个收腹动作,翻身上了遮阳板。黑影伸手一摸窗户,窗户被关得严严的。黑影低声咕哝了一句:“好把细的老贼娃子。”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把瓶中的液体泼到窗玻璃上。这时,屋中突然传出翻身、打腿的响动,似乎还听见“嘿嘿”一声笑。黑影猛吃一惊,急忙一缩身子,唰地从遮阳板上跳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瘦老头乘上了去成都的火车,在火车上,瘦老头还是紧紧护住那只挎包,不管吃饭还是上厕所,军挎包总是不离颈项。

    华灯初上,火车到达成都。瘦老头步出车站,在饭馆里要了二两酒、两个菜,自酌自饮,酒足饭饱,就近找了家旅馆,还是包租了一间房,打了一个电话,关门睡觉了。

    瘦老头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服务员敲门叫他听电话,老头儿象才睡醒似地连连道谢,慌慌忙忙跑向服务台。

    就在瘦老头跟着服务员刚转身,从斜对门的房间内闪出个穿白网鞋的青年人,他掏出钥匙迅速打开老头的房门,用一只也装得圆鼓鼓的军挎包,调换了瘦老头放在床上的军挎包,然后闪进了自己的房间,顺手锁好房们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青年人立即换了衣装,又对着镜子贴好八字胡。当他提起床上的挎包时,好奇心促使他要马上看看包中装的宝物。青年人小心翼翼地将挎包中的东西取出来放在被子上,一看是个用红绸子包起来的圆形罐状物。他解开红绸子,里面是用白绸子包裹着;解开白绸子,又是一块油布包裹着。待青年一层层解开包皮,突然神经质地一声惊叫,吓得面如土色。

    当青年人哆嗦着转过身来,又是“啊——”地一声惊叫,惊得声音变了调,脸孔变了形。

    原来站在他身后的,竟是那个瘦老头。

    你道瘦老头那军挎包中装的是何物?原来是颗女人头。那女人头,瞪着一双恐怖的大眼睛,瞪着青年人,瞪着人世间!

    怨凄凄美男子下水

    青年人和瘦老头面对面站了几分钟,青年人眉头扬了扬,但马上扯下八字胡,淡淡一笑,腮边露出了一对小酒窝。

    瘦老头细细打量着青年人,只见他剑眉大眼,鼻直口方,一米七的个头,敞开着的胸肌圆鼓鼓的,宽皮带扎着的腰部又那样纤细。整个看去,真象电影里的美男子。

    瘦老头暗暗叫一声:多俊的小伙子呀!

    瘦老头没有吹胡子瞪眼,而是脸露爱惜神情,口吻友好地问道:“吓着你了吗?”

    青年人说:“不,准确地说,是惊奇,是意外。我‘神鹰’出手,还从未栽倒过,更未栽得这么惨过。”

    “神鹰?”瘦老头听到“神鹰”二字,脸上的刀疤微微颤动了一下,“你就是作案要留记号的神鹰?”

    “前辈见笑了。今天既然栽在前辈手里,我也就无所顾忌了。”接着,他便滔滔不绝地说起他的身世来。

    这肯年人,姓邵名勇,冰市人。“神鹰”是他自封的绰号。十来岁时,遇到了那场史无前例的灾难,认准拳头出真理。十五岁在一位武林隐士手里学了三年功夫,以后十多年坚持练习,从未间断。他严遵师训,从不把拳头对准弱者,也从不轻易出手伤人。他初中毕业后,下乡当了知青。因父母老实,没有靠山,虽然回了城,却一直找不到工作。父母给厂长磕头作揖,招工没有他的份。邵勇毛了,潜入父母所在的那家小厂,撬开财务室保险柜,盗走现金九千元,并在白粉墙上用刀刻下一个“丫”字。他用盗来的九千元作为资本,申请了个体执照,摆起了成衣摊,赚了很多钱。他拿出一万多元现金悄悄送到厂长家里,同样在墙上刻了个“丫”。谁知这个厂长居心不liang,明知是那次被盗的本钱和利息款,他竟一口独吞了。小伙子气坏了,他不仅偷出了那一万多元,还将厂长家的五千元现金一扫而光。

    这次他在宁县摆摊,发现瘦老头胸前的军挎包有诈,以为是盗的文物,便跟上了。当他发现包里的女人头时,先是一惊,接着,他觉得这事比盗文物还严重,他想动手,但忽然想到在南街已领教过老头的功夫。他立即改变了主意。

    邵勇说到这里,又淡淡一笑,看着瘦老头:“我已向前辈亮了底,不敢动问前辈是哪一路好汉?”

    瘦老头哈哈一笑说:“你能跟我说实话,我也跟你说实话。其实,在宁县南街,我已看出你在打军挎包的主意了,我试了一下,你能承住我两根指头而不叫喊,自是武功不弱,所以我也就处处小心了。你晓得五十年代重庆市的‘鬼见愁’吗?我就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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