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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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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狗挖坟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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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声长叹,“师父来晚了!”“怎么?”和尚佯装不知。“他上月归天了。”“他一向无病呀!”“无病却有灾呀!”老者把头连摇几摇,“死得不明不白呀!”“埋在何处?”和尚进一步探问。“镇西柳树林。”老者说罢,连连叹气。他给大胖和尚安排了住处,自己便提起鸟笼去溜鸟了。

    大胖和尚躺在床上,把昨天夜里的情形和老者的话从头想了一遍,觉得祁山肯定是被他妻子和瘦高个谋害死了。他是个见义勇为的烈性人,决心要管管这个闲事,大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心里有了底,他便蒙头大睡起来,直到天近晌午时,才揉眠坐起,穿鞋下地。一看老者还没回来,他就把一块碎银塞在枕头底下,随后出门直朝万宾楼饭庄走去。

    饭庄伙计一看来了个大胖和尚,忙迎了上来:“师傅,你用点儿什么?”“问什么?”和尚一拍桌子,“好酒好菜往上端就是了!”伙计一看大胖和尚这模样,吓得一哆嗦,“是喽!”伙计知道,这是个不吃素的硬茬,赶紧到后边端来一壶酒和一大盘牛肉。大胖和尚站起来,—脚踏在凳子上,就开始狂饮大嚼起来,看得旁边的人直咂舌头根儿,吃饭的人再多,谁也不敢和他坐一桌。

    就在这会儿,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大胖和尚冷眼一看,就知道是昨晚上和祁山老婆私会的那个瘦高个。这瘦高个就是万宾楼饭庄的掌柜,姓年名怀。伙计们一见他,偷懒的赶紧找活干,忙活的又加上一把劲儿。年怀见生意不错,十分得意,他无意中朝和尚一瞥,吓了一跳,和尚正瞪着两只大牛眼盯着他呢!

    大胖和尚对着年怀上下直打量,看得他心里直发毛,不知道自己哪点儿不顺眼了。只见大胖和尚大手一挥,手里的酒杯就朝着年怀打来,和尚还大声喊道:“打狗!打狗!”这声音真大,把房梁上的一只小老鼠吓得滚了下来,咕咚正好掉在饭庄的酒缸里.年怀躲闪不及,小腿肚子上挨了—下,“啪”酒杯也碎了。他回头一看,哪有什么狗呀!正要质问和尚,只听“嗖”的—声,酒壶又飞了过来,正打在小肚子上,说痛不是痛,说胀又不是胀,那个难受劲儿呀,就别提了。

    年怀虽说只是个掌柜的,可在镇上也是个头面人物,哪儿受过这窝囊气呀!他用手一指大胖和尚,说:“我和你这秃驴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凭什么摔家伙打人,还说打狗?”大胖和尚也不甘示弱:“我看见两条狗趴在你身上乱咬,好心解救你,你怎么不知好歹?”“狗?”年怀冷笑一声,“哪儿有狗?满嘴放屁!”“你看,那不是狗?”大胖和尚朝年怀身后一指,年怀一回头,什么也没有。正要再吵,却见大胖和尚提着禅杖奔出了饭庄,嘴里大声喊着:“畜生,往哪儿跑!年怀一琢磨:他是想赖我的酒钱呀。没那么便宜!他顺手抄起一根木棒,对伙计们说:“快,给我追那个秃驴!”伙计们一听,放下手里的活,有的拿着菜刀,有的拿着炒勺,跟鲁年怀去追大胖和尚。

    剔看大胖和尚挺胖,跑得还真快,年怀这一伙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追不上。只见大胖和尚跑到柳树林里的一座新坟前站住了。工夫不大,年怀带着伙计们也赶到了,一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年怀用袖口擦着汗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看见没有?狗钻到坟里击了。”大胖和尚用手一指。“什么?什么?”年怀小眼眨了几眨,“你少来这套,根本就没有狗,再说这坟光光溜溜的,就算有狗,它是从哪儿钻进去的?”“你若不信,我给你挖开看看!”和尚说着,端起禅杖就要动手。“哎、哎……”年怀赶忙阻拦,“随便挖民坟可是犯法的呀!”“见狗不打,遗害无穷呀!”和尚推开年怀,年怀见势不妙,就趴在坟上不起来。

    看热闹的人渐渐多起来了,把柳树林围了个水泄不通,大伙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觉着这事有点儿奇怪。“谁的坟呀?”“祁山的。”“和尚真讨厌。”“给祁山老婆送个信去。”这句话提醒了年怀,他赶紧打发一个伙计去给祁山老婆送信。

    这儿呢,—个要挖,一个不让,双方争执不下。忽然听见人群里有人喊:“老爷来啦!”原来知县程文德正从这儿路过,听见吵嚷声,便吩咐落轿问个究竟。他听年怀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觉得大胖和尚太无理了,动不动挖人家的坟,这哪儿是出家人做的事呀!知县正要责问大胖和尚,只听凄凄惨惨一声喊:“天老爷呀,俺这是遭了什么罪啦?”祁山老婆一身素衣、披头散发地跑来了,一头扑在祁山的坟上,号啕大哭。

    这时侯,大胖和尚不紧不慢地向程知县深施一礼,说:“大人,如果挖开坟冢看不见狗,就请割下我的头,给众人赔礼。”程知县看大胖和尚并无半点癫狂之态,科定其中定有缘故,沉吟了一会儿,就问祁山老婆:“坟里埋的是谁?”“奴家的丈夫。”祁山老婆抽泣着说。“什么时侯死的?”“上月十一。”“因何而死?”“病死的。”“什么病?”“……”祁山老婆支支吾吾就是不开口。“回大人,是头疼病。”年怀见祁山老婆吭哧了半天,连忙插上一句。

    “嗽……”程知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祁山的病,自己老婆不知,可年怀却知;再说挖人家的坟,你死护着干什么呀?甭说,这里边的事跑不了你。”说完,程知县立刻命令衙役挖坟。柳树林里的男男女女,都紧盯着程知县,大气儿也没人出。不一会,埋得不深的棺材就显露出来。大胖和尚两膀一用力,“咔嚓”一声把棺材盖撬开了。众人一齐伸头去看,只见祁山满脸都是痛苦难忍的表情。程知县一声不吭,笑容可掬地看着大胖和尚。大胖和尚端详了祁山一阵,指着他两边太阳穴上的膏药,对年怀说:“好狡猾的‘狗’呀!你纵有千变万化,也休想骗过我的眼睛。”程知县对大胖和尚拱拱手说:“那就请师父施展法力,把‘狗’捉住吧!”“好。”大胖和尚答应一声,“噌噌”两下把膏药揭了下来.这一下,祁山老婆吓瘫了,年怀也禁不住上下牙直打架。

    原来膏药一揭,一边太阳穴上就露出一个大钉子帽来。大胖和尚也不再等程知县发话,用手指一抠、一提,好家伙,执着两根四寸多长的大铁钉来。

    “难怪是得头疼病死的了。”程知县一阵冷笑,吩咐衙役将祁山老婆和年怀押回衙去。

    大胖和尚把昨晚上的事情从头向程知县说了一遍。程知县连连点头赞许:“祁山的弟弟曾告过一状,说其兄死得不明,因无证据,未能审明。今天的事,全仗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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