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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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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恩仇记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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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两腿泥巴回家来。她一见顾科长,嫣然一笑,算是打个招呼。颐科长的精神立即振作起来,反客为主,邀她一起坐下来吃菜。娟花又是一笑,推辞了。这两笑,笑得顾科长有点魂不附体,眼睁睁望着娟花拿了拖鞋到河边抹去烂泥,又端了一大盆热水躲到房里洗澡去了。

    娟花的房间在客堂间西隔壁,祖传老屋,门上出现了一个个孔洞,板缝有指头般桓,灯光从里面射出来,畅通无阻。大龙见顾科长的眼睛老是骨溜骨溜朝娟花房门处打转,便拿个瓶子,说是去沽洒,出了门。其实,他并没有走远,只在屋背后兜个圈子,就蹲在门外菜地里,一眼不眨朝里瞅。只见顾科长一忽儿坐,一忽儿立,隔壁房里“哗啦哗啦”的水声撩得他心神不宁。过一会,他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把眼睛贴在粗粗的门缝上,朝里窥看。只见娟花赤裸着正在抹身,虽说是农村姑娘,但一直藏起来的皮肤却白得可爱。正瞧得他浑身燥热,忽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回头一看,是大龙。心想:他买酒怎地来得如此快?谁知大龙酒没有拿出来,却送过去一份盖好苹花窑厂合同章的业务合同,要顾科长当场签定收进两万青花瓷瓶。顾科长是什么角色?大龙这一招他心里一转就明白了。心想:大龙居然肯做这等生意,这便宜今日不沾,更待何时?便堆起笑脸,在他耳边咕噜一声。两人眉对眉,眼对眼,吃下定心丸。于是,继续添菜喝酒。

    到半夜,菜完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大龙摸出钥匙打开娟花的房门,佯装进去找火柴,没找着,便跑到自己房里去了。顾科长见大龙从娟花房里出来,忘了关门,自然领会,便悄悄摸进去.朦朦胧胧见娟花仰脸躺着,喷着轻微均匀的鼻息,身上只盖一条薄薄的浴巾,轮廓分明,透出一股诱人的香味。顾科长心头如火烧,象一只饿慌了的野狗,立即行动起来。娟花睡一挣扎,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认出是那个白胖老头,吓得差点昏了过去。她拚命挣扎好一会,最后,终于力尽气短,眼泪簌落落地流……

    顾科长从娟花房里狼狈不堪地出来,大龙早巳在客堂间里等候。杯盘狼疆的桌子还没有清理,碗碟堆在一起,腾出一方摆着一份合同。他用两个指头把合同朝顾科长面前推过去一点,不说话,脸上毫无表情。顾科长腰一哈,满脸堆笑.打开皮包上的小锁,取出合同章盖了,又签了其他需要写明的条款。大龙看过合同,这才露出笑来。顾科长拍拍他的背脊,低声说:“千万不能透出一缝半毫风声啊——”大龙附着他耳朵说:“放心!”顾科长这才松了口气。大龙这时突然话锋一转,说:“不过,我一共有四万青花瓷瓶,还有两万没去处,帮这点忙,想必顾科长是不会推卸的。”

    顾科长心里一惊,脸上露出一副可怜相:“老兄,不是我不领弥情,公司今年一共只四万捐标。唉,要是阿根那里两万只青花瓷的合同没有订就好了。”大龙听了,心又掠过一道邪恶的念头,用软中带硬的口气说:“顾科长,送佛要送到西天才能算心诚。阿根那两万还不全在你手里吗?”

    “我说大龙兄弟,你逼死我也没用场。”顾科长奸笑了一下,一双小跟眯得只剩两条细缝,拍了拍大龙的肩,话里带音:“阿根这两万只青花瓷瓶还在窑里呢。烧窑这玩意可是千变万化,就说最后封窑这一关,如果漏进冷气……”大龙一听,情不自禁地“哦”出声来。

    两人正谈得起劲,突然“砰”地一声,娟花掩面从房里冲出来,直往黑咕隆咚的门外奔去。顾科长连忙示意大龙拦住她。大龙飞也似地冲过去,一把抓住娟芘。娟花只足拚命挣扎。大龙眼看劝不住,索性“扑通”跪倒在她面前,哭丧着脸说:“好妹妹,你就看在哥哥的面上,委屈了这一遭吧!”

    娟花狠狠地抬起手,“啪”一记耳光打在哥哥脸上。大龙没有生气,只是求她原谅。娟花哪里肯听,一转身又往外跑.大龙一看要闯大祸,扑地而倒,声斯力竭地喊:“娟花,你这是要我家破人亡啊!”说完,呜鸣地哭起来。

    哥哥痛苦流涕,软化了娟花的心。她收住双脚,无力地倚在门框上,望着趴在地上伤心至极的哥哥,不禁生起一点怜悯之心。想了一想,便慢慢地转过身,掩面悲泣着走回了自己房间。一直闪躲在堂屋门背后的顾科长,到这时候,才算收回飞也去的三魂六魄,定下种来。

    可是,娟花受此大辱,岂肯善罢甘休,心想:自己一个姑娘,势孤力单,要报仇恨,只有依靠阿根,才能让姓顾的得到报应。开头几天,大龙怕出事,待地添两个大师傅蹲在家里,对娟花看守得紧.娟花也不动声色,只是耐着性子过了—个多星期。

    这天,半夜里突然刮起狂风,下起暴雨,娟花起来关窗,一看,院子门开着,大龙却不知去向。她当机立断,立即披上雨衣跑了出去。

    娟花一步一跌奔到阿根窑上,黑暗中看见一个人影,拿一根铁棒在窑上敲敲撬撬。她以为是阿根,正想叫,电光一闪,亮出那人面孔,却是大龙,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深更半夜,又是这么大的雷阵雨,他来干什么?忽然,她心头一抖:莫不是又有件么名堂!这时候,头顶响着雷鸣霹雳,一条条电光象五爪金龙般在空中闪烁。娟花浑身湿透,上下牙齿一股劲地打架。她躲在一堆乱砖背后,抹着脸正想看个究竟,却见大龙转过身掖着铁棒高一脚、低一脚地跑了。她来不及多想,一头冲进阿根的小屋子里。

    阿根也被狂风暴雨惊醒了,正担心着今天封的窑门,想出去检查一下。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人闯进来,他吓了一跳,再一看是娟花。

    娟花面对阿根,满腹辛酸,真想竹筒倒豆子,一古脑儿诉给他听。可是姑娘害羞,话到唇边又收住了,只是泪盈盈直抽泣。阿根见她神色不对,正待追问,蓦地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侧耳一辨,惊得双目瞪得象铜铃,一把抓起雨衣窜出尾子,“呼”地钻进密层层的雨中。他奔到窑前,只听得窑里象万千个小炮仗在劈劈啪啪地炸响,哎呀!漏窑了!阿根急得浑身发抖,不顾一切往窑上扑去,那声音象皮鞭在抽他,象刀子在割他身上的肉。他一会儿扑到这里,一会儿扑到那里,惊恐万状地喊着:“完了,完了……”他双手捶着封住窑门的砖土,猛地尖叫一声:“老天!”便昏厥过去了。

    尾随在阿根后面的娟花知道出了大漏子,一想起大龙刚才通窑门的情景,立时象腊月里吃冰块,从头寒到脚心。心想:大龙啊大龙,你财迷心窍,为了花花绿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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