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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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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性案件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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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狠狠地说:“现在,你不也象母猪一样,被压在我的身下吗?”傅碧香失魂落魄地倒在湿漉漉的草地上,落下了她那绝望的眼泪…

    再说,几分钟前,派出所的姜所长拿着一张县公安局刚送来的“通缉令”,来到芙蓉旅馆,要服务员张贴。服务员围拢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查侯犯东杰,系东山监狱在押人犯.该犯于三月五日越狱潜逃,现将侯犯特征通报如下……”一个服务员看着照片,突然惊叫起来:“啊,是他——”

    姜所长连忙问:“他是谁?”“前天夜里,他来借宿,被傅经理轰走了。”姜所长急着追问:“后来呢?”“后来好象在镇上露过几次面,刚才傅经理去西塘看电影,那人好象跟在傅经理身后,当时我也没有多注意,莫非……”

    不等服务员把话说完,姜所长早已冲出店堂,急冲冲奔到派出所,叫来值班民警,驾着两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奔向西塘。到了村里,电影还没散场,经过打听,很快知道刚才喇叭里叫过傅碧香。姜所长又急着去问放映员,放映员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要求广播的,一问特征,正是逃犯侯东杰。姜所长预感到一起恶性事件说不定已经发生,而受害者又竟是自己的妻子!他当机立断,传令附近联防队出动巡查拦截,自己登上摩托,准备赶回所里,向县局汇报。

    摩托一路轰鸣,急速回镇,姜所长一脚跨进派出所的门,不由一怔,只见接待室里,两个民警正在盘问一个人,他正是逃犯侯东杰!

    一个民警见了姜所长,急忙走到他身旁,轻轻说:“你们走后不久,他就来自首了。”

    姜所长冷眼打量着那逃犯,只见他高高地昂着头,直直地挺着腰,冷冷地板着脸,默默地闭着嘴,看这神气,倒好象是法庭上的首席法官。

    桌上放着一包红殷殷、湿漉漉、粘糊糊的东西,姜所长伸手解开一看,  禁不住浑身一凛:啊,是一只血淋淋的人眼!难道碧香她……他极力克制住自己,抓起刚才的审讯记录,只见上面写着:

    “我叫侯东杰,是的,按照刑法,我是罪犯;但按照道德,我不是罪犯。我从小死了双亲,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记得我初中毕业要去内蒙建设兵团时,眼看别人家大包小包,打点行装,可我家却拿不出一件象样的东西。姐姐的心碎了,她瞒着我,和人合伙下河摸砖头,春寒入骨,可姐姐硬是咬着牙,在河里浸了一天一夜。她把摸来的砖头敲成三合土卖掉,得了十四块钱。她揣着这钱到了百货店,想给我买一只手提箱。谁知一问价钱,还缺一块二毛,这时的姐姐,再也没有力气下河摸砖头了,她一急,竟跪在店堂里,哭求着:‘哪位叔叔伯伯,婶婶阿姨行行好,就当我是叫化子,给我一块二毛吧!’一个营业员听着心里难受,就给了她钱……当我在内蒙时,每当看到这只箱子,就想到了人间最真挚的骨肉感情……”

    罪犯的口供只记到这里,姜所长不觉有点奇怪:他的这个姐姐,和他犯罪又有什么关系呢?姜所长目光逼视着罪犯:“侯东杰,你接着说吧!”

    侯东杰继续说了起来,他的供词,揭开了他犯罪的真正秘密。

    去年三月八日在王家坟被歹徒糟蹋的那个女子,就是侯东杰的姐姐,她这次是去乡下看望一个亲戚的。侯东杰的姐姐被污辱后,便报告了公安局,并把真情告诉了丈夫。谁知这男人竟将一腔恼怒发泄在妻子身上,对她百般辱骂,他姐姐满腹怨屈,便服毒自杀了。

    侯东杰闻知噩耗,心裂肠断,上门找他姐夫论理。两条汉子言来话去,竟动起手来,侯东杰一怒之下,几拳将他姐夫打成残疾,为此,法院以伤害罪判了侯东杰三年徒刑。

    侯东杰并不悔恨自己的不幸,他耿耿于怀的,是他姐姐的不幸,眼看姐姐受害已近周年,他便在三月五日晚上越狱了。侯东杰心急火燎,直奔琵琶镇。路上碰到了莲花山天阁寺佛学院的学员魏平,侯东杰想到自己留着平顶头,易惹人起疑,便顺手牵羊偷走了魏平的介绍信。

    说到这里,侯东杰抬起一双  满含仇恨的眼睛,说:“当时我想,  污辱我姐姐的那个坏种,无论抓住还是没有抓住,我都没有办法找到了,我能找到的,只有她——这个狗屁经理,丧天害理,猪狗不如!我姐姐付出多少代价,我要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用同样的方式,在这女人身上讨还!”

    姜所长听到这里,冲动地跳起身来,两手捏成拳,恨不得冲上前去把侯东杰砸个稀烂。

    侯东杰见姜所长这副模样,冷冷一笑,说:“姜所长,我知道傅碧香是你的夫人,但是你别激动,还是听我说下去的好。”

    侯东杰接下去的供词,又使在座的人目瞪口呆:当侯东杰把傅碧香骗出电影场,正要强奸时,突然从他身后闪出一个人来,一拳将侯东杰击倒在地。侯东杰昏迷了一二分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只见一个满脸凶相的彪形大汉把傅碧香压在地上,一边拉她的裤子,一边恶声恶气地喝着:“你这臭娘们,听着!只要撞到我手里,铁观音也得给我乖乖趴下!你没听说去年三月八日那事,那娘们多刚烈,最后还不让我得了手?……”

    侯东杰听到这里,才知眼前这人,正是去年糟蹋姐姐的仇人,顿时一腔血都要喷出胸膛了,他“霍”地跳起,猛扑上去,两人抱成一团,扭打起来。复仇的欲望使侯东杰成了-个不顾—切的疯子,只听见他一声大喊,竟把对手一只眼睛挖了出来,那歹徒剧痛难忍,乘着夜色,夺路逃窜了。

    姜所长审讯好侯东杰J回到家里,只见房间里乱成一片,原来傅碧香受到惊吓,神经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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