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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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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梦至宝山千万次,此番不可又空回第(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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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昊天连忙应道:“多谢师傅,我懂了。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比如人身上的毛发,每时每刻都可能有脱落;三万六千个毛孔,此时彼时各有不同。”

    老尼赞道:“小施主悟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第四重金山呈亮银色,好像是由白金垒成的。守关的是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僧,讲的是“无我”。

    老僧一面敲着木鱼,一面梵唱不绝。

    叶昊天仔细倾听才大体明白他所讲的意思。

    那是说,人类的烦恼之所以多于牲畜,是因为人的自我观念比较强。自我观念带来自私的行为,凡是遇到和自私的行为相抵触的事物,便会引起烦恼。构成自我观念的基本因素首先是我们的肉体,再渐渐地向外扩张,有了我的财产、我的名誉、我的事业,我的权势等等。人们为了维护这些“我”及“我的”观念,努力奋斗,也为此而招致烦恼。其实,当你感到痛苦而无法解决的时候,不妨换一种态度,试着想想“无我”。佛经上说:“世间一切的事物,包括每一个人的身心在内,无一不是由因缘促成的幻象,根本找不到‘我’的观念可在何处生根,所以是‘无我’。”

    兰儿频频点头:“说得好!现在的人太自私了,心里只装着自我,除了自己之外,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叶昊天心中却在想:“无我的境界太高,很少有人达到。如果按照中庸的观点,正常人都有自我观念。只要不是太强,便不会有太多的烦恼。”

    半天之后,他们已经抵达第五重金山的位置。

    这重金山色泽晦暗,看来是由某种乌金构成的。

    守关的是位身着紫袍,头戴黑帽,手持藤杖,相貌清奇的老者,讲的是“有漏皆苦”的意义。

    叶昊天一面听经,一面仔细观察对方,觉得这人能从在家的居士修成菩萨境界,真的是十分少见,令人佩服。

    中年人似乎饱经人世沧桑,所以感触很深,讲得绘声绘色:“‘漏’就是烦恼。烦恼种类极多,贪贪欲、嗔嗔恨、痴不知无常无我之理,加上慢傲慢、疑犹疑、恶见不正确的见解……”

    他讲的经文很短,后面则是现身说法,讲了个慢傲慢的例子:“想当年,我自恃才高,待人傲慢。有一天去庙里参禅,遇到一个相熟的和尚正在打坐。我便在和尚对面静静地坐了下来,也跟着打坐。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同时张开眼睛,结束打坐。由于刚打完坐,我觉得浑身舒畅,满心欢喜,于是问和尚:‘你看我现在像什么?’

    和尚答道:‘我看阁下像一尊佛。’

    我心中大乐,于是开玩笑道:‘你道如何?我看你像一陀牛粪。’

    和尚脸上微微一笑,便又继续打坐了。

    我自觉占了和尚的便宜,心中很高兴,回到家迫不急待地将事情的本末告诉了妹妹。

    ‘哥,你被和尚占便宜了。’妹妹听完之后提醒我,‘佛经上说,心中有佛,则观万物皆为佛。和尚心中有佛,所以看你像尊佛。那敢问大哥你,当时你的心中到底装了什么呢?’”

    故事讲完,他微微一笑,静静地看着正在侧耳倾听的两人。

    叶昊天和兰儿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觉得他讲很有趣。

    老者等他们笑声止歇,才意味深长地道:“我年轻气盛,傲慢无理,将和尚贬作牛粪,其实自己心里才满是牛粪。这种‘慢傲慢’的偏见正是烦恼的根源之一。”接着他又讲到‘贪贪欲’,引用了一个三十二字的谒语:“出舆入辇,厥莲之机。洞房清宫,寒热之媒。皓齿峨眉,伐姓之斧。甘脆肥浓,腐肠之药。”

    再后来,他还仔细阐述了执着于名利的“痴不知无常无我之理”,讲经结束的时候竟然放声高歌:“大江东去,浪涛尽,千古风liu人物……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叶昊天先前还觉得有趣,后来越听越是骇异,听完之后禁不住目瞪口呆,心中不停地揣测老者的来历。

    “老者能吟咏苏东坡的诗词,说明他身登佛界的时间不会太早,而且是从中土来的;听他言谈不俗,出口成章,像是见识不凡的饱学之士;最为惊人的是那三十二字的谒语,那不是别的,恰恰是外祖父的家训!苏家家训从未见之于文章记载,不知老者是从哪里晓得的?外祖父是一代文豪苏轼的后人,苏家向来是书香门第,跟佛宗拉不上关系,怎么会忽然冒出这样一位菩萨来?苏家的挚友又有谁具备修成菩萨的潜质呢?”

    老者讲经完了,面带微笑看着两人,静待他们发问。

    叶昊天心念电转,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人来,于是勉强压抑激动的心情,故作漫不经心地道:“我也来说个‘贪贪欲’一念惹祸的故事。说得不一定对,请师傅批评指正。”

    老者颔首笑道:“请说!”

    叶昊天整了整自己的思绪,道:“从前有个年轻多才的举人,一直想见到皇上。时值天时亢旱,皇上要在大相国寺设斋求雨。年轻人为了一饱眼福,决定混入大相国寺。

    举行祈雨典礼的那天,皇帝坐着龙凤轿子,在执宰大臣的簇拥下,来到大相国寺,被一众僧人列队跪接迎入大殿。年轻人见大殿行礼之时,拥拥簇簇,不曾看得真切,特地充当献茶侍者,就近瞻仰。

    皇上从年轻人手中接过香茶,因见他生得身材硕大,方面大耳,眉清目秀,气宇不凡,心中诧异,随口问道:‘侍者,什么姓名?何方人氏?在寺几年了?”

    年轻人开始一怔,随后急中生智,叩头奏道:‘臣姓林名佛印,字觉老,饶州人,新近出家的。今曰有幸得瞻天容,欣喜无量。”

    皇上见他聪明伶俐,问道:‘卿既名叫佛印,可通晓佛法?’

    佛印奏道:‘臣自幼读书,素喜礼佛听禅。佛学经典,略知一二。’

    皇上道:‘既然这样,朕赐卿法名‘了元’,紫袈裟一领,金钵一只,羊皮度牒一道,就在御前披剃为僧吧。’

    那佛印原是赴京应试、才华横溢之人,实指望金榜题名、建功立业的,但是君命难违,他又怎么敢说我是假充的侍者?一时之间,他只得假戏真做,叩头谢恩,由一名前途无量的举人,成为一个英俊的和尚。可叹佛印一念之错弄巧成拙,悔之晚矣。”

    老者静静地听他讲完,面色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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