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
甘林拿捏着火候,开始按照即定的程序向下走:“大家刚才见到的,是我大唐匠作营的兄弟们为颉利老儿准备的‘落地雷’,可惜目前只能少量生产,里面的炸药也只能装填到原计划的十分之一!”
“什么,十分之一!十分之一就这么大的威力”
裴东青从小就没见过这么霸道的武器,体内的雄性激素被激发得汹涌蓬勃,他伸了伸舌头,舔着有些发干的嘴唇。
“十分之一,为什么不装满?”
这是装扮成盐商的裴寂,细细的声音一响起来,裴东青就把头扭了过去,爷俩的过节结得还挺深。
甘林微微一笑:“对,这位先生问得好,何以不把炸药装满。小候今天不妨告诉大家一个秘密,不仅我大唐新制‘落地雷’的装药未成装满,就是原计划用陶瓷制作的雷体,也只能用粗泥陶烧制,为了防止开裂,才不得不把它储存在猛火油中;更可怕的是,我们有技术手段让这雷落地就炸,这本来也就是此新式武器名字的由来,但现在也不得不用弓箭引燃。哎,不仅危险,还直接影响了射程和爆炸威力的发挥!”
“怎么回事?何以如此,莫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这可是关系大唐生死存亡的重大问题,怎么能如此草率?”
……
听着大家开始纷纷议论起来,甘林扭头看了看三位元帅爷,得到了总策划们袖筒里完全一致的“v”评。
“兵部都他*的干什么吃的”
“照这样下去,突厥那群野兽迟早烧了老子的店铺,百年老店一朝成灰,这帮孙子就高兴了!”
“装满那个蛋蛋需要多少银子,老子出了,先装它一百个再说”
……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火药味,最重要的是,期待以久的骂声出现了。
甘林心中暗喜,脸上却是无尽的忧虑,轻轻摆了摆手:“诸位、诸位,稍安勿燥,小候再请大家看看这个……”
话音未落,一身神策军普通兵士打扮的雄柯带着数十名弟兄发一声喊,竟把巨大的辕门直接从门轴上给起了出来,嘿嘿哟哟地喊着号子,抬到了场地中间。
“咚”
一声闷响伴着扑面而来的尘土,碗口粗的松木拼接成的门扇直接被杵在了地上。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甘候爷此举何意。
蜀中最大的木材巨商陈如镜心里也是犯了嘀咕:要说这也不过是些普通的松木,真不知有什么可看的?我那库房里有得是上好的阴沉木,一水的金丝楠,随便挑出一根,可比这耐看。
此刻,混杂在众人中的太子李承乾一身少东家打扮,红光满面,脸上带着兴奋之色。又有几分期翼,仿佛是在期待好事降临似的。
自幼宅在深宫中的他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景象,刚才的那一声缺斤短两的“落地雷”响,着实让他有些兴奋。此刻的他,呆呆地盯着巨大的木栅门,不知下一刻又将有什么神奇发生。
甘林目光在李承乾的身上一凝,微微一笑,随即快步来到木栅门前,用手敲敲,赞道:“修得结实,不知咱们新制的横、陌刀能不能把它劈开!”
什么,用刀劈开这道厚重的木门,不,简直就是一堵墙,这怎么可能,世上哪有如此无良的刀?!
人群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大家虽不是军营中人,但也知道,就算是大唐最重的“斫骨抹刀”,也绝对不可能一击之下,劈开此门。
“这要试试才能知道。”
裴东青很是期盼。
“好!试试!”
甘林一挥手,十几名神策军兵士立即抬来一个巨大的长条形木箱。
雄柯快步走上前去,用斧刃别着箱缝猛地一撬,随着“吱嘎嘎”的声响,一抹寒光从撬开的箱缝间泄了出来。
“啊”
大家伸长了脖子,都想看清里面是何等利器,竟有如此锋芒。
待到箱盖全部撬开,甘林伸手从箱中拿起一把新打制的异彩横刀,六尺长短,刃长近四尺,柄长两尺。刀身闪亮,光华闪闪,极是骇人,在明烛的照射下,摄人心魄!
尽管早在十天前甘林就已经知道新制的横刀、陌刀和飞爪都造好了,可是现在真的看到这些宝贝,第一眼就这么惹人喜爱。
“哇!”
尉迟门神爷喜出望外,飞也似的冲了上去。抓了一把在手里,略一打量,大声赞好。手腕一振,一个漂亮的刀花出现:“太轻,太轻!”
“元帅,这是九十斤,还轻?”
甘林大是诧异,随即明白过来,冲着大家朗声说道:“咱大唐铁帅神力惊人,区区九十斤,自然是不够用的。对于兵士而言,九十斤够重了。”
叔宝门神爷也上前取了一把,仔细观察起来,做工不错,一瞧便知,钢火非常好。
“甘小子,这刀要他们加重了些。你说一般的配刀五六十斤,有些轻,好歹也得八九十斤吧。”
叔宝门神爷嘱咐着甘林。
“元帅说得极是,小子下去就办,只是……”
听得甘林话语吱唔,大家都立起耳朵,想听听他嘴中的“只是”后面到底是什么玄妙。
“一把刀就得三十两银子,还有一副盔甲,又得八十多两,这里外里可就一百三十多两了。还要弓箭、马具,再加上衣物、干粮,一个兵士全身上下,没有三四百两银子拿不下来。这还不包括战马的购置和饲养,草原上干狗日的突厥人,没有马可不行!”
甘林异乎寻常地笑了起来,随手摆弄着横刀,脸上的皮肉中恰到好外地嵌着虱子多了不怕咬的无奈和悲凉:“幸好,上个月缴获了颉利三万匹骏马,要不然,就这三百把新制刀具也不敢打啊!”
略一停顿,回身冲着眼中已有泪光的诸葛田、谢钧方和裴东青等人边招手边吸鼻子,似有无尽酸楚:“来来,各位,咝……咝……穿上盔甲,不妨来试试!”
盔甲?还有盔甲!能试穿?!
这就类似于后世有了开战斗机上天的机会,一帮人谁个不争先,就差踩着前面的人往前上了。
诸葛田年已六旬,走路都有点打晃,可一听能穿上整套的盔甲捯饬起来,立即来了兴致。三两下把大袍脱了,交给儿子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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