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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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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候府花劫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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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边蝉声刺耳,烈日炎炎。

    楼阁连绵,外墙高厚的横水候府内碧瓦连空,廊径曲幽,秀水清灵。

    对这座前隋的王府,甘林很满意。李二真是够意思,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虽无富丽堂皇,但也几进几出,上百间屋子,十分宽敞。

    上百间屋子,可新候爷甘林还住得很紧巴。

    哎,前门避祸,后门进狼,这事还得从朝会说起。

    ……

    这都进长安城一个多月了,领了李二交给的兵部差使,甘林就没怎么去正儿八经上过班,更谈不上去和李二“共商国事”了。

    那身紫色的候爷袍服看着象甲壳虫褪下的皮,挂在大柜里更是难得见上主人一面。

    在后世,甘林也是个全勤的上班族,从不迟到早退。进入李二的官僚机构后,他体内的勤快基因并没有发生突变。他,是在有意回避李二,准确地说,是在躲避朝堂剑拔弩张的政事纷争。

    武德九年八月二十九日,新科候爷还没摸清自己的府第大门朝哪开,就被程处默拽着去参加了朝会。

    突厥人一走,李二龙椅下的政见纷争就象摁不住的弹簧一样统统蹦了起来。

    显德殿中的文武臣僚们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派,一派以房玄龄为首,主张以黄老之道治天下,行“文帝之政”,宽简治政,畜养民力发展经济,先富国而后强兵;

    而另外一派则以杜如晦为代表,大力推崇以韩非之术治国,法“商鞅之政”,明辨赏罚之制,严刑峻法以纠前隋之弊,先强兵后富国。

    在此之前,“房杜”都快成连体了,现在可好,两位“相公”唇枪舌剑唾沫纷飞辩得不亦乐乎,而李二则歇着身子倚在座席上微笑不语,根本看不出他究竟更倾向于哪一种观点。

    左、右腮邦子上同时飞溅着两派雨点般的唾沫星子,甘林躲在班中闭目垂眉,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竟公然在朝堂之上打起了瞌睡。

    御史姚崇气得几乎吐血,欲当场弹劾他“君前失仪”,被程知节掏了一拳才算作罢。

    朝堂之上,撸袖子尅人的事,这程魔头又不是没干过,没看见那边秦叔宝也把手指头挨个压得咔吧吧直响,吹胡子瞪眼的。这俩可都是护犊子的老军头!

    姚青皮吓得一缩脖,权衡再三,终是知难而退,临退朝时还不忘狠狠惋了甘林几眼。

    远远揖手一拜,谢过两位前辈,甘林已是一身冷汗直冒:敢情这朝堂比战场还凶险。

    朦胧与开悟,或许仅差一步之遥。迈出这一步,即是顿悟。

    甘林悟了!

    尉迟门神来信说新种下的玉米、土豆和南瓜长势不错,嘿嘿,再下个几场雨,甘林就打算向李二告个假,到泾阳看看那些宝贝疙瘩去。

    打井,防蝗,这才是正事儿,其它的,免谈!

    思想上是悟了,可现实中,头上却有如一张大网罩着,怎么蹦跶也跳不出尘世的圈。

    不要说李二早看出甘林置身事外逍遥游的小心思,时不时地让魏人镜用“国事纷扰,岂可坐壁上观”之类的话敲打自己,就是这府中,也有躲不了的烦心事!

    比如,程外默的到来,就让自己的居住条件直线下滑。

    自己家堂堂的卢国公府第,不知比我这小小的候府大出多少倍!可程处默这个杀才偏是有家不回,自打那天下朝后顶着送甘林回府的名义一脚踏了进来,就没挪窝。

    后来更是过分,让卫兵回家把铺盖卷给搬了来,说是晚上打雷,怕吓了四弟!

    一见面就“四弟”、“四弟”地叫上了,没办法,甘林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自己和处亮是过了命的兄弟呢!

    只是这辈份排的有点乱。那老三苏方定,看着比自己还小,整天缠着皮三定讨酒喝,没个当哥的样!

    要说当大哥的非要来小弟的窝里蹭觉,自己也没得话说。可你来就来吧,百十来间屋子任选,却还不行,非要和主人挤到一个屋。

    大夏天的,还不让开门窗,捂了一身的痱子,刺痒得不行!

    ……

    甘林醒来时,又是热得简直喘不出气了。他嘟嘟囔囔地一边擦着汗水,一边起身向旁边的那张竹床走去。程处默此刻正赤条条地躺在床上,时而拉响一声汽笛般的粗糙鼾声。

    睡梦中的程处默也是满头大汗,身上汗津津的,左手握着一把蒲扇,压在伤痕累累的肚子上。除了全身累累伤痕,这家伙躯体上更加惹人注目的部分是那个硕大的器官。对此,甘林当然并不陌生,他甚至还记得前不久洗澡时那个物件的光彩样子。只是目前,程处默曾经引以为自豪的宝贝就像根干枯的胡瓜,萎缩在双腿间,仿佛一个凋零的幽梦。

    几乎每次看到程处默这副蔑视人间的超然睡相,甘林敬佩之余,都会像孩童似的放肆地大笑一阵子。

    “妈的,谁在外边吵嚷?这么不懂规矩……他妈的,不知道老子晚上要去摸营?”

    程处默在鼾声中断断续续地骂了一阵子。

    横水关时和弟弟处亮朝夕相处,现在这哥哥处默又跟膏药似地贴了自己一个多月,让甘林对程氏一族基因的大体特点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

    他有时也会在程处默睡觉时使点坏心眼,故意绕着弯子引诱他在梦中说出自己历史中的不堪事例来。比如某次战斗被突厥人追得鞋子都跑掉了,某一次差一点儿被看瓜的胡女活捉,在某次行军中被老爹训斥得恨不得把头插到裤裆里,等等。

    “程处默,你个龟孙子,给老娘滚出来!”

    一声粗声大嗓的声音突然从外面响起,厚重的音律中竟透着女人腔,把屋里的甘林给吓了一跳:府中没有这等人物啊!

    程处默一骨碌爬了起来,原本浑浊的目光也一下子变得清澈无比。

    外边的吵嚷声更大了。

    “到底怎么回事?”

    程处默心烦意乱,简直要暴跳如雷,他下了床趿拉着鞋一边朝门口走,一边冲着门外吼了一声。

    甘林也觉得奇怪,他这个候爷虽说有着现代的民主意识,待人和善,可是这候府也不是大车店,不是谁都能随便闯进来的。

    这薛仁贵和皮三定都跑哪去了,怎么管理的府院?!

    那个长相活像处默的卫兵从前院噌地蹿进屋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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