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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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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节 恶鹰毁城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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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场大宴收到了如期的效果:“飞黄腾达”已毫无悬念地成了泾阳城各家各户以及各大酒楼的名菜。蝗虫,不用等秋后,在泾阳城里就蹦达不起来了。

    如果不是战火的阻隔,一向善于经营的泾阳商人肯定把这道名菜传遍大唐的每个州郡。

    嘿嘿,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咱中国人在吃上的厉害,但凡舌尖瞄准之物,纵是数量如何庞大,也必定会有濒危之虞……

    ……

    “小子,你那蒸什么馏的宝贝果真能制盐么?!”

    门神爷大笑着问了一句,打断了甘林对大宴效果愉快的盘点。

    自从品尝了“牛伶醉”以后,门神爷就对甘林所说的“蒸馏器”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一直想见识这个让“特勒浆”脱胎换骨的神器。

    甘林推开厨房北侧的小门,尉迟元帅一眼就是看见后面的空地上放着个奇怪的大家伙。

    围着一人多高的“蒸馏器”转了三圈,在甘小子的讲解下,门神爷立马明白了其中的诀窍:左边一个大铜葫芦,上端以铜管相连。铜管的另一端,做成弯弯曲曲的蛇形,伸入右边的大铜杯里,管口穿杯而出。大杯洞穿之处的缝隙,以锡焊死,不仅滴水不漏,也使穿出的铜管与杯身连成一个整体。

    大葫芦里面装入“特勒浆”或酒糟等原料,下以大火劲烧,沸腾后产生的酒蒸汽顺着上端铜管进入蛇形管。大杯中注满凉水后,蛇形管中的酒蒸汽遇冷凝结,形成高纯度的酒精,顺管流出。

    舍去酒头、酒尾,单取其中,便是可以直接饮用的“牛伶醉”。

    甘林的设计十分简洁,匠作营的做工也十分精细。

    此刻大铜葫芦下,灶膛中的炉火正旺,一股细细的酒液正从铜管口不断流出,被下面早就准备好的洒坛接住。

    门神爷接过皮三定递过来的酒舀,从坛中取了一勺酒,先放在鼻下嗅了嗅,随后一饮而尽。

    连饮了三勺,门神爷满眼精光,连连点头,抹了抹嘴,说起了正题:“嗯,确是神器,从此大唐的勇士才算喝上了真正的酒!只是不知这却与制盐有何关系?”

    “元帅,小可细察城中卤毒之井,其水虽毒,但却是提取精盐的上好原料”

    甘林向前一步,躬身向元帅解释着。

    “难怪你要留着城西那六口井不钻,只令人淘尽井中淤泥、臭水,取出其中碱水备用”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咱家元帅的虎目。小可数日前令人所取之碱水,此刻早已化成了精盐!”

    甘林微微一笑,声音不高,却把尉迟元帅惊得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什么,在哪里?”

    大西北向来干旱而缺盐,大唐军队,突厥军队,乃至生存在这里的一切生灵,往往都逐盐而生。盐运到哪里,军队就先进到哪里。没了盐,人无力、马不前,仗更打不成。

    唐军所谓的“盐”,就是历史书上记载的“醋布”,甘林此前就见识过。无非是三尺多长、四指来宽,泛着酸臭味的一条黑色的粗织布条。唐军每人腰间缠着一根,做饭时取下,在水中涮几下就算是加了盐。

    就这还得省着用!

    有人阵亡,身边活着的人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从牺牲者腰间解下醋布带回。所以大多数唐军都将自己的姓名和家乡地址请人绣在醋布上,这最牢靠,会有生者拼命抢回。

    看着门神爷惊奇的表情,甘林轻轻一笑:“元帅觉得这几日大宴之上‘飞黄腾达’咸淡如何?”

    啊,原以为其中的咸味是蝗虫自身所有,难道是撒了从卤毒井中提取出的精盐?

    皮三定掀开战裙,从腰间摘下个小布包,呈给尉迟元帅:“元帅,连日所食正是此物!”

    尉迟恭接到手里,打开布包,里面是大大小小十几块洁白的盐块。抓起一块放到嘴里,嘎嘣嘣地嚼着,齁得伸舌皱眉却也满脸是笑。

    甘林赶忙把腰间的水囊解下来,递给门神爷:“元帅,现在执失思德正带着二百人在城西司马监的大院里制盐,七天里已产盐四十六石。下个月,匠作营那十六个新的过滤器运来后,产量将翻倍!”

    尉迟元帅这才想起,号称“塞外伯乐”的执失思德进城后只打了个照面就消失了,当时只当是他惦记着司马监的几千匹良马,赶着赴任了。没想到他还担着这份神秘的差使。

    “水中卤毒却是如何得解?”

    尉迟元帅连着喝了几大口清水,活动了咸得有些发直的舌头。

    这个问题是此前泾阳军民一直无法解开的难题,元帅有两个属下还差点为此送了命。

    “用草木灰解毒!”

    甘林躬身回答着。

    “草木灰浸泡三天三夜,捞出不用,只取其水。此水性碱而寒,专可中和井水中酸性卤毒。再以松木大桶,内置六道木碳、粗布滤网,对脱毒后的井水进行过滤,即可得精盐之水。以此水注入‘蒸馏器’中,大火灼干其中水份,铜葫芦底部即可得食用之盐。管尾所出之水,至为干净,恩师授艺时,称此水为‘蒸馏水’,专可配药疗伤”

    尉迟敬德不说话了,他下定决心,以后但凡是在甘林身上和手中出现的种种神奇,自己概不再过问。

    ……

    随后的几天里,门神爷和甘林几乎每天都能看见虎骑军士头顶红色的鹿布跑进帅府报喜,身后也必定跟着一大群百姓,手提肩担,把一桶桶新打出的干净井水送进府中,说是请恩人先尝尝。

    曲指算来,除了留着取卤水炼盐的那六口井,其它的卤毒井已全部打出了甜水。

    甘林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正是火狐母子进餐的时间。

    叫上薛、甘,打马直奔城东“垦委”大院。

    听见脚步声,火狐母子冲着老宅的大门直叫,它们已把甘林当成了自家人。刚一进屋,一大三小就扑上来直舔手脸,弄得甘林把手里的鸡脚、排骨撒了一地。

    趁着甘林喂食的当口,薛仁贵和皮三定抬着个屏风进了屋,往当中一隔,不能打扰主人进餐。

    随后“酋长”带着手下的昆仑奴各带锹镐,三下五除二就扩开了泉眼。“酋长”大镐落下,用力撬开一块青石板,碗口粗的泉水“忽”地一下喷出场面半尺多高。甘林听到动静,侧过身子看了看,冲着后墙一指:“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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