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金见了也丢开了红线。
“恐怕是幻术,看来我们遇到了一位幻术高手。”魏惜金顿了顿,道:“会是他吗?”
虞娘抬头望了望深不可测的阶梯,转身来回打量二人,皱眉道:“你们一个是尸王城的城主,一个是茅山的道士,区区幻术能难倒你们?”
尸王城主微不可觉的笑了笑,只拿眼睛去瞟陈挽风。
如果是障眼法,只需要化个清明咒就够了,陈挽风看着魏惜金,却见魏惜金伸手捂住胸口耸了耸肩,故意一副虚弱的模样道:“我要保存体力,还是道长先请吧。”
这货是失血又不是胸口受伤,捂着胸口有个毛用?
明知魏惜金是故意推脱,陈挽风一心擒贼,不与他计较,立即写了一张清明咒,伸手往空中一抛,那符纸无火自燃,过了片刻化作了一道烟消散了,他才道:“我们可以走了。”
这一次,他们再上楼梯,果然没有见到之前陈挽风丢在地上的红线,可见他们之前走的并不是这条路。
过了不久,他们大约到了登天塔的半腰,楼梯突然就到了尽头,尽头是一个极大的房间,房间的窗户被厚厚的窗幔遮住,显得非常暗。
叮铃叮铃——
有声音响起,虞娘和陈、魏二人人往上面一看,发现这房间的房梁上如蜘蛛网一般盘了许多细细的丝线,而每一条丝线上面都悬挂着许多的铃铛,因为丝线透明而铃铛是黑色,故而他们刚刚没有擦觉。
叮铃叮铃——
许多铃声响起,声音清脆悦耳,然而这个房间没有打开的窗户,自然也就没有风进来,那么铃铛为何会响起来呢?
“这些铃铛……”魏惜金面色一变,喝道:“快退!”
虞娘和陈挽风闻言,立即随他后退,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们上来的那座楼梯消失了!
怎么可能?!
“我们闯进了……闯进了……”魏惜金话说了一半,然后嗓子仿佛被鬼掐住了一般说出话来了。
从虞娘和陈挽风的视野看,抓住魏惜金喉咙的是他自己的手,他正瞪着眼抓着自己的喉咙,面色涨成了紫色,看上去就像是要掐死自己一样!
虞娘连忙去抠开他的手指,陈挽风和她一左一右的拉开魏惜金的双手。
“他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陈挽风忙道:“你按住他,待我化一张驱邪符给他……”
“来不及了……你们看。”魏惜金茫然的盯着上方。
不论任何时候,魏城主都能保持他的风(装)度(哔——),即便赴死也能慷慨以赴,所以他们都没见过他脸色这样差。
顺着他的话,虞娘和陈挽风往上面看,只看到许多许多的铃铛在晃动,整个房间弥漫着细细的嗡鸣声,更加奇异的是,那些铃铛里有粘稠的液体滴下来,其中一滴滴在了虞娘的手背上。
是血?
是的,许多血,仿佛源源不竭一般的从无数的铃铛里面流了出来,流满了地板,很快漫过了他们的脚背。
“血里面有东西!”虞娘眼尖,看到一团东西在动,眨个眼就不见了。
这个房间阴森幽暗,陈挽风看不清,连忙用七星剑在身边扎来扎去。
等他扎了半天,回头去看虞娘,突然一愣,只见虞娘扶着魏惜金,一人一尸面向他,他们的背后各自缓缓探出一双大钳子,仿佛有什么巨大的虫子爬在了他们背上,他胆战心惊的指着虞娘道:“你们……你们背上有东西!”
什么?虞娘毫无感觉,连忙去抓自己的后背,可什么都抓不到,她把背对着陈挽风,急道:“你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刚刚他明明看到她背后有“东西”,可当她转过身的时候,那“东西”就不见了,实在匪夷所思。
“消失了……”陈挽风确定自己刚刚没有看错。
虞娘闻言又去魏惜金的背上找,魏惜金的后背上也没有任何东西。
“一定还是幻术,就跟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样,等我化一张符,我的符……我的符呢?”陈挽风晃过神来,自从进了这个房间所发生的事都太匪夷所思,极有可能是中了对方的幻术,他忙在自己身上找符,却发现身上的符纸和法器全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陈挽风焦急的抬起头,又发现面前的虞娘和魏惜金也都消失了,甚至他已经不在那个房间了。
陈挽风站在茅山半腰,山顶上一片火光,四周弥漫着一股血腥,他的面前却有两个人影在搏斗,一个是穿着黑袍的虞娘,另外一个则是……他自己。
再一次看到这一幕,这依旧是他的恶梦,这个恶梦里,他乞求虞娘放弃,而尸化的虞娘用利爪抓破了他的肚子,从里面掏出了一把肠子。
陈挽风一痛,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也破了,肠子都流了出来,他捧着跪在地上抽搐,仿佛刚才那一击是真真切切的伤在了他身上。
恶梦,每个人都有恶梦,陈挽风失去了所有记忆,如今真正能困住他,让他害怕恐惧的,唯有玄冥童子带他看到的“未来”,而现在他再次来到了这个恶梦一般的“未来”。
在心底,有个声音对他道——
他们都死了,你的师叔们死了,师兄师弟们死了,他们都被“她”杀了,你为什么没有杀“她”?
如果“她”死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明明知道后果是什么,你为什么不那么做?
是你害死大家的!
你是凶手——
“不——”陈挽风躺在血泊歇斯底里的嘶吼:“不——”
恶梦藏在每个人心底的最深处,它如影随形的伴随着一个人长大,如果说魏惜金也有恶梦,那一定是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种下了。
魏惜金发现自己站在尸王城的城楼上,准确来说,他是站在石柱的后面,外面有一个男子正在掐死一个年幼的男孩。
他扶着柱子,探出身子怔怔的看着那个男人,他和他记忆中的一样英俊而强壮,他是……他的父亲?
小时候,魏惜金最崇敬他的父亲,最爱他的母亲,所以当他的父亲用有力的双手箍住他细细的脖子的时候,他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仿佛只能迎接自己的宿命。
“儿子,爹不能让你变成那种怪物,魏家的人就算是死也要堂堂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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