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风吹绿了藤萝,好事多磨。
寻安城的主干道依旧熙熙攘攘,战鼓声声惊不到镜国的中央,边疆的战事扰不到高枕无忧的城民,将士们的热血也浇不醒世家子弟的迷情,宿命论论不到如今,却既定了一部分人必须浴血奋战,另一部分人常常把盏言欢的时代。
皇甫凌的轿子绕着寻安城兜兜转转,可把跟踪的人唬了一通,直到云和公主的轿子重落在了安将军府的院内,逍遥王的轿子落在了青楼院中之后,才分别走出两个高贵的人来。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眼线们所要监视的人,所以他们密切注视着已经在两地各自入屋的人,女的入睡,男的嫖娼,并无别的动向,这被视为毫无异样。
其实被太子安排来的眼线,皆有很深的道行,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皇甫凌早就发现过他们,只是并不交锋,次次送上一顿好耍而已。
萧岚是太子线人中的典仪小官,他也知道大皇子的手段,心下十分佩服却不能对人说,毕竟两方属于对立状态,自己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棋子,生死命数,上头说了算。
萧岚已经不再想寻思今天到底被耍了没有,所以他盯任务盯得闲时,还做了首打油诗:
道是牵肠挂肚,茶饭不思过度,盯着轿子无助,寻安城里踱步,鹰目不盯俗物,一切皆靠领悟,上头又催密布,监视包围严酷,尚未发生事故,鄙人爱莫能助……
嘴里哼哼念念的萧岚偷着乐呵,的确,想在监视皇甫凌的大业上建立一些功绩十分难得。
只怕是又闲得无聊,一向耳聪的萧岚便将视线挪到皇甫凌进入的屋子内,萧岚飞身遁到那间屋子的顶上,却没有触动一块碎瓦,他贴耳细听屋内声音,只一句娇滴滴的客官不可以,便让萧岚酥了骨头。
萧岚听得过瘾,房间里男女两人正耳鬓厮磨,似是肌肤交缠的声音,萧岚或许是过于兴奋了,当隐君子的日子并无生趣,偶尔贪上这样一回福利,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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