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眉头看着我两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头,正要指,却听闫似锦突然道:“等等。”
我本凝神静气,闻言便破功,不由恼道:“你个看热闹的,又怎的了?”
闫似锦却不回答我,只是一本正经问苏姚:“我二师姐只说你猜对了会怎样,那如果你猜错了呢?”
“猜错了我这副千年修来的肉身任由你们处置。”苏姚咬牙道。
“我们要你肉身作甚?!便只是猜对了,我皮囊的事咱们就认真商量下,猜错了你让我们走。”我抢在闫似锦之前开口。
“说什么呢?”闫似锦瞪我。
“闫似锦,你是不是我师弟?”我正色问他,他便耸肩摊手,“好!我喝茶,一切全凭师姐做主。”言罢果真为自己倒茶,小口小口的抿着。
“那......我们开始?”我朝苏姚傻笑。她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指向我右手。
我一颗心立马提到嗓子眼,忙闭紧了口,那一瞬却是心情复杂。也好也好,我倒要瞧瞧你借我皮囊作甚!
闫似锦紧握茶杯,手背上青筋暴起,样子竟比我紧张。我十分怀疑这小子万一苏姚说出右手俩字,他直接捏碎杯子动手。
似被定格了一般,苏姚那根白生生的手指头就在我紧握的右拳上停着。良久,她突然笑了笑,一指我左手,极快地说道:“在这里。”
闫似锦手便放松。而我翻手,打开,却见那颗金豆子稳当当的躺在右掌心。
就这么赢了?!
苏姚并不意外,只微微叹口气,道:“愿赌服输,你们走吧。”
我看向闫似锦,一头雾水。而他压根没瞧我,反而双眉紧锁。
“走吧。”我扯闫似锦袍袖口,拉着他出门。
难道真是天意如此?半对半的几率我也能赢?!
我与闫似锦出了屋子,我越想越觉哪不对,可偏想不通。而心中惶惶的说不出的不舒服,于是便拉着闫似锦袍袖口,小跑起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一路跑得我几乎断气,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双手撑住膝盖拼命喘粗气,而闫似锦只是立在原地,不停摩挲光洁的下巴。
他紧蹙的眉头锁成个疙瘩,没了平日嬉笑嘴脸,脸上的线条愈发冷硬。这小子不笑的时候,倒蛮唬人。
“不对。”
我正偷瞧他,却听他猛的吼一嗓子,接着便折身往回跑。
“喂,怎的了?你又回去作甚?!”我朝他背影大声唤。他便折身回来,二话不说一把扯住我胳膊,直接带着我凌空。
这次连个祥云都无,而且简直一路疾飞。我暗自腹诽他一万遍,到底年纪小不懂得怜香惜玉,就不体谅一下二师姐我,晕飞啊!
我们虽一路小跑,其实并未跑出去多远,此刻又是疾飞,所以很快便回到了茶肆外。
已是繁星满天,我记得我们出去的时候屋子里明明已掌灯,可此时自外瞧,茶肆内一片漆黑,并无半点灯光火烛。
人呢?
“真的让我猜对了!”闫似锦恨了声,拽着我胳膊降下来,他撒开我急急往茶肆里奔。
我傻兮兮立在当场,只觉被他掐过的地方痛得要命。
片刻后茶肆内大亮,我想了想,在外立着永远不知内里情况,于是便也进了屋子。
却见满地的鲜血。
苏姚躺在冰冷地上,身旁一把三寸多长小匕首,匕首寒光早已被血色糊住,却不知她割伤哪里?!我只看到满地血水子纵横,配着她那身大红袍子,格外刺目惊心。
“干嘛要死?!”话出口我语音颤抖,只觉那声调变得连我自己都认不出。
闫似锦已自怀中掏出个小瓷瓶,打开瓶塞内里便有一股似檀香似木叶清香的味儿飘出。难怪我总觉得他身上带着香气,却原来是此物发出。
他自瓷瓶内倒出一粒赤红丹丸,两指捏住苏姚脸颊,将丹丸塞到她口内,随即另一手“啪”的一拍苏姚下颚,便见她喉头滚动,那粒丹丸就入了腹。
“苏姚,你何必逼她?!你知道她心软所以就用苦肉计,是不是?!”
那语气里竟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而我又在那无数复杂情绪中,听出一丝熟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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