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让我说话,很快又说:“实不相瞒,我告诉你匣子里装的就是赤金珠并未骗你。之所以先给你看红丝线,只为了告诉你我为了篱落什么都可以做。钱招招,我想求你借给我一样东西!我当然知道这样东西你很难同意借给我,所以我已做好了用赤金珠换的准备。”
她嘴角迅疾的抽动下,又说:“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我用尽心机得到的红丝线根本就没有用!难怪篱落一直放心的让我试!同为仙门中人,他必然也是知道那典故的!可笑我还一直想不通错在哪。”
“其实你可以试试红线姻缘,何必弄死自己呢?再说,你都死了得不得到他的心又怎样?”
苏姚痴痴地看着我,“我已经等不及了,篱落早已对我失去耐心。何况,真的有红线姻缘么?就算慕蔚风的丝线是真的,那么绿线呢?在哪?”
我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嘴对嘴好一通灌茶。茶水子顺着我脸颊一路淌到脖子里,冰凉冰凉。
茶早已凉透了,我与苏姚却浑然不知。
“苏姚,当初你为何没杀慕蔚风?他明明已经晕了,你却还帮他养伤。”茶壶早已空了,我一把掷在地上,便发出刺刺的响。
我背上已起了一层汗珠子,沉吟下,就算明知闫似锦一直在外偷听,我还是要问:“听慕蔚风说,当时曾有个人冒充我师父,而那假师父身上有一股似檀香似木叶清香的味儿。那人是不是篱落?”
“不是。”
得了这答案我并未安心,其实我早已料到不是篱落。篱落是最讨厌香料之流的,平日更不喜欢身上有杂七杂八的味儿。
“他是谁?是否你同盟?”
“你先答应我借给我一样东西。”
“好。我答应你。”
“他的出现绝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是谁,恕我不能奉告。”
我目光有意无意飘向窗外。大太阳真的已跌落山后,天边晚霞漫天,竟比苏姚的袍子还要艳几分。
“那好,还是那个问题。慕蔚风已经晕了,你为何放过他并帮他疗伤?”
“因为我欠栖霞山一个人情。”
“欠栖霞山的人情?”
“说来话长,你想知道可以去问你师父。”
苏姚将目光移开,显然不打算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我便不止头痛头大了。
“那日我晕厥后又发生了什么?”
“交手,最后你师弟的朋友紫衣死了。”
“玄元控水阵真的是篱落教给你的?”
苏姚苦笑,反问我:“你觉得一个每句话都骗我的人,真的会将师门绝学传授给我?”
我呆住,苏姚又道:“我只是趁他睡着了偷看过那本古书而已。匆匆看的未免漏下许多,否则你以为玄元控水术下你师父他们能那么轻松脱身?”
她问的我哑口无言。原来栖霞派与灵山的差距真不是一点半点。看来将来万一与灵山闹掰了或者真真要对决篱落,特棘手。
怎的人家修仙咱也修仙,人家修的就是无比强大的法术,咱修的就只有坑蒙拐骗呢?!修仙的差距怎就如此大呢?!
我作为栖霞派门人突然亚历山大。
“钱招招,你的问题我都已经回答你了,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苏姚再度开声,将我又飘远的思绪扯回。
我只好问她:“你说吧,要向我借什么?”
却见苏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说道:“我要向你借这身皮。”
“哦,原来是要借我这身栖霞派袍子。你不会披着它为非作歹吧?”我松了口气。可这口气方松半截,却见苏姚摇头。
她比方才更认真:“不是你的袍子,而是你的皮囊。”好像生怕我听不懂,她又好心的解释,“换句话说,我要的是你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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