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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品早已摆上桌子,一碟子水煮花生,一碟子青葱豆腐,一碟子小牛腰肉,还有一碟子炒笋尖。无酒却也摆了一壶茶。
老板娘的茶水不错,却不知是不是与我们同种了。
但这些吃喝摆在他俩面前,人家两位却迟迟不动筷子,反而在桌子正中四碟菜之间端端插了三炷香。先不说他们怎样做到那细香立在光滑桌面上不倒,便是此种举动也足矣令我好奇。
怎的,祭祖?还是敬天地?!
载浮应是早发现了,此刻便越发低了音,道:“你再闻闻。”
我依言努力吸鼻子,却什么味儿都嗅不到,反而那股子头晕更重,而业火就又要加几分,将要发作,载浮在桌子底踹我一脚,又道,“五音五行……来头不小啊。”
呃?!
我方明白过来,忙闭了眼开启五音,立马便嗅到香气。那香气极淡,却正是搅扰得我业火大起的味道源头。
“怎么办?!冲的好像是咱们?!”我用心音说话。
“不是好像,就是冲咱们。”载浮也用心音回我们。
“师父,招招师妹,他们点的可是离魂香?!”这是慕蔚风。
我与载浮便一同瞧向慕蔚风,然后齐刷刷点头,皆是一脸无奈。
若未猜错,这三支就该是离魂香!听闻天上地下,若这三支离魂香出现,便有人要倒大霉了!
而上一回离魂香出现还是在一百年前,当时断送了一对有情人,那女子投了轮回,听说前身还是个天官上神,也就是俗称的财神,也不知什么原因便被贬下凡尘,说是要受三世之苦。结果头一世死的惨,第二世更是死在离魂香下,不但七窍流血死相极其难看,并要自此受每到月圆之夜就业火焚身之苦。
总之此术数邪门得很,而且我执着的认为,那女财神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贬都贬了还要三世,死都死了还要在最后一世受业火焚身之苦,可见九重天那位正主儿也是个心里不正常的家伙。而这离魂香分明为虎作伥,恐怕持有者也好不到哪去。
偷拿眼瞄那黑袍少年,我对他的好奇中又夹杂了几许奇怪情绪。瞧他的样儿怎的也不像狗腿啊!而且那张脸虽冷,但听说面由心生,瞧他面相更不像大奸大恶之人。怎的就用上了离魂香,最重要的是,此离魂香对付的居然是我栖霞派!
要说被人寻仇也不稀奇,这些年栖霞派得罪的六道之人不知多少。但往常寻仇的都菜得很,却无一个能像今日这俩少年般给我无比压力的。
想必载浮的压力也不小,见我问便又啧了声,而后摇摇头心音回我:“都别瞧了,怕人家看不到哈?!等为师想想办法再说。现在一切继续,蔚风你继续讲,都给我镇定点。”
我与慕蔚风对视一眼,便都傻兮兮笑,瞧一眼老板娘,她似并未听到我们说话,更未曾注意到我们几个态度反常,只是自顾自眼观鼻鼻观心,而一张娇艳面容却有些苍白。
“茶水没了!”我故作镇定,提起茶壶。
老板娘这才抬眼瞧我,我迎上她目光,只觉方才还风情万种的人这时目光都迟钝了。而她就“哦”了声起身去添热水,并又去后厨,再回来时手里已多了一捧子莲子心,她将那莲子心一颗颗放茶壶里,笑道:“天干物燥,莲子心降火气。”
我只好朝她呲牙,看着那莲子心直犯困,“此时正是仲夏,老板娘哪来的莲子心?”
“头年存的。入秋时采了晒干,留着第二年仲夏时节泡茶,消暑除烦生津止渴清心明目——”
“服了!您是卖莲子的托儿吧。”
我自斟自饮,果然那股子厌烦之气消了不少。于是便倒了第二杯,而老板娘就朝载浮与慕蔚风说道:“掌门师父,蔚风,你们不妨也尝尝,这放了莲子心的茶水别有一番风味!”
那最后一个字加重音,载浮就一怔,忙忙端起茶壶杵鼻子底儿嗅嗅,即刻就给慕蔚风倒一杯,示意后者赶紧喝。
慕蔚风依言照办,而载浮那厮却更是夸张,竟嘴对嘴的直接提着茶壶往肚腹内灌。
这本是个紫砂壶,哪禁得起载浮这般牛饮?!片刻便空空了。而载浮就回头瞧我一眼,将压低了音要说何,却突然整个身子一晃,直挺挺倒了地。
“师父?!”我与慕蔚风异口同声,并“呼” 的一下起身。而我便觉好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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