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瞥了一眼随后跟着出了门口的黑脸少年,不觉转身走出两步,忙又回头提醒了一句:“当家的,快着些说啊,回头闭了城门咱们可是回了家。”
想想旧年里攒下好些银子,才重新翻修了新院子,可这般看顾着郊外的桑园,到底不如那几家佃户,来回方家的别庄便利的多。若是往后当家的只顾着海岛那头的庄户,倒也不错,至少每月里多出了两天的休整日,在刘氏看来这般地东家已实属难得了。
少时,两口子架着今年新添的驴车,一路往回赶,才听得车辕另一侧的娘子,凑近了低声问道:“可是那海岛上的庄户,有些不妥?”
“哪有这般的事,不过是商量往后另走一条捷径,才好快着些来回禀报东家。要说真有什么大事,你且耐心等着看就是了,指不定明后年,最晚……算了还是先等着就是了,这桩大事实在太过要紧,咱们只当不晓得,才是最好!”
到底什么样的大事?瞧着当家的难得这般,警惕万分的前后张望了好一阵,身侧的刘氏忙不迭已是摆手拦道:“莫要再说了,那日东家让说了,你再细细告诉我听,才是正经!我这人嘴巴虽紧,可保不齐哪一日,一个不小心就漏了出去。”
听她这么一句,这头的贺管事也止不住乐出了声:“也是,若是再喝上两盅,可不就都被挖了出来。”自家娘子平日精明不假,可这吃多了酒,就喜欢往外掏心窝子的习惯,只怕这辈子是没法改了。
这不,为了自家新修院子的秘密,不被人晓得,年节里愣是忍住了没敢在走亲戚时,舒舒服服吃上一回酒。好在如今自家日子也宽裕了,这等小事也属寻常,倒是在家中夫妻俩对坐,安心吃过两回。
就在这边厢贺管事夫妻俩,顺利赶在闭门前,回到家中;而另一头方家的别庄里,先前借了银子给两个儿子赎身的卓家,也满面带笑得躬身进了七夫人的院子。
这里卓家老娘才刚双手奉上,当初同七夫人借的二十两银子,那里姐妹俩已经嘤嘤低哭了起来:“七夫人莫要怪她们姐妹。旧年里表小姐好心指点的新绣法,已经叫别家偷学了去。如今咱们这绣活也是没法高出半文钱了,就是这般……唉,还不及原先收到的活计多。好容易凑齐了银子,咱们也先紧着给您这头送了来,才是正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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