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1:终于回来了。考试太忙一直没时间更新,而且接下去三周应该也是这样。
ps2:感谢书友琴弹夜月、leistly129、追饿人的月票。
清晨的凉风卷起呛人黑烟,未熄火焰在烤焦木头上发出噼啪炸响。还未死亡的伤者于冰冷泥地上哀嚎,幸存士兵缩在角落里无力咀嚼食物。军需官发下来的黑面包在唾液浸泡下慢慢软化,烟草在暗红余焰中变成灰色烟雾。疲惫战士麻木无情的看着医生与掘墓人四处走动,皮靴趟开血水泥浆后运走伤员与发硬尸体。
木料血肉燃烧所产生的烟雾在城市上空形成一片阴云,但新生烈阳的光线却如利剑般将其撕裂,为这片战场投下了久违的温暖。
破碎街道中间被一堆杂乱木料堆着的地方插有一面残破哈里森蓝色水神旗,麻布旗面正于风中难看蜷曲着,直到一只右手握住了折断的旗杆。瑞加用力扶住坚硬榉木棍颤颤巍巍站起来,拖着血肉模糊的大腿靠向侧面那堵矮墙。手掌上流淌着的粘稠新鲜血液让猎人有些手滑,但蛮族还是挣扎踉跄着倚在围墙上,对不远处在死人堆里寻找伤者的士兵与医生狼狈挥了挥手。
发现瑞加的两个龙屹努斯人立即跑过来,中间甚至把一根燃烧木料踢在尸体上,使其迅速发出一股难闻焦灼味道。满脸血灰的士兵先摘下水囊,‘哱’的一声拉开木塞后将干净清水倒入奎德人的干裂嘴唇。战斗中崩溅在脸上的血滴已经凝成发黑硬痂,但医生与步兵还是从扯烂脏衣服上看出了蛮族的身份。
“龙神在上,你真是个如岩石般顽强的战士。”医生惊叹着蹲倒在地上,用手触了触那些疤痕后发出感叹。“这些伤疤已经能让一头健壮雄狮无力倒下。”
干裂疼痛的喉咙滚动着急速咽下几口清水,瑞加在干硬胡子也快要浸湿的时候才扬起头往胸腔里吸了几口气。“哈里森人撤退了?我的同伴在哪?”
“‘蓝色牲口’已经在众塔之城下遭到迎头痛击,现在后悔路途遥远、不易逃离的已经是他们了。”女术士奥丽薇亚提着快要被血水泥浆浸湿透了的袍摆迈过水坑,身后跟有之前那个被雇用法师重伤的骑士。她依然穿着之前那件金红色长袍,但现在已经带上了不少破损。火焰一样美丽热情的发卷从双耳边垂下。让伯爵往后面理了理后才接着解释。“至于您的同伴,我想他们大多已经回归疯狂之神的怀抱,并于他的神殿里享受美食烈酒。”
“愿希拉格保佑他们。”猎人嘟囔了一句,然后他动动伤腿。“我现在也需要些烈酒,否则这些伤口总让我感到烦躁。”
“您会得到祭司的帮助。”女伯爵强笑了一下。接着她挥手让两个抬着担架的士兵走过来。“龙神的忠实仆人会用神术治好这些伤口。”
术士说完这些后就跃过面前泥坑。走向了另外一个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士兵。但那位紧跟在后面的蒙德骑士却停顿一下,将靴子吧唧一声踩进泥浆里。“抱歉,奎德勇士。伯爵大人正在为她父亲的逝世而悲伤。”爵士用蛮族难以理解的目光看了眼女术士。然后他抿了抿嘴唇微微弯腰。“另外还要感谢您的帮助,不然我肯定已经在哈里森法师的攻击中变成灰烬或者化为一滩脓液流进花盆里。”
瑞加点点头之后就躺在担架上被龙屹努斯士兵抬走,跟在旁边的医生也终于有机会张嘴舒展一下自己的发硬舌头。“玫瑰伯爵阁下真是一个可怜人。”这个一头乱蓬蓬亚麻色短发,并且留着茂密胡须的中年微胖平民感叹道。“我的女儿和她差不多大小,但伯爵大人却在这场战争里失去了父亲与兄长。现在龙屹努斯家族直系已经只剩下腓烈特堡女伯爵卡罗琳阁下与这朵娇嫩美丽的玫瑰了。”
“他的父亲?”这时候猎人才反应过来,用惊讶语气对着这个医生发问。“‘火龙之炎’塞布斯坦大公?这位拥有龙族血脉的强大术士死了?”
“就在昨晚。”中年医生揉了揉黑眼圈,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后才开始解释。“黑月到达正中的时候那些哈里森法师偷袭了魔法塔,当时你一定在和哈里森士兵战斗。是大公带领术士阻止了他们,不过邪恶雇佣法师里有强大的十三级强者。大公阁下只能选择用生命献祭,换取暂时的力量后杀掉了所有敌人。”
“现在我们的腓烈特堡女伯爵卡罗琳正准备成为新一任女大公,但纯洁玫瑰却不愿受到污染,她宁可出现在战场上安抚那些疲惫战士。”
“前一天我们还在拼命厮杀阻止哈里森人的入侵,但现在一群贵族已经开始争夺权利了。”
“真是难以置信。”瑞加无奈揉了揉结着硬痂的胡子发出总结,但随后他就对中年人发出咆哮咒骂。“该死的。你不要用手指戳开伤口,这可比哈里森人砍中的时候痛多了。”
“我必须要这样做,除非你想被祭司治好的腿里面还带着些布条。”被蛮族吼了一句的医生缩到旁边,但他还是毫不停顿的从结痂伤口里拽出烂布条或者肮脏碎皮革。“用医药之神阿克普勒的名字发誓,这东西能让你的身体腐烂。生满蛆虫后流脓死去。”
“该死。”这次奎德人再也不说话了,他嘟囔了一句之后就缩在担架上,任凭医生撕开血痂找出伤口里的异物。
因为释放神术需要施法者向神灵献出一些生命力,所以数目庞大的伤兵很少有人能受到龙神祭司治疗。瑞加很幸运的成为了其中之一,并且有女伯爵关照的他还是被一位强大主祭治好的。蛮族只记得自己被抬到那个长袍老人面前,然后龙屹努斯人就开始念叨他完全听不懂的咒语,并且将温暖双手放在伤口上。
奎德人能感觉到腿部伤口上的麻痒,他听到筋肉发出的欢呼,然后忍不住抖动几下坐直了身体。当用力瞪大眼睛时才发现腿上裤子已经被撕成几段,而原本应该有着狰狞伤口的地方现在却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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