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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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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章、雪千秀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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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礼,心中纷纷大悔:早知如此,鬼才愿意出来惹这趟祸水!

    原来是位王爷,怎么又成了自己的表哥?什么顺天?什么白屋?这都是哪跟哪?

    花忆蝶风中凌乱,手中的短刀啥时候被兰儿拿走收起的都不知道。

    “见过王驾,”孙先生佝偻着背方行半礼,已被那位王爷表哥扶起:

    “先生勿多礼,请容本驾解释:”

    他微笑着回眸望向车内,花忆蝶觉得好像他调皮地对自己眨了下眼,又听他道:

    “我前几日与这几位朋友打赌,说是谁能在今日与云歌城中找出我来,便赢一桌酒席。看来,呵呵,我却是输了。”

    “嗯?”

    孙先生眼神扫向众人,本来他们听到顺天王主动让个台阶给自己这方下场,都是一喜,但师威实在太重,直怯得每个人都是不禁脖子一缩,大气不敢出,沈庆冠看骆麟的脑袋快低到胸前,只能壮着胆子回道:

    “老师,正如王爷尊言,蒙王爷恩典,情愿折节下交,学生等斗胆与千秀赌战,此番胜了,实是侥幸,侥幸。”

    一边说一边不住擦汗,幸亏顺天王不想追究,否则真的会难以收场,承王虽然势大不惧,但为了平息同等级位者的怒火,自己的别驾老爹,却是难免会被丢出去,遭受罪罚。

    此人倒是机变,开脱之余,也把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又调和深入了几分,雪东鸾深深看了沈庆冠一眼,未来倒是可以……至于其余的——他扫了石化状态的骆麟,目光中流露一丝鄙夷,却仍是不动声色地微笑。

    以他的身份地位,多笑笑只会更引得别人自下而上的好感。

    果然,众人偷望向他的眼神中感激的成分越来越多。

    “哼哼,”孙老头却是软硬不吃,冷笑道:

    “王爷宽仁大度,但我孙仲范却还未老得不辨是非,你们几个骑马佩剑,追逐花府女眷车驾,实是可恶!此事便是不传到花焕州的耳中,我也自有手段,让你们几个孽畜个个抽筋,人人脱皮!信否?!”

    众恶少整齐划一地脸色泛白,几个胆小的小腿开始弹琴。

    雪东鸾听得眉头微皱,随即一泓春水般展开:

    “姑母!”

    他笑得好像是个要和一群小伙伴们出去郊游的孩子:

    “此番我这几位朋友玩笑开得确有些大了,冲撞了姑母,东鸾代为赔罪,还请姑母为他们在孙先生面前美言两句罢。”

    说罢,一揖到地,恭恭敬敬地执了个后辈礼。

    大家开始更加感激这位体谅人意的顺天王时,车中又传来银铃般的声音。这回,声调和婉,甜糯娇脆得仿佛入口即化:

    “既是朋友间的赌约,雪表哥何必见外,只是太过胡闹,惊吓到了我娘,便是原来的赢家,看来也得判输。不如,雪表哥罚他们的东道,请你一顿作为赔罪吧,这样处置,未知可否?”

    雪东鸾微笑颌首,目光中有一丝小小的震惊。

    这番话说的,进退有度,不简单哪,花忆蝶,你何时变得如此出色,看来我要重新审视你的价值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那帮家伙。

    车中人,到底是天使是魔鬼?

    恶少们再次心神飘荡,偶一想到适才的滔滔毒舌,又是齐齐一阵恶寒:

    里面坐着的,怕是个妖精吧?

    不过,此刻孙老师看向自己这群人的眼光,更像是瞪视着一群妖怪:

    “孽畜!”

    连语气都像极了专业伏妖的萨满法师。

    “今天算是上天积德,放过尔等,下次若再让我碰上,管教你们一生仕途无望!”

    这是真正的恐吓了,有人吓得几乎尿裤,小声抽泣起来。这些底层的士族子弟,本来无爵无食邑,再若无有一官半职加身,等家里父兄百年后,真的就要被排挤出士族阶层,沦为庶人了。

    “大人不记小人过,”孙老师继续扮恶狼,狠狠威胁面前这群瑟缩不已的小兔子们:

    “还不谢过花家夫人与小姐的高抬贵手?!算术忘了,礼仪也忘了不成?!”

    千恩万谢的声音犹在回荡,一干人已纷纷抢上马去,落荒而逃。

    沈庆冠最后策马,犹豫了一下,回身向顺天王抱拳施礼。

    雪东鸾还礼,不是皇族的抬手礼,而是回以同样的抱拳拱手。这种俗礼,只通常用于平辈间,朝堂下。

    沈庆冠感动地深颌下首,鞭马而去。

    望着学生们的背影,原先凶神恶煞的孙老师好像缩了一半的水,变得更加苍老,更加憔悴:

    “教徒无方,为师之过,”

    他颤巍巍回身,满面羞惭,阳光跳动在花白须发上,分外耀眼:

    “孙仲范无能,致主君蒙羞,请夫人责罚。”

    说完,也如先前顺天王雪东鸾般,一揖到地。

    全场龙套赵先生也憨憨地跟着行礼,雪东鸾扑哧一笑,正要说什么,但见自己所驾马车的后门打开,一个娇俏的身影跳了出来,头戴轻纱笠,身穿百褶裙,姿态婀娜,动作优美。

    跟着便是落地一个踉跄,差点就是膝盖着地加啃一嘴的泥。

    前后反差太大了!雪东鸾都来不及做出上前相扶的动作,只是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同样一脸错愕的,还有两位账房先生。

    娇娇女的腿力果然太弱,花忆蝶险然出糗,有点讪讪地走近:

    “孙先生不必自责,”

    男女授受不亲,花忆蝶在母亲无法出面的情况下,只能出来招呼,双肘平齐,两手虚搭身前,深深弯腰,向年迈的长者还以后辈之礼:

    “苗有良莠之分,果有柑枳之别,此非都是农夫的过错,而在土壤丰瘠、雨水虫害等多方面条件所定,在农务各方面积极不懈怠的情况下,上等田出粮与下等田出粮的差异至多不超过五成;而一旦自然灾害来临,那就是颗粒无收,一个勤劳的农夫与一个懒惰的农夫的收获差异并不大,……”

    花忆蝶侃侃而谈,浑不觉雪孙赵三个大男人已被震撼的不轻:

    “所以人力可改变的只是自然规律的很少一部分,正如孙先生的弟子们,虽然桃李遍天下,仍不免有些,那个不太争气的个别情况出现,今天一方面是孙先生来得及时,震住了他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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