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人寻味,沈无虞不是没听出来。苏挽之打了自己,往深了说,就是男妾打了老爷,本来男妾地位就低,放在寻常人家也免不了重责,打死了都没什么好怨的。何况苏挽之打的,是相爷公子,沈无虞随便动根指头就能捏死他了。
可他舍不得。
“算了!”沈无虞阴着脸想了会儿,袖子一甩,道,“今日本少爷心情好,不想见血,你们把他关到后院柴房,等他认错了再放出来!”
“是,少爷!”
红衣目送沈无虞远去,撇下嘴,叹道,“少爷真是的,对苏少爷就不能好点吗?看把人打得。”说着,就拿帕子去擦苏挽之脸上的半干的血迹。
苏挽之也没闪躲,面无表情地任她动作,红衣正觉得奇怪呢,平日苏少爷比老学究还古板,碰都不让婢女碰的,今日怎么……莫不是被少爷打傻了?
她胡乱猜想着,苏挽之突然动了,却是横起一臂扫开她,红衣侧翻在边,只听噗地一声,水粉红的裙裾上立时溅起殷红的血迹。
苏挽之嘴角挂着血线,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啊!”
“苏少爷、苏少爷!”
红衣绿衣尖利的叫声由近及远,渐不可闻,苏挽之蜷缩在地上,只觉快意无限,仿佛满腔愤懑都随着一口血全数吐尽。
他好累。
不如睡去,不如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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