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间又想不出主意来,那汗不由就出了一身。
怡香察言观色,冷笑道,“瑞大爷,您该不是想赖账罢,我可告诉您,我们锦香院后头可是有大东家的,况且就凭您这小身板,若是我和月蝉姐姐不放,您连这个屋子都出不去的。我劝您哪,别想那些没用的,赶紧给我们弄来银子是正经。”
贾瑞此刻已是束手无策,只好在床上跪下磕头道,“好姐姐,我身上委实没有带那么多银子,家里长辈严厉,此事万万不能令外人知道的。如今只求两位姐姐放我一马,日后小人愿意结草衔环报答两位姐姐的!”
月蝉冷笑一声,道,“瑞大爷,您这是拿我们姐俩耍猴呢罢。谁不知道这风月账目都是现开发的,出了这个门,谁还能认这些风流乱帐呢。我实跟您说罢,今儿见不着银子,您老是别想脱身的。”
缠磨了半日,贾瑞见此事难以善了,自己又身无寸缕,想要脚底抹油都溜不出去,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写了一张纸,交给月蝉,请她打发外头的小厮回去找祖父代儒要银子。千叮咛万嘱咐只可说是外头有事亟需银两救急,万万不可说出锦香院三个字来。
那小厮便拿了这信,腿脚飞快去找贾代儒要账。
偏生今日贾政会了贾珍,领了一群清客过来家塾,听代儒给这些族中子弟们授课。
那小厮倒也识趣,悄悄地央告外头伺候的人说是替贾瑞过来有要事要见代儒。就有贾政的一个小厮进去禀告,说有人在外头立等着要见太爷,说是瑞大爷差来的。
代儒正因这贾瑞昨日一夜未归,如今日上三竿也不见回来,心中料定他非饮即赌,**宿娼,正在生气头上,听了禀告不暇思索便道,“老爷在这里呢。我且没空听他的事,况且他能有什么正经事。把那小厮打出去。”
贾政的小厮出去传了话,外头便要把这锦香院的小厮打发出去,那小厮急了,便道,“你们贾府也太没道理了,过夜给钱是天经地义的,我好端端的来要钱,凭甚么把我打出去?”
这小厮说话口声简断,嗓子又亮,屋子里一干人等都听得清清楚楚,代儒和贾政自然也都听清了。
只是代儒年纪大了,心思转的也慢,尚未察觉异变,贾珍却是常在外头鬼混的,一听此话便知不好,命外头人立刻把这小厮带至偏房好生抚慰着先,这边只说有事,打发学里这些孩子都散了,又把无关的人等都打发了出去。
只留贾政,代儒和贾珍三个过来偏房,细细问那小厮。那小厮一开始还不肯细说,只说贾瑞欠了他们银子,后来贾珍要拿大棍来打他,才吓得哆嗦起来,原原本本的把贾瑞昨夜之事抖了出来,又拿出贾瑞亲笔写给代儒要钱的信来。
代儒话未听完便气的浑身发颤昏死过去,就连贾政都是面色铁青。贾珍还算稳得住,先出去命人去请好大夫来给代儒看病,又叫贴身小厮回府取了银票,跟着锦香院这小厮回去把贾瑞先弄回来再说。
又密嘱万不可走了风声,须得叫妓院一干人等闭口不提此事,只说贾瑞得了失心疯,家里头的人没看住才跑出去的云云。贾珍的小厮都是贴身使唤出来的,闻言便知道厉害,忙忙自去办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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