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玄晶打造十年而成的板砖与名声浩荡的轰天锤碰撞在一处时,银台上,顿时响彻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以及让人难以睁开瞳目,一时之间有几分晕眩感的光芒。甚至,台上的观众发现,那以坚固为名的,取云庭峰而造就的银台,竟然也在这一招之下,皲裂成一个丈许方圆之地。
庞山岁把透出黑芒的板砖狠狠的擂在自己的胸口上,发出犹如战鼓的响彻后,顿时拳头大小的瞳目一睁,把一头同样闪烁金光琉璃色的长发狠狠一甩后,马上踏起厚重的步法,以手里的板砖猛烈的往前一扫,并想要抓住武判官的头颅与之对撞。
只不过诡异的则是,这轰天锤武判官不仅不避让,甚至还生生的受了庞山岁沉重的轰击后,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神色之中,与庞山岁一样,各自捂着对方的头颅,并在一声声连绵不绝的惊呼之中,极为震撼,犹如敲击古钟那般,两两对垒。
“轰!”
声如巨浪,掀起长达片刻的浩荡,让在其旁边仍与对手互相试探的太虚观年轻人猛然一睁,和他的对手同时转头,神色顿时一阵苦笑。因为他发现,这两个足足有三人高的巨型大汉,此时皆翻着白眼,各持着武器,如移动的巨石般往后猛退数步,险些一个屁股坐倒在地。
但这并非终曲,反而是战鼓敲响后,一次相对而言平静的开场。
因为,当庞山岁与武判官再度站直身子之时,他们即刻把手里的武器狠狠的擂到对方身上,发出沉重而骇人的声响。只不过,他们越打越是心惊,越打越是振奋,没想到除了自己以外,竟然还有人能与他们那样,承受着能轻易粉碎山石的力量而不倒。
“哈哈,畅快!畅快!”首先发话的是轰天锤武判官,他虽然是彪形而心狠手辣的大汉,但与小阎王以及黄天极不同,他的性格更为豪爽,只是一心想找一个能与自己你一拳,我一掌打个痛痛快快的对手,“这正一教的大师兄果然非同凡响,竟然能让我觉得有痛楚之感!”
“那是因为你被人打得少!”庞山岁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在观众们愕然无言之下,竟然对这三魔子之一的武判官说出这样的话,“别说让你痛,我还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好给郭师兄报仇!看砖!”
武判官微微一愣,转瞬后明白庞山岁说的是何人,即刻大笑一声,以右臂挡去披头而来的板砖,十分嚣张却又有几分敬佩的说道:“你说那个被我撕掉手臂的家伙?哈哈,他确实有些本事,竟然逼得我用天法。但修为不足就是修为不足,任他如何嘶吼也不能摆脱这等事实!”
听罢,庞山岁更是气炸了肺,他平日里虽然与郭传野见面甚少,但对方在自己还未当上正一教大师兄时,仿佛是自己的兄长那般,对自己关照有加,让其在正一教的朋友处处照顾妥当。因此,庞山岁大喝一声,猛然把双砖高举,顿时如同风轮那般逼向武判官。
而那正在观众席上,脸色苍白如纸,捂着自己的断臂,依旧虚弱非常的郭传野把此话听得一清二楚,叹息一声后便摇了摇头,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反倒是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庞山岁的一举一动,处处为他揪心。
“这武判官的修为实在非浪得虚名,那斩山碎谷的蛮力,真真叫人心惊。小庞,你可要小心才是,不然就如同我这般着了道了。”郭传野紧抓着自己空荡的衣袖,看着场内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一道与曾经服用踏云乌骓鳞的竹里风召唤的神兵有几分相似的身影猛然拔地而起,其高度比之竹里风时虽然要矮上几分,却更为的凝结,且使唤起来更为之顺畅,如同自己的四肢。而此道身影乃是从庞山岁的体内呼啸而出,是他最为厉害的功法之一。
“大荒赋将!”
场外的观众似乎是一场场声浪的潮汐,每有一次战法的施展,则会有一汪扑面而来的水潮,让人顿时明白,这场内又将演绎另外一段惊心动魄的场景。在这广阔的银台上,此时最为惹眼的,便是那琉璃色手持巨石的矗天人形。
“哈哈,来得好!”武判官看到参天身影,发现自己的身高只能到达此巨人的膝盖骨时,极为洪亮的笑出声来。而后,他把厚重的轰天锤握在手里,嘴里说了几句生涩的法决以后,瞳目顿时变为碧蓝色,“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一物降一物,看我的!”
“四海水凝魔!”
此话一下,顿时,真言阵法内忽然转变为汪洋般的碧蓝色,而所有人都感觉到,这四周的水汽似乎变得粘稠起来,甚至对于那些实力不济之辈来说,隐隐约约之间,还有一种气海被压制,真气流动不顺畅的感觉。
更为让他们震撼的则是,此时场内响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之声,滚滚而来,倏忽而去,并在水汽越发凝结之中,一具完全由碧蓝的水汽凝结而成的巨人,出现在武判官的头上,与庞山岁所召唤而来的巨人面对面,神色如同冰冷的雕像。
而这一下,场上似乎有一杆无形的天平,之前倾倒在庞山岁那边,而现在,正渐渐的平衡起来。因此,在这让人大开眼界的场景之中,两人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战意,猛的一声怒吼,便各自举起武器,以最为震撼的,仿佛碾压式的情景下,毫不犹豫一拳轰击在对方的面颊上。
那一边战声如同一股挥之不去的雾气,久久的缠绕,而这一边,却出现极为怪异的一幕。
因为,此时青城派那生的俊朗无比,风度翩翩的男子徐子画,正摇着手里的牡丹麒麟折扇,把青城古剑插回腰间的剑鞘之中,微叹一声,打量着同样停下飘渺身影,容貌妩媚生姿,甚至可以与翡翠塔谢浓容貌不相上下的女子。
而女子似乎和徐子画一样,从拔出鸳鸯剑到短短的几次交手,都没有几分杀气,甚至连试探的意思都并不充足。她只是神色有几分幽怨,夹着鬓发处散落的,用红线卷起的青丝,缓缓的收回修长的鸳鸯剑,竟然从怀里取出一枚刻有徐字的玉牌,在徐子画面前摇了摇。
“徐子画,你知道这是甚么吧?!”女子并没有多少其他的辞藻,而是直接就劈头对着徐子画以责问的口气问道,仿佛对方与自己有难以磨灭的过节同时,却又不忍真真正正的说出狠话。
徐子画看到这成色上佳,乃是用蓝田玉为模的玉佩时,神色即刻变了变。那平日里出口成章,甚至可以说是夸夸其谈的口才仿佛被破城锤击碎了般,一时半会哑了口,不知该说些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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