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林苒干笑两声,道:“没什么呀,就是忙嘛,过年了好多事情要做嘞。”
苏以素这回可不信她了,执意道:“有什么要忙的?我去帮你,反正我在家闲着没事干。”
听到这话,林苒明显有些慌了,连连拒绝,“不,不用了,我忙得过来。”
“林苒!”苏以素生气地叫着她的名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就凭你那点小心思还想撒谎骗我,没门儿!”
“素,”林苒的语气顿时说不出的低落,“我只是怕告诉你们你们会难过,我回家了,我爸爸家,我早已经不在江城了。我爸爸要我和妈妈回来过年。”
“苒……”听到林苒这一番话,苏以素不禁有些心酸,原来这个年也并不是那么圆满呢……可是,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对着话筒露出灿烂的笑容,“很好啊,一家团聚,相亲相爱。而且,说不定我们分离一下,过个年回来,感情又深了一层,哈哈……”
林苒不禁满头黑线,不过刚刚的那缕愁绪也因此淡了,笑道:“好,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苏大小姐,不要太想我额……”
“切,不想你。”
“苏以素!!”这时,苏以信在楼下如招魂一样扯着嗓子喊她,她连忙应了一声:“来啦!”
“苒,不跟你说了,苏以信喊我呢,等你回来再玩咯。噢,对了,新年快乐!”
“同乐!”林苒笑着挂了电话。快乐?或许吧,只是这个新家她还不是那么适应……
苏以素跑下楼去,看到苏以信悠闲地坐在院子里玩手机,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不禁警惕地盯着他,后退几步,道:“苏以信,你找我干嘛?”
苏以信却很好心地没有跟她计较。反而笑嘻嘻地冲她说道:“阿爸叫你和他一起去街上买祭品。”
“嗷!”一听到这个,苏以素顿时没形象地叫了起来,“往年不都是你和阿爸一起去的吗?”
苏以信投以她无辜的眼神,“可是,我跟爸说说你很希望和他一起去。”
苏以素仰天长叹,“苏以信!你不是人!”
对于大年初一去买祭品,苏以信两兄妹这些年真的是受够了,可是他们亲爱的阿爸却似乎乐此不疲,每年年初一买祭品,年初二出去拜祭。风雨无阻。兄妹俩对那座无字墓碑好奇得很。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死缠烂打。磨破口舌,苏域夫妇始终对比缄口不言。综上种种,苏以信兄妹自然对买祭品、拜祭这回事视为蛇蝎了。
就在两人为谁和苏域一起出去一事争执不休时,沈秀兰从厨房里出来。平静地望着他们俩,淡然道:“你们别争了,两个一起去吧,不许说不。你们阿爸现在在李叔家,你们直接过去找他。”
一听到这个决定,苏以素顿时欲哭无泪了,道:“阿妈,你怎么能这么波澜不惊……这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啊!”
沈秀兰轻轻叹了一声。喃喃自语,“对我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妈,你说什么?”苏以信见沈秀兰低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禁开口问道。
“没什么,”沈秀兰猛然抬头笑了笑。柔声道:“快去吧,别让你们阿爸等急了。”
“噢……”苏以素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苏以信走了。
沈秀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底越愈发忧郁起来。
年初二如期而至,苏以信和苏以素苦着一张脸跟在苏域后面,往墓地的方向走去。他们都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今年无论如何都要从苏域嘴里撬出那位神秘者的身份!
尹市。
安一然手拎着一篮子祭品,带着安一晋来到那幢郊区的小洋房里。今天是小鸢的父亲的祭日,这么多年来他们兄妹俩都会陪着她一起去拜祭,今年也不会例外。
可是,洋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在。
“那个小鸢呢?”安一晋探着脖子问道。
“大概提前去了吧,我给她打个电话。”安一然拿出手机,拨出号码。很快一阵悦耳的铃声从屋内传来,安一然皱了皱眉,“没带手机出去啊。”
“我们直接去公墓找她好了。”
“嗯,走吧。”
尹市郊区边上的公墓园此时人影踪灭,冷清的风呼啸而过,衬得原本就有些阴冷的墓园越发清冷。墓园边上的野生的那一大片曼珠沙华的最后一片叶子都已经枯萎了,待到春天回暖时,它们才会抽芽,然后在秋天盛出如火如荼的妖艳的红色花海。
安一然和安一晋熟练地绕过几条小道,转个一个弯后,一个孤寂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安一然不禁放快了脚步,默默地走到墓碑旁,轻轻摆下带来的祭品,又从安一晋手里接过那束白菊,小心地放在地上,才轻声道:“伯父,一然来看你了。”
“然姐姐。”那少女回过头来看她,沙哑地唤了一声。她脸上两道风干的泪痕清晰地挂着,溢着浓浓的悲伤,只有对着安一然的时候,脸色稍稍平和了一些,
安一然将手中的空篮子交给身后的安一晋,心疼地轻轻搂过那少女,道:“小鸢,不哭,伯父看到了,一定会比你更伤心的。”
那少女小声抽泣了一下,回头望着墓碑,道:“他看得到吗?”
“伯父在天之灵,一定会看到的,他也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地过下去。”
“嗯。”少女轻轻点点头,仰头望了一眼晴朗的天空。空旷的蓝天上飘着不知道谁放飞的风筝,正随着风越飘越远。
“风筝。”她喃喃自语,目光忧郁而神往,“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说,我叫小鸢。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这么叫我。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想做一只鸢筝,无忧无虑地飞翔,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
“小鸢,会有这么一天的。”安一然忍住满眶的泪意,别过头轻轻答道。
“然姐姐,你看,”小鸢擦了擦眼泪,指着墓碑旁边的生长正茂的小株植物,强笑道:“父亲生前最喜欢的醉蝶花,到夏天的时候,又可以开了呢。他说母亲跟醉蝶花一样神秘,一样迷人。”
安一然望着那株随风摇曳的花枝,有些恍惚。醉蝶花,美则美矣,却如昙花一样,转瞬即逝。他们的命运,是这样传承的么?安一然担忧地望着小鸢,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我一定会替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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