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除夕,古榕镇处处张灯结彩。苏以信和苏以素一大早就被苏域夫妇叫了起来,扫门间,去尘秽,净庭户,贴春联,换门神,忙得不亦乐乎。
苏以素趁空隙间擦擦脸上的汗,抱怨道:“什么都要堆到今天才干,太忙了!”
沈秀兰正在扫院子,听到这话,笑着答道:“年年都这样,你还不一样过来了。”
苏以素小声嘀咕:“我发发牢骚嘛。”
苏以信正踩在梯子上贴着春联,见苏以素分心,不由得喊道:“你扶好梯子!”
“知道了!”苏以素没好气道。抬头望了一眼春联,顿时又喊了起来,“苏以信,你贴错了!”
苏以信抹好最后一点空隙,才低下头来,问道:“哪里错了?”
“上仄下平,你不知道嘛!理科生就可以乱来啦?”
“什么仄什么平啊?莫名其妙。”苏以信从梯子下来,进了客厅准备糊另一张。
苏以素跟了进去,气得直跺脚,“对联的上联最后一字是仄声,下联最后一字是平声,而古人的对联都是从右往左,你还敢说你没贴错?”
“哪来的这么多讲究啊!”苏以信骂骂咧咧,终究还是认命地出去揭下刚贴上去的春联。
贴好了春联和门神后,苏域刚好忙完了最后一点事务,回到了家。看到门旁喜气洋洋的春联儿,心情也愈加高兴起来,大笑道:“好,好,好,过年了,又平安度过一年了。”
沈秀兰从他手中接过公文包,嗔道:“这话说的,好像日子过得有多忐忑似的。”
“可不是吗!”苏域更加感慨,“总算都顺利解决了。”
“好好好,以后我们都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新年新气象,耶!”和苏以信一起抹香糊的苏以素这时也激动起来,将手中的香糊举得高高的,发出兴奋的呐喊。
苏以信瞪她一眼,掰下她的手,凑过去蘸了一点香糊,冷道:“做事要专心,知道吗?”
“是!哥哥!”苏以素反瞪回去,用变调的腔腔答道。
吃过晚饭,一家人守在客厅里哪儿也不去,就坐着聊天。开着电视,也不管看不看,随意打开的每一个频道都洋溢着新年的气息。
苏域心怀感慨,“素素,过了年你就十八岁了,成年了,爸爸也不好管束你太多了。爸爸向你许诺,以后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过你想过的生活,走你想要的人生,只要不太过分,爸爸绝不拦你。”
“耶!”苏以素听了这话,激动得立刻跳了起来,跑过去给苏域一个热情的拥抱,“阿爸万岁!”
苏以信不满,道:“爸,我怎么没这个待遇?我也十八了!”
“因为你还要肩负起保护妹妹的责任。”
苏以信淡淡地冷哼一声,装出伤心的样子,说道:“我只比她多看了半个小时的世界,却要因为这半个小时而承担起这么大的责任,坑啊!”
沈秀兰会心一笑,道:“谁叫你是哥哥。”
闻言,苏以信干脆耍起赖来,道:“那我当弟弟好了。”
苏以信朝他挤眉挤眼,故意气他,道:“叫你抢先出来,乖乖认命吧,哈哈……”
苏以信郁闷至极,转问苏域道:“疯疯癫癫的,爸,你确定她不会闯祸?”
苏域笑了笑,开玩笑似的说道:“出了事你替她收拾残局就好啦。”
“这是什么事!”苏以信也叫了起来。
“嘻嘻,”苏以素笑嘻嘻地冲苏以信做了个鬼脸,“那就拜托亲爱的哥哥以后多多照顾我啦。爱我护我,若我遇上灾难,记得替我挡,无怨无悔,至死不渝~”
“哼!”苏以信冷哼一声。
可是他们不会知道,这些话,会在很多年以后,一语成谶。
看到这一幕,沈秀兰也忍不住摇头,笑道:“你们呀,全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子。”
“阿妈,”苏以素过去摇着沈秀兰的手,“那您老人家就多宠宠我们就好了。”
“小鬼!”沈秀兰宠溺地戳了戳苏以素的额心。
离凌晨还很远,苏以素就犯困了,坐在沙发上连打哈欠。沈秀兰催她去睡觉,苏以素犹豫了一下,终于拖着步伐上了楼。
朦胧中,凌晨的钟声兀自响起,古榕镇上上下下,烟花爆竹,响彻云霄。苏以素在这一片欢腾声中迷糊醒来,穿了外套下楼去,看见父母和苏以信都在院子里放烟花,顿时来劲,跑过去叫道:“苏以信,打火机给我,我也要放!”
苏以信不肯,“别闹,躲后面去!”
“我不!”
这会苏以信已经点燃了烟花的引线,正欲往后撤,看到苏以素还在后面,连忙拉着她拼命往后拽,吼道:“叫你往后点没听到吗?被火花溅到了伤到了怎么办?”
苏以素被拉得踉踉跄跄,挺委屈,道:“我玩一下都不行嘛……”
“胡闹!”
“我又不是小孩子!”苏以素也吼了起来。
沈秀兰和苏域见两人越吵越凶,连忙过来将两人拉开,道:“好了好了,大过年的,都别吵,看烟花去。”
苏以素偏不买账,也不知道在发泄些什么,依然火气十足,“他十八岁,我也十八岁,凭什么我就不能放?又不是三岁的小孩!”
苏以信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怒道:“你简直无理取闹!这么大人了老不让人省心!”
“是谁无理取闹?你还好意思说我?”
“够了!”苏域也大吼一声,“统统回去睡觉!”
苏以素越想越委屈,哽咽几声,幽怨地望了一眼苏域,又狠狠地望了一眼苏以信,蓦地转身上了楼。
那天边的烟花依旧灿烂地绽放,一朵又一朵美丽的花,照亮了整片七彩的天空。震耳欲聋的声响不断地冲击每个人的耳朵,隐隐约约还传来邻里欢快的嬉笑。而此刻,苏以信也不欢而散了。任凭外面欢庆的声音震天动地,屋里却静悄悄的,苏域和沈秀兰互望一眼,叹了口气,收拾好院子里还没来得及放的烟花,关了门。
苏以素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着刚才的情形,越发觉得委屈,最后索性坐起来,爬到床头拿起手机,登上qq,随便找了个当惯了夜猫的网友聊天。
谁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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