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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魃道(小白的鬼故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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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蟠龙三十三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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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随后听他抬起头用一种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对着我俩头顶上方冷冷说了句什么。

    记得当时他操纵他的那两具尸体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语言。话刚说完那声音就消失了,冻得我浑身丧失知觉的寒气也消失了,只留淡淡一股铁锈般的气味仍旧飘荡在我鼻尖处,所以按在我眼睛上的那只手刚一松开,我立刻睁眼朝头顶上看去。

    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就那么短短几秒钟的功夫,我跟阿贵竟已被坠进一道至少百米深的岩洞里。

    一个前不见入口,后不见出口的岩洞。

    不对,也不能说不见入口,因为它是有入口的。入口在我头顶上方,可百来米的距离让我只能仰头看着它一阵发呆,而且上面压着厚厚一层雪,将刚才我跟阿贵坠落时那个坑洞遮盖得严严实实。

    该死……真的是活埋了……

    想到这点,我立刻站起身匆匆朝身旁的阿贵望去,但一眼看清他身后那片隐在昏暗光线下的岩石,不禁叫我再吃了一惊。

    那片岩石上竟全是血。

    血似乎是从岩石内渗出来的,也不知是否光线的关系,呈一种枯槁的暗褐色。它们从顶端那道洞口处由上而下,不仅将周围冻结在石头上的冰霜染透,也染进了攀爬在山岩上的植物内。几秒钟后突然哗的声响,那些植物从岩壁上坠落下来,通体由血的褐色变成了漆黑色,未等坠地,沙啦啦一阵裂成了碎末。

    ……见鬼……这是什么东西……至此我终于从喉咙里喃喃挤出了一点声音。

    是血路。阿贵也在抬头朝上看着,看得很专注,所以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不过他安静的神情倒让我慌乱不已的情绪略略定了定:

    血路?

    是的。

    那是什么东西?

    他没有做声。收回目光后,他低下头看向我的腿,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坠下来的时候一路猛烈挣扎,导致我手臂和双腿全被岩石划破了,血透过破烂的衣服潺潺而出,当即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之前被忽略了的疼痛感亦迅速随之而来,痛得我微微倒抽了口冷气。

    你没事吧?见状他问我。

    我摇摇头:血路是什么东西?

    他目光微闪。片刻后视线从我身上移开,道:双山峪地震后,这里的警方曾发现过一起命案,就在蟠龙墓的附近。但他们始终没对外界公布过。

    为什么?

    因为场面太过血腥。死者不仅被剥了皮,还被轮子拖在地上一路碾压,直至全身血液流尽而死。

    简单一句话,听得我浑身一阵冷颤。……那命案,和蟠龙墓有关?

    是的。

    为什么?

    不晓得你听说过没有,有句古话,叫‘血路出则凶神出’。

    我怔了怔。随即点点头,因为很快想起来,那天在店里时我曾听‘载方’也就是莫非,对狐狸说起过这句话。

    而莫非就是以此引诱狐狸跟随他来到这个村子的。

    所以一下子格外专注了起来,我紧盯住阿贵的眼睛,问他:那血路很厉害么?

    它是精吉哈代为了控制蟠龙墓里那其余八具尸体,所以用极端阴毒的禁忌之术制造而出的东西。名为‘血路’,实则有些类似苗疆的蛊物,以人皮为引,人血为饲,人骨为牵制它的载体,从而炼就的一种介于蛊和魔物之间妖孽。所以是的,它很厉害。

    既然这么厉害,他为什么还要我去替他弄到载静王爷的那个什么宝物?听后我忍不住问。

    他笑笑:天下物,一物降一物。血路虽强,并且血路出时,精吉于第一时间曾将静王爷的棺椁自那条路上踏过,但终究没能借此束缚住王爷的魂魄,以被他所用。所以,我想自那刻起他就意识到,唯有从王爷身上得到制诰之宝,他才能制约住王爷,并以此操控王爷手中那九具远比血路更有价值的尸体。

    ……是这样啊……一番话听完,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皱了下眉:那位王爷可真是够可怜的。

    是么?阿贵看向我,挑了挑眉:怎么个可怜?

    生前被人陷害,死后被同一坟冢内的部下千方百计想要利用,不可怜么?

    倒的确是有点可怜。

    话说回来,那个精吉哈代为什么要这样?我觉得他已经很强了不是么,他连狐狸都捉住了,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在他的掌控之内,想要谁死,谁就不得不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何必还要想方设法去得到更加强大的东西……

    怕是因为他被关入蟠龙墓前所遭受的一切,让他已经堕入魔障。

    魔障么……

    如此酷刑,怎不逼人化生成魔。况且……

    况且什么?

    不知为什么阿贵没有继续往下说,只迅速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在我逐渐不安起来的目光中,他抬眼朝我笑了笑:你伤口疼得很厉害么,宝珠?肩膀抖得这样厉害。

    ……是么?他不说我倒还没留意,一说才发觉,自己的肩膀果真抖得厉害,不仅如此,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却不单纯是因为身上的伤痛,而是因为这地方变得越来越冷,且空气越来越稀薄。

    所以好几次我不得不用力呼吸,所幸阿贵是不需要呼吸的,否则这地方的空气怕很快就会不管用。

    但光线还是有的,透过头顶的积雪隐隐有些光亮从外面照射进来,让我俩不至于陷身一片黑暗。因此我猜测,也许外面那层积雪压得并不厚,既然这样,不知道是否能从这里爬出去呢?

    正兀自这么琢磨的时候,阿贵慢慢朝我踱近了两步,随后站定身子,向我递来他一只手:起来看看,还能走么?

    我立刻拉住他的手用力站了起来。

    正要点头表示自己还能走,岂料双腿刚刚站稳,一阵剧痛骤然从脚下袭来,迫使我不得不朝他身上倒了过去。

    妈的!被他眼明手快扶住后,我趴在他肩膀上无法控制地咒骂了一声。

    当然是我自己。

    我完全没发觉到自己脚后跟竟然会被石头擦出那么大一块口子,连皮带肉起码被扯去了半个巴掌那么大一块,留下黑糊糊一个洞朝外不停渗着血,也让我脚完全就没办法着地。

    这叫我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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