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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魃道(小白的鬼故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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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画情二十八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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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子,那人端得是不寻常,既有通天索架入主子的结界,又有隐形粉藏身,纵使小怜一路以自身羽冠寻其踪影,也遍寻不得……

    察哈尔家的人,自是不容小觑的,想当年玄烨在时那个家族何其了得,便是你红主子也得退避三分。现今,总算清廷气数将近,他们随着叶赫那拉一族,自也是受了牵连,但你我却也不能就此大意,毕竟横生出来这么一个人,过往从未见过听说过,也算是意外,你我且要仔细瞧着了。

    是,主子。

    话音落,抬眼见到碧落将台上古琴缓缓放入琴套,似预备离开,便小心问了句:主子,那留下四人预备怎样处置?

    他们窥见多少。

    主子的隐楼自是已瞧见了,若主子先前在楼中吸纳月华,想必亦已见着了主子的九尾真身。所以不知主子是想抹去他们记忆放走,还是……

    杀。

    东城区静寂的街上突兀一阵马蹄声急响。

    少顷一匹黑马由远至今朝着街道深处奔了过来,至一道四扇门宅院前停下,马背上翻落一黑衣人,匆匆走到门前,也不拍门,那门便如生眼般自动开启,迎面闪出两盏灯光,原是两名十七八岁青年家丁,双眼俱是瞎的,却又用手中灯笼朝来者身上照了又照,直至确认无异,便引着他进入宅门,一路沿着宅内小径朝内里深处走去。

    这宅子正门虽是不大,但一路而行,里头却是极深,周围也不见有什么建筑,只依稀几点灯光在边上林立的假山和浓郁的树丛间闪闪烁烁,偶有几声夜猫子啼,在这三人经过时自他们头顶桀桀一阵呼啸,稍纵即逝。

    那样约莫走了刻把钟时间,一栋小楼在林间幽暗深处隐现而出,楼里闪着几点灯光,楼门敞开,一个年轻男子坐在门前石阶上,似早有所料般静静望着他们一路朝他方向过来。直至近到跟前,他目光转向三人空荡荡的身后,淡淡笑了笑:老四他们几个呢。

    闻言黑衣人立刻上前两步,跪倒在他面前:回主子,老四他们几个……不慎被扣了,恐凶多吉少……

    这答复令莫非再度笑了笑。

    随即站起身,低头望着地上的黑衣人,轻叹了口气:以你们五兄弟的身手,尚且都能被扣住了四个么……

    回主子,碧园那宅子里果有蹊跷。他们几个是在属下用了通天索后,也不知进到了何处,才突然间着了道儿的。属下本也险些被拘,幸而晚走一步,得以及时抽身。

    那么通天索所入的地方,你自也是未能亲眼瞧见的了。

    属下无能……

    你起吧。莫非笑了笑,转身径自进入屋内,一边又道:既是要用通天索方能到达的地方,必是架着结界,现如今世上能架设此等结界者除了武当已故三清尊者,以及大悲寺圆真方丈,你可还想得出第三个来?

    属下想不出。黑衣人答道,一边站起身随着莫非一同走进屋子。不过入宅时,属下还另看出一点蹊跷来。

    说说。

    按说,每一栋宅子里都该有个镇宅的守着,但那地方三进十二间,又是前明时的老宅,却不见有任何镇宅的物什。周遭风水布置却甚是奇怪,原好端端的见状,不知做了怎样微妙的改动,便处处向阴,又四周种满槐树,生生将那阴气聚在宅间,若是寻常人家,只怕身子早就承受不住的了。

    有意思……

    于是属下便用尸油抹眼,去了那阴气,方才觉察到设在宅中那道隐匿的结界。只是无论怎样也无法透过结界望见里面的动静,便以通天索贯穿了两处的交合点,打出一条路,预备进去看看,岂料,却因此连累我家兄弟……说到这儿,深吸了口气,黑衣人不再言语。

    此时已随莫非进入楼中第三进门,眼见他径自往楼梯上走去,不由微一迟疑:主子……

    今日无妨,你且随我上来。

    听见他这样吩咐,黑衣人当即不再迟疑,便带着一丝有些惶恐又有些恭敬的神色,将发上黑帽轻轻扯了下来,随后毕恭毕敬跟在莫非身后,随他一起上了这道自他追随莫非后至今,从未踏上过的楼梯。

    转眼到了二楼,里头一股浓重熏香气味随即扑面而来,竟熏得他险些倒退一步。

    忙站了站稳,抬眼四望,见楼内倒也并无什么不同之处,只是寻常一道走廊,一间挂着竹帘的窄门。只是被浓烈的熏香所缭绕,因而迷迷蒙蒙,站在此间就仿佛是在梦境中似的。

    正自呆看着,见莫非已在门帘处朝他递了个眼神。忙立即跟随过去,到他身边将帘子轻轻掀开,随着莫非一同低头进入。

    屋内的熏香越发浓重。

    因两只硕大的香炉在屋子正中间摆着,燃着块状的香片,经年累月,已将整个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熏得一片暗黄。就连书桌和椅子上也隐隐透着股黄气,但即便如此,却仍可闻出那浓烈至极的香味深处似隐隐透着股腥臭的味道。

    就连那熏得人都几乎承受不住的香味都无法掩盖的腥臭。

    不由立即令黑衣人惊诧地四下打量,试图寻着那股气味的来源,但除了屋内一应摆设和空空四堵墙,什么都没有找见。

    正自呆愣着,见莫非已径自朝着屋中间走去,一路到了中间所摆的方桌前,往西边那张椅子上坐了,头一回,朝正北处那道墙恭声道:祖爷,莫非来瞧您了。

    墙上挂着一幅画。

    画早被熏香染得一片晕黄,中间隐隐绰绰可看出一个人的样子,墨迹淡得几乎辨别不清,而那满室隐约的腥臭,竟似就是从那幅画的位置散发出来的。

    就在黑衣人为此朝那画凝神望着时,猛听见有道听不出年龄的男子话音,从那画中沙沙传了出来:你过来。

    黑衣人不由一愣。

    半晌才意识到是在对自己说话,忙一边朝莫非望着,一边慢慢朝那画走了过去。

    待到近前,约莫离着三四步的距离,却怎的也走不过去了,仿佛那道空气中无形有着堵墙给挡着,于是立即站定,抬头再次朝那画望去,这回可看得清楚许多,原来画上是个蒙古骑军装扮的男子,脸在盔甲中隐着,只露一双眼似乎透着点精光,若有若无地朝着他的方向瞧着。

    不禁想将它再看得更仔细点,突兀画上吹来一阵风,吹得他不由自主用手朝脸上挡了挡,与此同时,便听画中再次传来阵沙哑的话音:似人非人……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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