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之前我们过来的方向又拍了一阵。
你们是真的还不知道自己什么处境是吧。见状黑子冷哼了声。
见状谢驴子板着脸朝罗小乔打了个手势,随后贴着洞壁挤到黑子身边,换了个较为友善的态度问他:兄弟,这条通道很早以前就有的么?上面那些棺材是为了给它打掩护?
黑子摇了下头:我挖的。如果不是我那会儿留个心眼挖了这条道,没准也活不到今天。
闻言汪进贤不由皱眉道:那之前我们躲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黑子再次摇头,随后耳朵贴着洞壁听了听,便径自又朝前继续爬去。
谢驴子见状也跟了过去,此时整个通道的走势已是完全往上,虽然宽敞了很多,但比之前也难爬了很多,我有些吃力地跟在他们后面,听见谢驴子再次问他:那东西是村里早有的么?看上去好像不止一个啊……怎么我们在外头从来没听人说起过。
见过的哪个还有命在。黑子冷冷道。
就是那东西把这村里人都……
我想谢驴子可能是想问,是那东西把这村里的人都害死的么。但碍于黑子的态度,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完。倒是黑子,在听了他这半句话后回头朝他看了一眼,随后从嘴里扑的吐出口泥水来,道:弄明白这些有意思么,没了命什么意思都没了。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甭管是什么,最好永远不瞧见它们才是最好。你们是怎么来的,开车么?说到这里,黑子人已到了这条通道的最光亮处,那是个被杂草和树枝所覆盖着的洞口,透过它们交错的缝隙隐约可见到外面砖墙和房子的废墟,原来我们这一路不停的爬行,竟已是到了离刚才那片宅子约莫几百米远的地方。
对。谢驴子点点头道。
那就好,等下我送你们到车子那里,然后你们往来的路开,一路开出去别回头,也许还有救。
那你呢?我不由问。
我?他低头看了我一眼,苦笑:我离不开这地方,这是我家。
如果那些东西真的那么可怕,那你根本就不应该再留在这里啊……
我这话还没说完,忽然见他蓦地将身子朝后一缩,紧跟着低头朝我狠狠地瞪了一眼,仿佛在警告我不要再继续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与此同时只见那道洞口处杂草哗哗一阵摇动,随着它们交错间缝隙的骤然破开,一道刺眼的阳光自外头直直投射了进来。
但很快它便被一道低垂而下的阴影给挡住了。
随之我看清那是张脸,一张灰得好像砖头一样颜色的脸。
瘦得仿佛是具骷髅,只有薄薄一层皮悬挂在那坚硬的颅骨上面,风干了似的,薄而透明。它们层层叠叠地盖住了这张脸的鼻子和嘴唇,只留一双眼睛在分外宽大的眼眶里朝下张望着我们,那眼睛就同我们之前所见过的那头死羊一样,干得已经没有一点水分,却仍如此突兀而苍白地深嵌在那对眼窝里,仿佛是这张木偶般的……勉强可撑得上是人脸的脸庞上,唯一带着点生气的东西……
呒……它一边朝里探着头,一边仿佛在用它被埋在层层皮肤下的鼻子嗅着洞里的气味,随后洞口处再次哗哗一阵响,一条细长的手臂从外头伸了进来。
手臂自腕部处已经断裂了,干枯的皮和经络下垂挂着一只同样细长,但因而也极其尖锐的手。这只手如同自己有着独立生命般在洞内狭小的空间里慢慢移动着,直触碰到黑子的身体,停了下来。
唉……随后它似乎发出阵如同叹息般的声音,便从洞口处退了出去。
这有些出人意料,如同它之前的突兀出现。
但它确实是离开了,只留下一片它呼吸时所喷出的气味,又酸又腥,如同一条在太阳下暴晒了很久的鱼。
哗哗……杂草和树枝在那东西离去的一瞬重新覆盖住了洞口,随后我见到一行深色的液体从谢驴子身下留了出来,带着一股骚臭味。
他竟是生生给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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