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博士觉得我属于哪种?
你?张兰闻言再望了他一眼,从掌心里取出第三枚铜币摆到桌上,道:你同那些人自是不同的,所以我见你入内,并没有撵你离开。
狐狸微微一笑:不知怎么个不同法。
你身上灵气重,是块做这行的好料子。
哦,不知道这种灵气是怎么看出来的?狐狸再问。
张兰没有回答,只将第四枚铜币摆到桌上,将这四枚铜钱连成一道直线,随后将它们一并推到狐狸面前。说来也怪,当它们在靠近狐狸不到半指距离的一刹,忽然全部转了个向,有‘宝’字的那一头齐刷刷对准狐狸,仿佛那字同狐狸间有相互的引力一般。
瞧,这就是答案。似是见到我眼中露出的惊讶之色,张兰勾了勾嘴角,道,这钱币对灵力特别强些的人会有反应,也是极其有效的克制阴邪之物
那么您的灵气如何。狐狸朝那四枚铜币一一看过后,突兀抬头问道。
张兰微微一怔。片刻蹙了蹙眉,将那四枚铜币依次收拢,冷声道:你可说我是没什么灵气,但有些人天生便能窥知阴阳,譬如我。
狐狸似乎并未留意到她脸上所露的不悦,只将目光停留在她手心那把铜钱上,在她要将最后那枚铜币也收起时,他伸指在那铜币上轻轻一点,若有所思地问道:您这套钱币比较特别,看着不像是一般的俗物,倒不知究竟是从哪里请来的明器呢。
这话出口,显见张兰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又在片刻间恢复如常,她笑了笑,将那些钱币收入袋中淡淡道:小兄弟不要乱说,什么明器不明器的,从事这行,当敬魂魄如神明,又怎敢去用墓中所出的物品。这些钱币不过是祖上留下来一些没太多价值的古董而已。
是么。狐狸笑笑,倒也没再对此继续追问些什么,便将那枚被张兰遗落在桌上的铜币拈起,递到她面前。
谢谢。她见状结果,正要将那铜币也收起,却不料狐狸似不经意般手朝前一探,径自到她胸前,在她衣襟间那枚隐露在外的小棺材坠子上轻轻碰了一下。你做什么?!这举动令她当即拍桌站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她捂住胸口处怒视着他,仿佛遭到了无比严重的侮辱。
胡离!你也太不小心了啊!!见状我赶紧跳起挡在她面前,一边在顺着她朝狐狸大声骂了一句,一边赔着笑脸对她道:真对不起啊张博士,他做事毛手毛脚惯了的,您千万不要介意啊……
这也太毛糙了点!张兰似还怒气未平,狠狠瞪着面前一脸无辜的狐狸,却又不知该继续指责些什么,便用力喘着粗气,一边沉默着僵立在那儿。
所幸此时门忽然被急促敲了两下,将这尴尬的局面适时破开。随即有人一前一后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带进一股冰冷的风,令屋里闷潮的空气得到片刻的缓解。张教授在么,张教授,为首那人一进门边大声道,随即望见八仙桌正首所站的张兰,立即三步两步走了过来:张大师,张教授,您一定得给他看看,他被黄皮子缠得要不行了!
说着,回头见着我,他立刻红了红脸朝我笑了笑。哟,您也在这里……
见状我不由一愣,因为我认得他,他是尸变剧组举行开机仪式时跑到我店里来找方即真的那个胖子。
此时他满头大汗,这二月初的天他额头隐隐蒸出一层热气,也不知得有多大的急事才能把一个人给燥成这样。
而透过他肩膀望向他身后,便见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扶着一个矮个儿男人在朝里望着。矮个儿男人的全身被羽绒服和羽绒帽包裹得很紧,只留一张蜡黄的脸在外面,套着几乎遮掉半张脸的宽大墨镜,嘴唇微微发抖,衰弱得好似一旦放开便会跌倒在地。
他似乎是在透过那副墨镜望着张兰。见到张兰眯缝起眼帘朝他投来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神色,他似是扭头想离开,但苦于手脚乏力,只能不由自主被边上那魁梧的汉子拖着到八仙桌前,又被扶进椅子内坐下。
之后仍是想要勉强站起,却完全无力,于是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靠向椅背,随后抖抖瑟瑟抬起头再次望向张兰,苦笑着摘掉了脸上的墨镜:张博士……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身体不舒服停了一天,今天更新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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