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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魃道(小白的鬼故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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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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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朱允炆头一次听见阿落的箫声,温存而低婉,如同他说话时的样子。他在那箫声里慢慢走进产房,杀了产婆,杀了床上脸色苍白惊恐万分的苏琴。

    苏琴身上已经没了温和的檀香味,只有刺鼻的血腥,那味道忍不住让人举剑在她身上多画了几道烙印。只剑尖落到边上那孩子的眉间时,朱允炆的手犹豫了。

    那孩子一双眼红得像妖夜燃烧的火,这火让他想起那个尖锐而愤怒的小妾。

    筝娘……

    他真的很像筝娘。

    剑尖在小孩的眉心划出道血痕,小孩哇的声哭了,哭声真响。

    响得即便朱允炆在密室里用力揉搓着云锦的身体时,耳朵里听见的不是云锦**的呻吟,而仍然是那孩子的啼哭。这叫他异样地烦躁起来,烦躁自己的焦躁无法得到宣泄,烦躁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剑干脆杀了那个孩子。

    那个很像筝娘的孩子。

    是妖怪?还是筝娘用这种方式再次回到了自己身边……

    他低头问云锦。云锦没有回答,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听见云锦的声音了,他放任自己的□在云景柔滑的身体里进进出出,他用力揉搓着她,用力质问着她。

    慢慢发觉她脸色很苍白,不同于以往的苍白。

    于是火一般的**突然间消失了,他发觉自己正压在一具尸体上,尸体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就好像他这会儿扭成一团的心。

    他想起来了,他没能杀那孩子,是因为阿落阻止了他。

    王爷,这是在做什么。记得他最后一次把剑举起的时候,他听见阿落这么问他。

    这不是我的孩子。他答。

    王爷何出此言。

    你看看我,再看看他。我和苏琴怎么可能生出赤红色眼睛的孩子来……

    王爷可曾听说过,异相。当年嬴政,刘备,近如我朝先皇……天出异者,必生异相。

    呵,阿落,刀口之俎谈什么异相。

    王爷之面相本乃抑于平川之亢龙,若非苍衡有变,王爷至今依旧九五至尊……

    放肆!跪下!

    王爷恕罪。

    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统统一派胡言!

    是,王爷,贱民只是口出戏言。

    戏言?你可知祸从口出。

    贱民知罪。

    姑念在今日大喜,暂且饶你。日后若再有此类疯话,必然饶你不得!

    谢王爷开恩。

    开恩,开什么恩,他朱允炆又能找谁开恩。

    身体再次火烧火燎地烫了起来,他大叫:来人!给我召苏夫人!!

    然后突然哑声,因为他想起来,苏夫人已经死了,死在他的剑下。

    朱允炆是不是已经疯了?听到这里,我第一次出声打断那个说故事的人,因为他讲故事时的神态活灵活现得让我有点害怕。我怕他突然变成故事里某个人物,然后变不回来了,更甚者可能突然间掏把刀什么的出来捅向我,就像他故事里说的那样。不少电影里不都是这么让剧情急转而下的么……当然,那是我在胡思乱想了,霜花只是很沉迷于说故事的感觉,以至于说得特别动人,甚至有些忘我。而一旦停了口,他变回霜花的时间不会超过两秒钟,他就像那些最训练有素的演员,台上一个人,台下一个人。

    你觉得呢。听我问他,霜花好脾气地朝我笑笑,完全没了之前说起朱允炆时那种近乎张狂的投入。

    ……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老实人。

    老实人?这三个字令他微微挑了挑眉:有意思,听过不少关于他的评价,说他老实人,你倒是第一个。

    我被他笑得有些窘迫: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历史学得不好,对这人没什么了解。不过,他应该说算是个好皇帝……好人吧,尽管不是当皇帝的料。

    这倒是句大实话。

    可是现在你说的,让我觉得他像个变态。

    变态?再次朝我看了一眼,霜花哈哈大笑:呵呵,变态……重复了几次这两个字,他看起来好像觉得很有意思,以至于秋千上的积雪都被他笑得悉索落地,他低头在那些雪上摸了把,将那些冰冻了几天的积雪慢慢揉开:你看,这些雪原本并不是这副样子的,在刚落下来的时候,它们很轻,很松,也柔软。而现在呢。

    现在的是冰。我道。

    是冰,不过最初,它们是柔软洁白的雪。

    朱允炆也像这些雪一样变了。

    是的。

    但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他不当皇帝未尝不是件好事,就像经商一样,没有经商的头脑,即使几十亿的资产交给他,那最后也不过是个巨大的负累。

    说下去。

    所以,我觉得既然活着留在北岭城,他不如享受这种生活。

    享受?

    是的,起码如果换了是我,丢开那些复杂的政治,战争,我觉得那地方除了寒冷,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那也许只是因为你没有尝过当皇帝的滋味。

    ……这,好像是这样。

    所以,

    所以……我正想叫他把那故事继续再说下去,忽然胃里一阵细微的抽搐,我想起来,这会儿离晚饭时间应该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我该回去吃饭了,霜花。

    明儿见。

    回家的路走得有点艰难。

    白天出过太阳的缘故,那些堆积在马路上来不及处理的雪化了,又在傍晚开始的那阵突然降温的大风里结成了无比坚硬的冰泥。坚硬并且滑腻。我不得不非常小心地留意着自己脚下的每一步,以免一不小心就踩着冰块滑到了马路中间。饥饿令我的脚步变得有点不确定,好像有些虚浮的感觉,这感觉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最近变得有点耐不住饿,一饿就会这样,可能有点低血糖。

    想到这点,我突然想起来出门时答应过帮狐狸带的圣诞小东西完全彻底地被我给忘记了。巧克力,糖果,彩色包装纸……临出门时狐狸吧啦吧啦给我报了一大堆。他好像把我当成一台录音笔了,可我哪里来那么好的记性,尤其是饿着的时候。对了还有柠檬,他说过要烧柠檬鸭的,想到这个我咕唧吞了口口水,然后用力吸了口气。因为饥饿让我的心脏有点小小的麻痹。

    我真讨厌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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