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吴成良面无表情地叫到。高举的长剑随时都可能落下,清军的骑兵部队已经近在咫尺,在吴成良的喉咙中那个“刺”字在他的胸膛来回盘旋。
在这一刻,空间仿佛静止了般,三协阵型中第三列的士兵“砰砰砰!”开了火,硝烟升起,在这硝烟之中,十几名骑手的马儿哀鸣一声栽倒在地,连人带马瞬间被淹没在了漫天的灰尘和铁流之中。
吴成良死死看着他们与第一列士兵的距离,手中的长剑就要挥下。忽然清军的马队一个急转弯,迅速地擦过第一列士兵的刃尖,骑兵的洪流掠过凯旋营的兵阵,留给三协将士的只有随之而来的漫天飞尘。
第四列的士兵在鼓点声中朝着清军马屁股再一次开火,火光在清军后面昙花一现,并没有给滚滚灰尘的清军造成过多伤亡,倒像是被玩弄之后不甘心地一击。
吴成良垂着手看着清军马队在三协的侧后方停住重新整队,他扭头朝二协的方向望去,发现袭击二协的清军也和这里是一模一样的情况。
一协后的帅旗下,石信天还有些惊魂未定,他没想到清军的骑兵部队会玩这么一手,就好像是在给他们玩心理游戏一般。“要是以后有骑兵了,哼!”他愤怒地说着。
杨越左右观察了一下身侧后的清军骑兵,他苦笑了一声:“看来他是想给我来个下马威,不过看来效果不理想,死了几十个骑士。“
石信天则有些担忧,他看了看正在逼近的正面步军,又扭头看了看徘徊在两侧的清兵马队。现在的凯旋营像是一个被堵截在狭小巷子里的人,前面一个敌人正在逼近,身后的两侧还悬浮着两把致命的匕首,这种首尾难顾的感觉,会让人觉得透体冰凉。西凌阿明白自己的优势,就算派出一部分士兵去试图赶走他们,他们骑兵的优势也可轻松从容的进退。
“如果他们背袭这里的话,我们的大旗和指挥系统很可能失灵,把一协也转化成方形阵吧?”石信天建议到,他的目光一直回转在前面与侧后。
杨越面无表情地说:“西方有句军事格言,战场就是在最关键的地方集中最大限度的优势兵力。如果一协也变成方形阵,就没法对正面的敌人保持猛烈的火力。只要我们击溃正面的清军步兵,就可以腾出手来包裹住敌人的骑兵部队,而不是一味的被动防守。”
杨越的话并没有完全让石信天赞同自己的观点,但是石信天知道这战场之上杨越才是纵贯战场的将领,他只是在心底希望这句从西方漂洋过海而来的军事格言,不会是大哥的墓志铭。
凯旋营的士兵们都忍不住朝着身后看去,清军的马队一边喘气一边对着他们虎视眈眈,这种感觉让士兵很没有安全感。在士官的强制命令下,士兵们才逐渐恢复过来,转而目视自己的前方。
除了凯旋营士兵以外,山贼们刚才也被吓得不轻。让些胆子小的山贼甚至尿了裤裆。清军的骑兵部队从他们和三协之间的空隙之间汹涌而过,直到他们停下重整,陈有志等人的身体都还是僵直的状态。
马明龙环视地一边周围的兄弟们,大骂道:“妈蛋!都给老子打起jīng神来!瞧瞧那些兵再看看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平rì里威风八面,竟然在那些个兵面前湿了裤裆!以后可别说是连山的人!连山丢不起这脸!”
山贼低着头羞愧难当,其实也不怨他们,这其中绝大部分人是种田的农民,生活过不下去了才慕名加入连山。还并没有练就那副刀剑舔血的习xìng,就要和清朝的正规军正面交锋。
“你说这三国关二爷打仗,数万的兵马厮杀在一起,那是个什么模样。”柴丰隆念叨着。
“人挤人吧。”柴丰隆拖着手中的刀,踮着一只脚观望着。
二秤子回过头来对马明龙说道:“大头领,我觉得不行啊,要是刚才清军的骑兵对着我们硬冲过来的话,兄弟们肯定死伤惨重。”
“那你说怎么办?”马明龙问他。
“不如我们学那三协的友军那么摆,长兵在前短兵在后,如何?”
马明龙闻言琢磨了一下,觉得的确比现在乱哄哄的挤在一团要靠谱,于是便叫到:“手上拿长矛长枪的都给我站前面来,其他拿短兵器的站他们后边!”随着他的话,山贼们反应过来,乱哄哄的变自己的位置。
在山贼们正忙着组织队形的时候,杨越却没有心思关心他们组织的队形究竟是否实用。陆应谷的绿营步军在清军大鼓的鼓舞下已经快要接近了一协的shè击范围了。
“准备开始了。”他说到。旗语兵将命令传递下去,一协阵地上,第一列士兵纷纷举起手中的火枪,瞄准视野中的敌人。
二协和三协的阵列也能对清军步兵发挥火力,但是却只能发挥出他们阵型四个面其中的一面,而其他三面这不得不严阵以待防备八旗骑兵的冲击。
谷满仓站在第一列举着火枪,敌人的人影在视野中愈发的清晰。刚才清军对两翼的冲击着实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出身贫寒的他很少在路边看见马,因为马儿都被官府征了去。所以这些年他见到的马还没有这战场上的百分之一,更不用说如此的战马呼啸而来、马蹄声震耳yù聋的样子了。
但那都是刚才的过去式了,谷满仓心中除了对两翼兄弟们深深的担忧以外,就是想要自己手中的火枪能够百发百中。他轻轻地将手指扣在扳机上,任由脸上的汗水滑落下来,在空气中蒸发升华。
谷满仓看清了那名清兵的脸,他的枪口一动不动地指着那人的胸口,“记住我的脸。”他小声地说了句,虽然他很清楚那人不可能看清楚自己,到下面见了阎王也只能做一个说不清凶手的鬼魂。。。
“预备!”
谷满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它憋在自己的肺里,他觉得这样更能保证自己的枪口平衡。
“开火!”
“砰!”的一声连绵火枪声,谷满仓熟练地去摸腰间的通条和火药,腿同时蹲下来。第二列的兄弟在他蹲下后,紧随其后举起了火枪。
“瞄准!”排长声嘶力竭地吼着。“放!”随着这句话从他口气吼出来,他浑身的力气好似也随着第二列兄弟们的枪口一齐,泄洪而出,发出一阵齐响。紧跟着第三列的士兵举起了手中的火枪。
随着一协士兵一阵阵排枪的倾泻,对清军步兵群造成了恐怖的伤亡,少数受不了血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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