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之殃!
此等人多眼杂,不是说话之处,大小姐请先上车。聂宇平使了个眼色,黄健等人立刻不动声色地靠拢过来,将杜蘅护在中间。
以杜荭的心计,既然敢来,还敢露面,必定早就想好了退路,不会如此轻易就被人捉住。
好,杜蘅虽心有不甘,却也知聂宇平顾虑得对,咬牙进了马车:先回去,再做计较。
南宫宸眼见这边***乱,虽立意不管,脚有自己的意识,等他反应过来,已停在了杜蘅的车前:出什么事了?
杜蘅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出来,冷淡而疏离:王爷多虑了,大庭广众,青天白日,能出什么事?
紫苏追了一条街,奈何今日街上人实在太多,她挤出一身臭汗,别说杜荭,连杜荭的影子都没看到。
想着杜蘅的马车还等在那,不敢耽误太久,只得气喘吁吁地折了回来:小姐看花眼了吧?我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三……
忽地瞥到南宫宸立在一侧,立刻警觉地闭紧了嘴巴。
看到谁了?南宫宸本能地追问:可是与案子有关?
查案是大人的事,我一个丫头,哪里懂这些?紫苏敷衍着跳上马车。
杜蘅淡声道:告辞。
南宫宸无法可施,只得侧身让到一旁,怅然地目送马车离去。
街对面一间窄小的馄饨店里,杜荭独坐靠窗的角落,背脊挺得笔直,正死死地盯着这一幕,双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南宫宸似有所觉,朝这边看了一眼。
杜荭立刻垂眸,细细搅着碗中馄饨。
南宫宸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招手叫来陈泰,附耳低语道:我怀疑杜荭来了京城,而且离此不远。下次审案时,你多带些人,四处转悠一下,留心查找。记住,千万别露了行迹,惊走了她。
陈泰讶然:王爷,您找杜荭做什么?
南宫宸目光冷凝:要你去就去,哪这么多废话?
是!陈泰不敢再多问,自去布置不提。
杜蘅回到王府,先把王妃送回听雪堂,按捺着性子劝着她进了些饮食,就推说累了,带着紫苏匆匆回了东跨院。
两位舅太太并几位西安来的小姐要打听案子的浪客中文进展,却被她推给了萧燕,登时就不满了起来:看看,不过是跟着去听了会审,就把她累成这样!也不商量着往后的事怎么办,径去歇着去了!让人怎么放心把绝哥交给她!
她年纪小,刚嫁过来不到一个月,就遇上这种事,绝哥不在身边,纵是心里有苦也不敢说。陈二奶奶叹了口气,满眼都是怜悯。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说不得?二舅太太气哼哼的,很有些恼火:这几日冷眼瞧着,她做起事来倒是有条不紊,可没半点慌乱。岚儿比起她来,差得远!我看哪,她不是害怕,而是压根就没当回事!
陈二奶奶笑道:燕儿也在场,咱们问她也是一样。
二舅太太白她一眼:燕儿就是个孩子,跟去不过瞧回热闹,听了也是白听!你让她说,能说得出子丑寅卯来?
萧燕嘟着嘴,很不高兴:二舅太太别瞧不起人,我又不是傻子,有眼睛看有脑子想,哪里比嫂嫂差了?她也就是命好嫁给了大哥,论年纪,我还比她大一岁呢!
陈二奶奶乐了:哟,谁敢说你傻啊?你可是堂堂的郡主,穆王府的心肝宝贝!
二舅太太瞥一眼躺在床上流泪的穆王妃,叹了口气:年纪大有什么用?你呀,还别不服气!我才说了你一句,你就噘着个嘴。再看看你嫂子,这些日子,听了多少冷言闲语,始终笑脸迎人,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进退有据,半点不受影响。光凭这一点,你比她就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萧燕被她说得做不得声,半晌才悻悻道: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又没冤枉她半句,她能怎么着?
大舅太太看她一眼,慢吞吞地道:燕儿啊,你二舅太太说的可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宠辱不惊,不过四个字,说起来容易,真做到的有几个?这点,你是得跟你嫂子好好学。
这么说,绝哥这媳妇还挑对了?陈二奶奶抿着嘴笑。
只是觉得她身上还有可取之处。两位舅太太对视一眼,大舅太太淡淡道:对不对的,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二舅太太再看一眼穆王妃,叹口气:也罢,两个人里,总得有一个沉得住气,拿得住事。
萧燕听她数落王妃,心里气闷,忍不住回了一句嘴:有爹和大哥在呢,要她做什么主?
陈二奶奶笑盈盈地道:男人在外头再厉害,遇上后院之事,也少有拎得清的。就算有那么几个能拎清的,又极少有这份耐心去管,终归是不如咱们女人。等你嫁了人,就明白了这个理了。
几个人说了几句闲话,话题又兜到萧绝身上,萧燕细细把今日堂审之事说了一遍。几个人少不了又骂一回付鸿忘恩负义,叹一回萧绝遇人不淑,再骂一下百姓分不清好赖。
杜蘅回了东跨院,把丫环婆子都打发了出去,命紫苏几个守住了,把聂宇平请到花厅议事。
杜荭露了面,这件事必是她做下的。杜蘅神色端凝:你立刻派人去赵家村,彻查赵春妮一家的底细,设法找出她跟付鸿之间的联系。
聂宇平一愣,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你怀疑,付鸿是受了杜荭的指使?
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不是,杜蘅摇头:杜荭没这个本事,更没这么好心。
她的目的,是给她添堵,抹黑她,让她不得安宁,却没胆子招惹穆王府。
如果没有料错,指使付鸿状告萧绝,并且鼓动御吏集体弹劾萧乾的,应该是南宫宸。
状纸一递,临安城的舆/论立刻转向,百姓的目光都转到了萧绝身上。
大疫时临安城里受过她恩慧的可不在少数,冷静下来,又有人引导,于是纷纷开始替她说话。
虽不能完全恢复名誉,但多少澄清了一些事实,不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对她一通乱骂。
她虽然不在乎旁人的议论也没打算领情,却也不得不承认,南宫宸做这件事,多少有维护的她的意思。
同理,萧绝只所以乖乖受审,甚至在公堂上做纨绔状,俨然一副要把牢底坐穿的架式,也是想洗清她的污名,把她从这一团乱麻里摘出来。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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