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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情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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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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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人的狠心他早就见识过,却不曾想到她能如此狠毒!“你不会!”

    “你尽管试。”

    绍布恨得咬牙咯嘣响,“好!千里流放,终生禁!”

    “千里流放,十年禁!”

    “哈哈哈……”绍布大笑,“你真当你的面子这么大?!我要他死,你挡不住了!”

    “哼!” 娜仁托雅冷笑,“你真当你的能耐这么大?!我保他活,诺你十年不动地方!”

    “鞑靼算个什么东西!”绍布将那封信摔到了桌上,“乌恩卜脱要篡我汗庭,十年难保不是他做乱之时!我绝不能让老六活着走出来!终生流放,识趣你就赶紧接着,饶他一条命我已然是格外开恩!”

    “绍布!”

    绍布站起身,低头看着那唇色泛青的人,咬牙道,“有本事,你让你那男人现在就反!”

    他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狠绝,娜仁托雅看了一会儿轻轻缓了口气,面上也复了颜色,“既然如此,那我谢王爷开恩,你我日后再见。”

    她转身平静而去,怒火之下他突然有种莫名的不安。目光挪不动,随她往外去。掀起帐帘,她正要抬步,脚下薄雪一滑,人猛一个趔趄!

    “娜雅!!”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她揽住。

    “啊!”这一闪,小腹突然疼痛,娜仁托雅不觉叫出了声。

    从未见她如此惊慌,苍白的脸色吓得更若土色!多年无孕,为了那男人,她灌了多少汤药、受了多少苦!心如刀戳,绍布立刻弯腰将她抱起,冲侍卫吼道,“传大夫!!”

    ……

    她疼得冷汗滴死死咬牙,床榻边他紧紧握着她的手,那每一滴汗和手心的颤抖都扎在他心上,“莫怕莫怕,不曾见红。娜雅……”这一刻,他恨不能那小腹高高隆起,恨不能所有的神灵都显灵,再用十年的苦换她平安,为那个男人生下孩子……

    好在虚惊一场,疼痛并未持续太久就自然缓去。大夫走后,娜仁托雅虚脱般靠在床头。

    绍布拿着湿巾小心为她擦汗,“赶得太急了。为了兄弟,他连你的命都不顾了。”

    “还不是托你的福。阿日善那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是谁安置来的?”

    心里微微一暖,他竟是喜欢她冲他发脾气,如此他们之间才不会那么冷…… “上不了台面就该死?”

    “怎的不该死?动老六的女人,他不是想死是做什么??”

    绍布也果然无话,草原谁人不知阴狠毒辣的悍狼老六,不知那厮是怎的为了一时爽快做这不要命的事。不再与她辩,端起高几上的药,盛了一勺,轻轻吹凉,“来,大夫说不妨事,静养安胎即可。”

    娜仁托雅推开他的手,坐起身,“我该走了。”

    她的语气冷冰冰的,他却从中听出了不同之前的味道,轻轻叹了口气,“行了,十年就十年。”

    “你若敢伤他!”

    “你伤我!”

    她听了深深吸了口气咽下了后半句,没应,也没动。

    “十年,让他安稳给我待着!”

    “放心,诺给你的。”

    “你的诺,能信么。”

    两人无语,帐中好是静了一刻。他抬手重递了汤药,她低头看了看,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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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毛大雪一夜之间将草原覆盖,乌云落去,天洁地白。一大早起来,营地里便陆陆续续集满了人,绒绒的雪被踩成白白硬实的路,人们悄无声息聚往刑场。

    千里流放,今日探马大将军要被贬罚至北山外,那最苦寒之处。那里三季冰封,常年土冻,植被稀少,野兽凶猛异常。一旦流去,不必圈禁,无马无车,茫茫荒野逃无可逃根本走不回来。自从有了这一刑法,犯人只有去,从没有回。

    十年禁,这判罚于众兄弟来说实在是剜心之痛,可于大局来讲已然是能求得的最好结果。

    监刑台上端坐着主审官奕宗王绍布、左翼大将军素海、大夫人乌兰和太师夫人娜仁托娅。

    刑场正中已然备好了囚车并押送的人马卫队,人群乌压压围满了四周,其中有乌日根带领的十五骑探马赤军小队,更有那钦、诺珠并所有的亲人。大雪很快就为人们覆上了一层白,雪很静,人声也安静,等待着那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走上囚车,等待着这许是最后一眼的告别……

    陪在英格身边,雅予翘首而望、心焦难耐,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娜仁托娅来了,郡主的身份也已然曝露,怎的还不见有人来将她软禁?怎的他还要受刑??难道,难道她堂堂大周郡主竟然只是为他免去了斩首?却还要千里流放?这,这六兄弟怎的如此窝囊?!

    时辰到,凄厉的刑号长长嘶鸣,惊得雅予在人群中狠狠一个冷战。不对!她若是郡主就不该在人群中!再看绍布,神色如常,她站在外侧离他这么近,他非但不曾看她一眼,即便特意寻了他的目光去,他也毫无意思!雅予的心忽地明白了什么,丢开英格,抬步就要往监刑台上去,突然脚下一顿,猛想起临别赛罕的叮嘱,“不管事情如何变化,你都要沉住气。”心又慌,她是不是太沉不住气了?若是这一出去,公然夹在两派之间是否更给他惹祸?他还说要她助他,还未等到那一刻,怎的能擅自主张?

    死死攥着衣襟,雅予又强忍着站了下来。那一刻,究竟什么时候是他的那一刻?

    囚犯到。

    簌簌的飞雪中,他一身薄袍,一路走来束着双手,高大英挺,气势逼人,仿佛礼阅的主帅,又仿佛气定神闲漫步天下。行到监刑台下,看到娜仁托娅,赛罕唇边带笑拱手向上。人们都站了起来,娜仁托娅转身步下台阶,绍布随在其后。

    “劳动三嫂了。”

    “有媳妇儿了也不跟嫂子说一声。”

    “人家还不依呢。”

    娜仁托娅笑了,“那你这罪可白受了。”

    赛罕笑笑。

    看他一身单薄,手都束得黑了血色,娜仁托娅咬了咬牙,从腰间拔出银色的小腰刀就去挑那绳索。

    “你这是要做什么?!”绍布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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