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离陆氏的屋子极近,再联想鬼魂出现的位置,怎么回事,想想也能明白。
是有人故意为之。
甘氏也转头往树上瞧。
闹鬼的事,她大概也听凤翎说过,是蔓儿和陶姨娘两人所为。凤翎不让她管,她也就并没有多理。
但瑞璇话里话外的,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秦天河立时命了人来爬上树,很快的便将树上、屋顶上的东西拆了全套下来,细细一数,光这石制圆轱辘便有四十几个之多,圆轱辘之间以黑色丝线相牵引,这丝线极细,韧性却大,不是府里应有之物。
秦天河再看手里的圆轱辘,表面圆滑,做工精巧,很显然出自专人之手,应该也不是府里应有的东西。
秦天河这时来了气,扬手将轱辘往陶姨娘扔去,喝道,说,怎么回事?
轱辘滚了几圈,正打在陶姨娘的膝盖上,疼得她啊一声尖叫。
跪在她身后的蔓儿伸手将那轱辘抓住,正想说话,瑞璇却转身指着甘氏,冷笑,爹爹,在府里装神弄鬼害娘的人,就是她!
什么?甘氏一愣,见秦天河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免好气又好笑,我?当年我不是还没进府么?况且我为什么要害她?
甘氏想不明白,这事儿是怎么烧到她身上的。
瑞璇哼一声,就是因为你还未进府,这才想以为可以撇脱嫌疑。你问我,你为什么要害我娘?那请问,我娘又为什么要害姨娘?
凤翎心头暗叫不好。
瑞璇身边少了那个叫柳绿的丫头,怕是有备而来。
而那个圆轱辘,蔓儿不说,其他的人便解释不清楚。
瑞璇又道,爹爹想想,这些圆轱辘是安在树上,屋顶之上,内院之中,又有哪个丫头能办得到?
凤翎心里哦了一声。
琉璃琥珀。
果然,接着所有置疑的目光,都落在了这琉璃琥珀的身上。
你们俩,说,谁弄的?又是谁,指使的。秦天河瞪着琉璃琥珀。
不是奴婢。
琥珀琉璃虽然心里没鬼,但对这桩闹剧心里是有数的,回望凤翎一眼,未免有些无奈。
凤翎轻轻点头,示意她俩安心,且听瑞璇那边怎么说吧。
看着满地的轱辘绳子,瑞璇愣了一会儿,这时看着凤翎冷笑,除了你俩,谁能上得了树?
哼,陆氏看着甘氏一阵冷笑,甘叶儿,你也真用心良苦!
霎那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甘氏身上。
甘氏看看地上跪着的陶姨娘,犯了难。
虽说具体情形凤翎没有对她细说,也就是不想让她管,又怕她两面犯难的意思,可大致上怎么回事,她心里还是隐约有数的。
说出陶姨娘吧,陶姨娘怕是不但没法子替儿子申冤,恐怕连性命也保不住。
说不知道,陆氏这边虎视眈眈的,她恐怕真得费好一番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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