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秦铁柱问。
“没了。”
“所以,你家大人是遣你来接我们入京享福?”秦铁柱向洪福问。
“哎,当然了,”洪福挺直身板。腆着肚子笑,“老太爷总算明白了,小人一路上,餐风露宿,一刻不敢歇,走了两个月零七天。可不就是想早些日子来接老太爷,二老爷三老爷还有公子、小姐们入京与大人团聚么?我家大人和夫人天天念叨着就是要在老太爷、老夫人跟着尽孝。”
“夫人?”秦天柱挑眉。
“是,我家尚书夫人。”洪福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甘氏,意味深长的笑,“是诚意候陆候爷的嫡女,身份尊贵,与大人亦……”
话未说完。横空飞过来一只什么东西,正打中洪福的脑门子。“咚!”的一声闷响。
“哎哟!”洪福一手捂着头,一边就去找打着他脑们子的东西,是一只黑色沾泥的布鞋。
秦乐文光着一只脚,一边用力在拔另一只鞋,一边低声骂,“尊贵是吧,你尊贵,小爷把你打地上趴下,看你尊贵还我尊贵!”
“公子,哎,公子,”洪福伸出双手向秦乐文不停的摆,“公子别恼,公子的身份当然比小人尊贵何止千万,小人说的是夫人……”
秦乐文的另一只鞋不偏不倚的正甩在洪福的嘴巴上。
洪福“啊”了一声,伸掌至面前,“扑”的一口,竟吐出一只带血的牙来!
“老太爷,”洪福朝秦铁柱“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捧着被秦乐文打落的牙,颤抖着向秦铁柱哭道,“老太爷绘小人做主啊,小人,小人……”
“行了行了,大老爷们的,哭个啥劲?”秦铁柱不耐烦的道,“谁叫你胡言乱语的,你得庆幸,出手的是我孙子,要是我,打落你满嘴的牙!我告诉你……你,你叫啥来的?”
“洪福。”
秦铁柱点头,“洪福,我告诉你,你回去告诉你们家的什么大人,我秦铁柱是个粗人,还真不懂什么叫忠孝不两全。我只知道,我生儿养儿费心尽力,全家人舍不得吃的都给他吃,舍不得穿的都给他穿,卖了家当送他进京,不是想给他当狗来唤,十多年不理爹娘,如今随便来个人叫唤一声我就屁颠屁颠的赶去了?”
秦铁柱一扬手,将手中的书信撕得粉碎,狠狠的扔向洪福身边,道,“这信我看不懂,也体谅不了。你,回去告诉你的什么大人,他要真想还认我和他娘,还有他儿女媳妇,他就亲自来接,否则,我只当他死在十三年前!”
洪福大惊失色,“老太爷,您三思!京城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去……”
“我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秦铁柱挥手转身。你可以滚了。”
“他爹,你,”李氏小声唤了一声,去拉他的手,却被秦铁柱瞪了一眼,吼了一声,“进屋!”
李氏不敢再说,一边抹泪一边跟在秦铁柱身后进屋。
“老太爷,您,您,”洪福急得挠头搔耳,欲追上秦铁柱。
秦乐文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挡住洪福,一手指着门外,“我爷叫你滚,没听见?”
“公子……”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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