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奇罗一路狂奔赶到广场,谢天谢地,审判才刚刚开始,莫里斯那狼崽子正在往审判席上走呢。
“莫里斯你过来!”大裁决长阁下高喊出声,瞬间吸引了在场诸位的眼光,想看看是谁这么**。
这会儿安奇罗已是下了马,一身大裁决长的黑丝绒长袍,胸前水晶天秤项链闪闪发亮,配着他肥壮的身躯,颇具威严。
莫里斯停步,转头向他走去,躬身行礼:“日安,大裁决长。”
贴身制服,精悍身躯,束身腰带,高帮皮靴,莫里斯往安奇罗眼前一立,大裁决长那满身的威严瞬间化为了“我很有权,但我什么实事都不干”的挫人气场。
安奇罗不快地瞪了眼整整高自己一头的莫里斯,直接训斥道:“明明已经收到了我的命令,却擅作主张直接开始审判,莫里斯你这是想要做什么,挑战大裁判所的权威吗?”
“并无此意。”莫里斯不咸不淡道。
“哼!”安奇罗眯起眼,直接宣布:“你下去吧,今天的终审由我来主持。”
莫里斯面上终于浮现出几分慌乱:“可是您刚刚抵达,并不清楚具体情况,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下,还是由属下来主持吧?”
看到莫里斯不开心,安奇罗瞬间就开心了:“难道我堂堂大裁决长还不如你有资格主持此场审判吗?”
“并无此意。”同样的话,莫里斯却再不复之前的从容:“只是之前费奇那场,问题不少……”
安奇罗蛮横地打断莫里斯的话,强硬道:“下去!这是命令,你要抗命吗?”
“是……”莫里斯似乎认命了,无奈地叹息一声,默默退下了。
安奇罗感觉颇好地坐上审判席,朗声道:“把罪人费洛雷斯带上来吧。”
雷哲被押着缓步走上审判台来,呼吸着莫里斯床上的气息,这货倒是一夜好眠,不过这会儿依旧是装出副步履蹒跚的可怜样,还特意露出被勒红的手腕博取同情,特别不要脸。
大裁决长的威严并非费奇那样的裁决官可比,这次倒是没人喧哗了,但大家都默默用眼神表达着对这位贵族大人的支持。
安奇罗将底下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当看到有好几位大贵族也在场的时候,心下不由得咯噔一下。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不管昨天费奇主持的初审有多么糟糕,他手中这证据一出,还怕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子爵继承人吗?可笑!
“罪人雷哲·费洛雷斯。你可认罪?”大裁决长来就一声棒喝。
雷哲乖巧地低下头:“如果您将效忠帝国,信奉我神定为罪过的话,那我大概就只能认罪了。”
安奇罗冷哼一声:“雷哲·费洛雷斯,你勾结异教徒,出卖情报,伪造功绩,暗害子爵,你的种种恶行,我裁判所早已查清,对此你还想狡辩什么?”
“我为什么要暗害母亲呢?”雷哲故作不解。
安奇罗义正言辞:“当然是因为你栽赃陷害你弟弟金·费洛雷斯的事已被子爵发现,眼见罪行败露,继承人之位不保,你就一不做二不休,联合异教徒暗害了玛丽子爵。”
“噗嗤……”雷哲不给面子地喷笑出声。
这就像一个信号,全场观众都大笑了起来:诬陷也请敬业些嘛。这办法还是费洛雷斯大少昨天提出来的,今天就直接照搬来用真的不要紧吗?就算你是大裁决长,大家也很难买你的账啊。
“你笑什么?”安奇罗恼羞成怒地瞪向雷哲。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这么奇怪,就跟看小丑似的?就算坚信雷哲·费洛雷斯是无辜也不用这样吧?这么严肃正经的审问,到底有什么可笑的?一群神经病!
雷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抖着嗓子道:“证据呢?”
机智的安奇罗大裁决长瞬间……悟了!肯定是昨天费奇也以那些罪名问了雷哲一遍,结果在证据环节栽了,所以刚刚自己陈列出那些一模一样的罪名时,大家的反应才那么奇怪。
心里将蠢货费奇翻来覆去地骂了十来遍,安奇罗这才再度开口:“我当然有证据,证据就是你写给异教徒的信。”
“哦……”雷哲淡定吐槽:“我还以为你会叫一个人证出来,说是负责帮我传口信给异教徒的呢。”
刚刚消下去一点的笑声再度响起。
“让你失望了。”安奇罗挑眉,假装完全没听到场上那违和的笑声,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左右晃动道:“我提供的不是抵赖余地很大的人证,而是无可争议的物证!”
“嗯,确实。”雷哲一副很赞同的样子点点头:“就我这智商,也就只能干点诸如用信来联系敌方的活儿了。”
全场喷笑,显是想起了雷哲昨日说的——作为一个通敌者,都能叫人给敌方递信了,却死活非要亲手写这么封特别方便被问罪的通敌信,是脑残啊脑残啊还是脑残啊?
安奇罗简直要给尼德兰人民的笑点给跪了,这群神经病到底在笑个毛啊!这是在审判呢,不是在演喜剧,敢不敢给本大人严肃点?!
“那信能给我看看吗?”雷哲主动道。
安奇罗点点头,让一旁的裁决官将信给雷哲送去了,警告道:“别妄图撕毁证据……”
“明白明白。”雷哲摆摆手打断了他:“我要是撕毁了,回头你又得费心重造一份很麻烦是吧?”
“想从证据的真实性上入手?哼!垂死挣扎!”安奇罗不屑道。
雷哲笑笑,仔细看起这封信来,信上列出了进入尼德兰城堡的三条密道,并写明了从以假暗杀建功勋并用情报引玛丽入陷阱的种种计划。看起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心里将金那个王八蛋骂了个狗血淋头,雷哲面上却是一副赞叹有加的模样:“不错嘛,进步很大,Y下面那个曼妙的回勾简直和本少一贯的笔迹一模一样,而我印鉴边缘的那个缺痕也弄得挺像那么回事了。”
场下的人这会儿笑得肚子都痛了:大裁决长,您这么知错就改陛下知道吗?活学活用啊这是,还挺机智嘛!
安奇罗脑洞再大,这会儿也感觉到不妙了。他就像个误入了宫廷化装舞会的乡下人,茫然无措地看着周围的种种诡异,想要拔腿就走,又因为那点可怜的自尊,不得不硬着头皮,假装只有自己是正常人。
他色厉内荏地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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