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谈甚欢。
今儿个又去看父亲了吧,老人家可好?陆芸温柔问着丈夫。徐郴神色一滞,迟疑片刻,低声说道:欧阳老夫人患病在床,父亲命咱们前往探望。
欧阳老夫人,是严首辅的妻子。按理说,同朝为官,严首辅的妻子生病卧床,徐郴夫妇过府探望也是应有之理。可因着徐素心嫁在严家的关系,徐家人到了严家,总是难堪的。
陆芸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温柔说道:既然父亲吩咐了,咱们自要听从。我这便命人备下补品、药材,咱们择日前往。
徐郴愧疚看着妻子,轻轻点了点头。
徐郴夫妇二人虽定下了要去严家,心里着实不愿意,所以拖了又拖,总没动身。欧阳老夫人年事已高,这场病没熬过去,三天之后,严府挂起白幡,欧阳老夫人病逝。
徐郴和陆芸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和欧阳老夫人素不相识,说不上多么悲伤,当然也不会舒心惬意。只是,探病可以拖,吊丧,拖不得了吧?
很出乎他俩的意料,徐次辅捋着漂亮的小胡子微笑,郴儿若不想去,那便不去。徐郴满怀不解,含混答应下来。
徐郴、陆芸差人送去厚重的奠仪,人却没到场。
虽没到场,严家丧礼轰动京师,也有所耳闻。严府哭声震天、吊客盈门,整条大街都被堵的水泄不通,欧阳老夫人可说是生荣死哀。
严首辅和欧阳老夫人的独生儿子严庆悲痛欲绝,几度昏倒,儿媳、女儿更是哭着喊着要和母亲一起去了。徐郴夫妇听后颇觉恻然,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丧母之人,可怜啊。
徐次辅却是微微笑着,心情愉悦之至。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徐郴夫妇唏嘘一番,也就把严家诸人抛到了脑后。
陆芸隔一天便去一回魏国公府,把阿迟管的极严,不许用冰,不许吃寒凉之物,不许吹冷风。我是出了阁的姑奶奶好不好。阿迟嘻嘻笑,您不能把我当三岁小孩儿来管。陆芸哪里听她的,一点不肯放松。
回到灯市口大街,陆芸一天一天的盯着黄历,算着日子。徐郴发觉之后,粲然一笑,做什么呢?怎么老盯着黄历,是何道理。阿逊要娶亲,且还早着。
陆芸笑咪咪抬头,不告诉你。徐郴笑着摇摇头,招手叫来一双幼子,查问起功课。徐述、徐逸都是神气活现的,爹爹,我全都会,您考不倒我!
灯市口大街徐家,很和美。
欧阳老夫人还没过五七,吉安侯府也是一片白素,二老太爷钟亨去世。阿迟要去吊丧吧?徐郴问陆芸,吉安侯府是孟家亲戚。
陆芸唬了一跳,去不得!灵堂阴气多重啊,这才怀了身孕的人,可不能到那种地方!
徐郴不解,怎么了?两家是亲戚,闺女做晚辈的,去吊个丧怎么了。
陆芸坐不住了,命人套车!我这便去闺女家,好生嘱咐她。徐郴莫名其妙,索性跟她一起出了门,我许久没见阿迟了,看看她去。没良心的丫头,虽说苦夏,也不能两个月不着家吧,不知道爹爹想她么。
到了魏国公府,齐齐全全的一大家人,从师公、外公外婆到张并、悠然、张橦,全都在。大夫才走不久。悠然笑容满面说道:准准的,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陆芸是早有思想准备的,只是面目含笑而已。徐郴乍闻喜讯,乐的傻了,只会说好,好,好。张橦嘴角抽了抽,好嘛,合着二嫂的爹爹跟二哥一样,就会傻乐!真是有什么样的女婿,就有什么样的岳父。
作者有话要说: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孤独活着没意思,不如早点就去死,形容人失去父母后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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