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应声而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这名男子是严首辅的独养儿子严庆,严庆个子矮矮的,身材肥肥的,皮肤白白的,和又高又瘦的严首辅形成鲜明对比。
严庆从从容容把两份奏章接过来,凝神思考片刻,提起笔,运笔如飞,重新做了票拟。徐老,献丑了。倨傲的把奏章还给了徐次辅。
徐次辅满脸笑容的道谢,有劳有劳,感激不尽。严首辅得意的笑道:彼此至亲,何须言谢。徐阁老,小儿做的票拟,陛下从未驳回过,只管放心。
徐次辅再三道谢,方回到自己座位上。这严庆既是天生的聪明,又放的□段,亲自结交宫中内侍,陛下的日常起居、饮食喜好他了如指掌,揣摩起圣意来,据说极之精准,一回差子也没出过。
这,也算是本事了。徐次辅心中,对严庆倒有几分真赏识。他在内阁中时日也不短了,深知要把每一份奏章都批的合乎皇帝心意,非常困难。
内侍很快又来索取奏章,徐老大人,圣上等着呢,您可拟好了?徐次辅含笑送上,好了。徐次辅这样的人,顶多能做到跟内侍客客气气,巴结讨好内侍这样的事,他实在做不出来。
这回,徐次辅没被再召进去。那两份奏章,估计着是通过了,没事了。
一定要打听宫中情形,打听陛下的喜好!腊月刺骨的寒风中,徐次辅慢慢走在金水桥上,心中只有这个念头,我的聪明才智岂会输给严庆?无非是不像他那般折节下交罢了。
严首辅已是风烛残年,精力不济,政务上倒大多依仗严庆帮忙。把严庆比下去,把严庆扳倒,严首辅也就倒了。徐次辅想想曾经的屈辱,面目冷酷的紧了紧披风领口,然后,缓缓下了金水桥。
第二天,徐次辅依旧到文渊阁当值,又被皇帝召见了。这天皇帝显然很高兴,顺顺当当说完政务,还愉快的问了问家常,令孙女,嫁给了平北侯次子?如此,和邓家是转折亲了。
不管皇帝再怎么高兴,徐次辅一直是小心翼翼的,斟酌着回道:陛下圣明!昨日臣回家,犬子满心过意不去的提及,说在路上偶遇邓指挥使,邓指挥使竟口口声声称呼他‘三叔父’,这哪里当得起。
邓贵妃俨然是副皇后,邓攸俨然是皇帝正经小舅子,哪敢跟他论亲戚,哪敢明公正道认做他的长辈。
徐次辅战战兢兢、十分恭谨,皇帝是个顺毛驴,还真挺喜欢这号听话、不唱反调的阁臣,笑着说了句这有什么当不起的。邓攸那小子一提起表叔大表哥二表哥,一双贼眼顿时亮晶晶的放光,二表哥的岳家叔父,他不得上赶着。
这小子虽风流花心没出息,可心地不坏,还知道敬重英雄,也算有可取之处。皇帝想想邓贵妃那爱生事爱闯祸的弟弟,倒不无欣赏。
作者有话要说:先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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