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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华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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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巧笑倩兮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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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少不了设下酒宴,为舅太太一行人接风。大理石屏风竖在当中,男人在屏外饮酒、高谈阔论,女眷在屏内轻言细语,斯文说笑。宾主尽欢,直到人定时分方才散了,各自回房。

    陆芸亲自送陆大太太等人回了映霞馆,嫂嫂,您当做自己家一般,千万莫客气,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告诉我。陆大太太笑着答应了。

    陆芸安顿好嫂嫂、侄女,回了房。徐郴倚在罗汉榻上,若有所思,见她进来,拉她并排坐下,娘子,今日之事,是意外呢,还是有人算计咱们阿迟?

    陆芸慢慢回想了一遍,摇头叹息,伯启,真的不好说。若看那婆子的形状,胆小怕事,不像敢算计阿迟的。可若说是意外呢,也太牵强了些。阿迟身轻如燕,两个粗壮婆子抬着竟会摔倒,实在出人意表。

    两人思来想去,不得要领。今儿可多亏了仲凯。陆芸只有一点是确定的,幸亏仲凯自天而降,托住轿子,保全咱们阿迟。

    若是没有仲凯援手,后果不堪设想。徐郴也有同感,很是庆幸,明日咱们便去拜访西园,当面致谢。

    此时此刻,徐郴和陆芸对西园真是充满感激。西园呢,此时此刻,也正在讨论他们的宝贝女儿阿迟,和阿迟今天的遭遇。

    这么说,儿子你今天英雄救美了啊。活泼俏皮的女子声音,被救的小美人,一定是芳心暗许,爱上你了。

    夫人,儿子脸红了。浑厚深沉的男子声音,咱们莫再调侃,儿子会害羞的。

    张劢笑着站起身,天色不早,爹,娘,你们远道而来,早些歇息。不陪你们了,没你们这样的,调戏自己儿子。

    师公须发皆白的脑袋倒垂在窗外,笑咪咪说道:看看你俩,把阿劢说跑了吧?话音才落,被出了屋的张劢竖着抱起来,疾奔而去。

    师公还是这般顽皮。女子开心笑着。

    儿子功夫越发俊了。男子深感欣慰。

    窗户中映出屋中相偎相依的一对人影。男子身材高大,面容沉静,女子修长窈窕,眉目温柔,夜色静谧,两人依偎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和谐美好。

    张劢一口气把师公抱回房,塞到床上,师公乖,睡觉。师公笑咪咪看着他,诱惑道:阿劢啊,师公点了你的穴,用麻袋装了,扛到女娃娃房里好不好?

    张劢低头替他盖被子,不好。师公,爹爹在呢,若是被爹爹捉住,我躲不过一场好打,您也会被数落一通。

    师公有些下气,该早点想出这主意的,你爹爹来了,可不是就不行了么。臭小子道貌岸然的,连师父也要管。小时候是师父管徒弟,老了老了,成了徒弟管师父。

    张劢安慰道:爹爹最疼您了,快睡吧。替师公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陪他说了会儿话,见师公有了睡意,方悄悄离去。

    夜凉如水,张劢在院中站了许久,忽然飞身跃起,去了梅林。默默站在一枝孤削如笔的树枝上,向邻舍望去。房舍中的灯都已熄了,只有幽暗的路灯还亮着,夜色中颇显凄清。她在做什么,睡了么,会梦到谁。

    第二天,陆大太太早早便起床梳洗了,用过早食,吩咐侍女,武定桥的房舍可收拾妥当了?命人去瞧瞧。一直有仆役住着,打扫布置起来,应该不会太费事才对。

    陆琝过来请安,软语央求,姑母管家甚严,内言不出,外言不入,住在姑母家,有何不妥?陆大太太眼光不善,武定桥是咱们陆家自家宅院,房舍甚是整齐,离学堂又近,你住在武定桥,有何不妥?

    陆琝怔了怔,轻声说道:住在姑母家,等闲也是见不着她的。可我知道她在这儿,心中便觉喜乐。离她近一步,我便多一分欢欣。

    陆大太太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厉声道:不拘武定桥的宅子收拾妥当与否,今儿个便搬走!便是有什么不周到之处,也顾不得了!

    陆琝垂首无言。陆大太太发过脾气,冷冷问道:难不成你和那丫头做出什么事来了?若没有,琝儿怎会这么幅痴情模样。

    陆琝浅浅笑了笑,见都见不到,能做出什么事?您可真是看的起我。陆大太太疑惑的看看他,真没有?那你这一段痴情又是从何而来呢,不清不楚的。

    存了这段疑惑,陆大太太带着女儿、侄女去到上房之时,不动声色打量着阿迟。这丫头看上去神色镇静,四方八稳,根本不像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好,真是沉的住气。

    陆大太太笑道:武定桥的老宅已是收拾妥当了,请教了位风水大师,说今儿个是难得的黄道吉日,竟是今日搬家最好。

    陆芸也笑,如此,我使人帮着嫂嫂、侄儿侄女们收拾行李。她既执意要走,何必强留,殊无意趣。

    侍女来禀报,老爷送了拜贴到西园,请太太准备准备,过会子便到西园拜访。陆芸颔首,要拜访西园,这是紧要事。

    陆大太太成心跟小姑子生分,依着我说,竟是使唤咱家的仆役、侍女便好,人手足够了。陆芸见状,毫不坚持,笑道:便依嫂嫂。

    正说着话,侍女又来禀报,西园送来拜贴,平北侯爷、侯夫人、魏国公、安老爷、安太太、安小姐来拜。陆芸素知西园客气,忙吩咐侍女安置座榻,静待来客。

    陆芸客气询问,嫂嫂,您是回去收拾行李,还是和我一道见见邻居?黄道吉日要搬家,也不知道是上午晌就要搬,还是能勉强等到下午晌。

    陆玲牵牵母亲的衣襟,眼中有哀求之色。平北侯呢,赫赫有名的大元帅,往常只是闻名,今儿能见着真人!陆珍也眼巴巴看着自己亲娘,心中企求她开恩留下。

    陆大太太微笑,我带着珍儿、玲儿、芳儿收拾行李去,邻居么,先不见了。说走就走,多留一刻也不愿意。

    陆玲倚小卖小,走到阿迟面前殷勤说着话,却不肯跟着陆大太太走,我回去也是给您添乱,还不如跟阿迟表姐一处玩玩。陆大太太自是不乐意,淡淡一眼暼过来,玲儿,你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正在这时,侍女轻盈走进来,笑着禀报,客人到了。庭院中,徐郴、徐逊父子在两旁相陪,一众客人缓步而来。

    走在中间的是位身材异常高大的中年男子,四五十岁的年纪,玄色长衫玄色腰带,浓眉大眼,英武中透着刚毅,顾盼之间,颇有威势。

    他身畔是位如春光般明媚的女子,浅浅的湖蓝锦缎袄子,素色云绫长裙,清新淡雅。她肌肤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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