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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华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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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善戏谑兮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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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静室不像方才那间似的宽敞轩朗,却是小小巧巧的,布置的雅淡宜人。窗前站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披着件雪白的貂裘,正默默看着窗外。

    对不住对不住,走错门了。美貌机灵的陈岚一迭声道着歉,也不知是对着阿迟,还是对着窗前的白衣男子。明媚爽朗的陈岱嗔怪看着她,你走的这般娴熟,我便想也没想的跟着你。结果让你带岔了路。

    阿迟神色如常,一言不发。男子缓缓转过身,凝视阿迟片刻,虽是走错了门,却能办件正事,京城徐府有封书信托我转交。自怀中取出书信,拿在手里。

    这男子自是张劢了。陈岱恭身行礼,二公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去,把书信接了过来,递给阿迟。阿迟接过来看了一眼,微微颔首,有劳,多谢。

    阿迟想要告辞,张劢沉吟道:这封书信是附在我家的家信中带过来的,显着有些奇怪。陈岚、陈岱何等机灵,立刻施礼退出,守在屋门两侧。

    张劢慢慢走近阿迟,轻声笑道:总算又看回来一次,否则我岂不吃亏?阿迟板着小脸不肯理他,这人太坏了,居然指使陈岚假装走错屋子,又坏又幼稚。

    灯下看美人,比白天更多了一份柔和,多了一份朦胧,多了一份诗意,张劢心中悸动,她是这般的冰肌莹彻,美的让人不敢呼吸!

    令尊令堂还等着你,快去吧。张劢回过神来,柔声说道:你放心游玩,我命人暗中保护,不拘你想去哪里,都会很安全。

    这般轻易的被带到你面前,我还很安全?阿迟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忽停了下来,回身问他,你很喜欢白颜色么?几回见他,都是身穿白衣。

    张劢有些害羞,那个,白袍小将,是不是比较讨女孩儿喜欢?话本里不是常写着,只见当先一员小将,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白盔白甲素罗袍,□一匹白龙马,掌中一杆亮银枪。

    阿迟一本正经,才不是,男人还是穿黑色最好看。张劢嘴角噙着丝温柔的笑意,那我便穿黑的好了。阿迟认真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陈岚、陈岱娴熟的带着阿迟回雅间,路上陈岚很是自责了一番,我跟着二公子过来的,方才不知怎么的,竟然走错门了,请大小姐责罚。阿迟慢慢说道:果子酒喝多了也不好,我更衣的时候竟比平日要长。根本不接陈岚的话。

    回到雅间,众女眷已是整装待发。安骥一边闲适的饮着芙蓉露,一边慢慢问道:娘子,我若不陪你,你会不会害怕?张憇脸红了红,我胆子大的很,才不会害怕呢。话虽说的不温柔,心里甜丝丝的。

    徐逊坐不住了,请示徐郴,爹爹,我陪着娘和妹妹可好?阿迟胆子小,会害怕。徐逸很聪明的点头附合,是啊,姐姐常怕把她丢了。徐郴微微笑了笑,可不是么,阿迟前几年亦步亦趋的跟着爹娘,小尾巴似的,唯恐爹娘不要她。

    去吧。徐郴点头,远远跟着便好。阿迟知道哥哥在,再不会害怕的。徐逊告别众人,转身出门。安骥神色淡然,不置一词,张甜心带有一队亲兵,功夫好的很,其实大可以放心。

    一众侍女服侍着张憇、陆芸、阿迟、安冾出了雅间,到赏心亭前坐上马车,直奔武乡侯卢家而去。武乡侯府在镇淮桥,离的最近。魏国公府在镇淮桥也有宅子,跟武乡侯府是邻居,老辈子的交情了。

    武乡侯夫人披着白狐斗蓬,带着女儿、儿媳出来,上了马车,咱们到郊外僻静无人处,再下来走走。一年到头的,也只有这晚能肆意一回,可不能轻轻放过去。

    接着又到古家、冯家、程家接了人,众女眷商量过后,拣定了景色美、桥多、行人又稀少的一处郊外。马车缓缓的跟在身后,众侍女前呼后拥着,缓步走过一座又一座的桥,兴致颇浓。

    侍女大都穿着白绫袄,蓝缎裙,太太小姐们则是披着华贵的白狐斗蓬,元宵节这天的服饰尚白,以宜月色。月光下穿白,便是原本生的俗气之人,也仿佛有了些许飘逸出尘的韵味。

    阿迟行走在众人中间,风姿秀异,格外惹人注目。程希、冯姝、冯婉跟她一向要好,自是和她站在一处。安冾性子清高,不过程希、冯氏姐妹都不是做作之人,都有几分真性情,安冾和她们倒也投契。

    冯姝一直被关家里绣嫁妆,这会子到了郊外,呼吸到新鲜空气,心情好的无以复加,快活的转着圈子,调侃阿迟,赶紧的,谁跟我换换?我才不要跟阿迟站在一处,被她比的,简直成了丑丫头了我。

    程希、冯婉也凑热闹,快快快,咱们离她远点儿。作势要躲阿迟。阿迟笑着跟她们不依,促狭丫头,一个比一个坏。怪不得会有走百病这风俗习惯呢,似冯姝这般可怜的待嫁姑娘,成年累月被关在家里,若是正月十六再不出来走上这么一走,笑上这么一笑,没准儿能憋出病来。

    一路都是欢声笑语,渐渐的,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散开了,或看路边的景色,或走桥摸钉,或说说笑笑,或打打闹闹,放纵而又快乐。

    走到一片雪松林前,武乡侯府两名侍女匆忙又兴奋的跑过来跟众人禀报,有热闹瞧了!正月十六晚上能看到的男人本就极少,今晚不只看到男人了,而且是有男人当街调戏少女!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前方一棵雪松树下,一名身披银袍的青年男子正满脸堆笑调戏树下的少女,那少女容颜清丽,薄面含嗔,扬声斥道:阁下请自重!我侍女已经回府搬救兵,过不得多时家父、家兄便会赶来,阁下请速速退却,以免牢狱之灾!

    少女身边是位端庄的中年贵妇,气的浑身直哆嗦,还有没有王法了?竟敢驱走我的同伴,撵走我的侍女,意图轻薄我女儿!她一辈子顺顺当当的,从来也没经过这种事,快被气昏了。

    阿迟呆了呆,这不是季太太和季瑶小姑娘么?季家可是名门望族,季太太、季瑶出门必是约齐世交好友,多带侍女婆子,不可能会落了单的。眼前这情形,分明是朋友、侍女都被赶走了,只剩下无助的母女二人。

    这银袍男子是何方神圣,敢这么嚣张跋扈?南京城里又没藩王,会是什么人大胆做恶?阿迟下意识的向身侧看去,陈岚、陈岱身姿笔挺,带着十几位少女亲兵跟在身后。好好好,此时此刻看见她们,大为放心。

    阿迟冲陈岚招招手,陈岚不动声色的移动脚步,轻捷到了阿迟身边,你功夫如何?能不能帮上那位被欺负的小姑娘?阿迟好声好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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