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安与大唐缔结盟约,划江而治,互不侵犯,以藩属之礼向唐纳贡,再与河朔藩镇结盟互保,则大圣国既无内忧也无外患,咱们这些打江山的人也可以做几年太平王,总胜过如今提心吊胆,受那阉贼的窝囊气。”
李熙问:“他真的是个阉人吗?”
曹谷道:“这个不重要,我该说的都说了,你答应不答应,给个准话。”
李熙望了望山脚为争抢舞姬打作一团的将吏,又望了望四周环立的铁甲卫士,问曹谷:“我若不答应,你会不会杀了我?”
曹谷道:“你猜。”
李熙道:“我猜你能干的出。”
曹谷道:“聪明。跟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无须再多废话。答应不答应,一句话。”
李熙道:“东王跟张孝先走的很紧,你有什么把握他不会给张孝先报仇,他的左佐圣军可是驻扎在畿内,他若站在那一边,咱们是插翅难逃。”
曹谷道:“你认识张鑫这个人吗?不必说,你多半不认识,他是池州秋浦县的县尉,东王的侄儿。可是,这个张鑫实际是东王跟他弟媳生的孽种,他的弟弟就是因为这个而活活气死,这件事你不必怀疑,是张如冲亲口告诉我的。过两天的大朝会上会有御史弹劾他贪赃枉法,你说张孝先会怎么做,包庇张鑫,不,他会逼东王大义灭亲,张鑫干的事足够死上七八回,刑部有我的人,御史台有你和大耳尖的人,大理寺里还有丁长生。办死张鑫不难。你想想看,有了杀子之仇,东王还会站在他那一边吗?他会坐山观虎斗,除非我们不争气,被张孝先杀的一败涂地,否则他是不会站过去的。”
李熙道:“你既然说到这,我倒要问问,圣京城里驻扎的拱辰军、羽林军、监门军都是张孝先的人,凭你安排的几个刺客,怎么控制大局?”
曹谷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监门军从何而来,源出右佑圣军和羽林军,其中大部是羽林军,羽林军从何而来,是张孝先为了拉拢圣京官绅富室,招募的富家儿郎兵,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真打起来,你手里的三百jīng锐能杀的他们一败涂地。除去这两家,张孝先所能倚仗的就只有被他视为护身宝器的拱辰军了。”
李熙哼道:“对了,还有拱辰军,这一军有五千jīng壮,就守卫在天圣宫内外,都是各军千挑万选的佼佼者,你怎么办,所有王府的侍卫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曹谷道:“你说的好,拱辰军来自六军,都是军中jīng锐,是jīng锐,谁不当作宝贝?他张孝先把这些宝贝拢到一起,可笑他又不会带兵,这些人名为拱辰军,实则不还是咱们的人,我不相信,若他张孝先被刺身亡,这些人还肯为他殉葬!”
这句话说到了李熙的痛处,自己放出被刺身亡的消息后,福、漳、泉三地可是着实沉寂了一阵子的,这些被自己视为心腹的兄弟在自己“死”后,都要犹豫,都要判断厉害,那些出身六军,被张孝先拢进天圣宫的拱辰军将士又会怎么做?
舍却xìng命不要,为张孝先复仇?他张孝先果真有这么大的魅力,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处心积虑地要置他于死地了。
曹谷是个粗人,他或有胆量反张孝先,却一定没有这么深的计较,他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而且高人不止一个。他敢光明正大的跑到虔州来见自己,又这么直截了当地提出拉自己参与他的yīn谋,一定是有恃无恐。
是到了该抉择的时候了。
李熙眯着眼望了望四周如林的铁甲卫士,再度问曹谷道:“你都算计好了,我就不参与了?”曹谷道:“你可以跟张孝先一条心,不过你最好估量一下能不能活着走下这座山。”
“这就有点不讲理了,你这是公然威胁嘛。”
“是。那又怎样?”
“世人都知道你来虔州是为了见我,你杀了我怎么向外人交代?”
“除了张孝先会在乎你我在此会晤,谁会在乎?”
“看来我是被你拉上贼船了。”
“只要成功,我们就不是贼,失败,不是贼也是贼。”
“好,我答应你。”李熙说完,长叹一声,他站起身来,习惯xìng地拍拍屁股,眯着眼往山脚看,“姑娘们都挺水灵的,我也去抢一个。”
曹谷喝道:“左右听着,护送东南王去抢花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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