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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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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东南道大都督 改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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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人,每人领五名健卒手持棍棒加以驱赶。

    一rì,驱赶使失手殴击致一漳州卒死亡,诸军喧哗,要李勃斩驱赶使谢罪,李勃不允,反奖赏驱赶使十贯钱、两匹布,士卒相顾曰:“李侍郎视我等为贼,何必为他卖命?”

    入夜,士卒多逃散,李勃令福州地方捕杀逃逸士卒,士卒陈笑天、陈明月二人杀捕快三人,领头造反,从者数百人。连克古田、侯官二县,逼近州城,声势大震,从者近千人。李勃大恐,弃城奔泉州,陈笑天言:“侍郎此去必是调兵,大军至,我等皆无活路。”乱卒忙于城中抢掠,不听其言。陈笑天只带二十人月夜去追李勃,在泉州莆田县境内杀李勃家人、部曲六十余口。

    陈笑天自知罪孽深重,yù逃逸海外,陈明月劝道:“与其亡命天涯,被捕手贱吏追逐,不如投贼,追逐官吏。”

    陈笑天遂取家眷,带乡党百人与陈明月来投李熙。

    入闵道路艰险,李熙为建州刺史韩阳所阻,前进不能,后退不得,空有数千jīng锐却难以破敌。闻听陈氏兄弟来投,大喜,询问二人入闽计策。陈笑天建言出一支奇兵趁乱直取福州,福州一失,建州腹背受敌,不战可下。

    李熙闻福建观察使李勃已死,就问谁在主持军事,陈笑天答:“观察副使张仲素。”又言:“此人jīng于吏治,不善治军。”

    李熙不解陈笑天一个目不识丁的小卒何以知道观察副使优劣,疑心有诈。

    陈笑天道:“小子试举一列可解大都督疑惑。昔rì岭南民变,福建奉诏募兵御贼东窜。李勃要张仲素去汀州募兵,汀州刺史胡旭,是福建官场有名的‘老狐狸’,jiān猾难缠,世人都头疼与他交往。张仲素却一到汀州就使手段制服了刺史,半个月即募得两千兵,又动用汀州府库为新卒打造了兵器,裁制了chūn夏衣裳。他有本事迫使胡旭就范,足可见他熟悉官场的那一套。后来,他将募得的两千汀州兵从汀州带到达漳州,出汀州城时两千人,到了漳州却只余六百,其余皆在半道溃逃。小子由此可知此人不懂治军之道,非是小子夸口,即便让我去统军,也断不至于亡失大半。”

    李熙问陈笑天:“听你言谈,不似个渔民,你以前也是读过书的?”

    陈笑天道:“惭愧,我二十岁前连笔也没见过,二十岁时娶竹家娘子为妻,泰山是位塾师,房下自幼读过几卷书。我娶她时,首饰布帛她一样不要,只要我给她买一部《五柳先生传集注》,我费尽周折才觅得此书,倾尽家财购来给她,她得后如获至宝,每rì早晚诵读,天长rì久。我跟着也沾了些文卷气,略能识些字,知道一些典故、礼仪。”

    李熙点头道:“原来尊夫人是位才女。”

    私下让阮承梁去查问,回报:“才女的确是才女,不过也是个地道的丑女。”

    李熙道:“自古才貌难两全,做人不可太贪心。”

    李熙令熊欣儿率三百jīng卒随陈笑天、陈明月抄小道去袭福州。

    临行前李熙一再嘱咐熊欣儿不要滥杀无辜,熊欣儿一到福州便将李熙的叮嘱抛至脑后,突入观察使府,将主持福建军政的张仲素及幕僚、亲属、从吏、部曲、卫卒四百人斩杀一空,又纵火烧毁观察使府。陈笑天对陈明月道:“后悔投贼,引入这等凶残的贼寇,如何对得起八闽父老?”深夜与陈明月率乡党百人突袭熊欣儿住所。

    杀散守卒,冲进屋去,望床上躺着的人便刺,听得一声女人的哀鸣,点火一看,却是张仲素的一个侍妾。原来熊欣儿窥破陈氏兄弟暗藏杀机,遂设一局诱其上当。

    一场血战,陈氏兄弟力竭被擒。

    福州失陷,建州守卒无心恋战,团练副使林牯劝韩阳归降,韩阳大怒yù斩林牯,司马与林牯友善,出面劝阻,韩阳遂将林牯打入大牢,准备交张仲素议处。林牯在军中故旧深夜劫狱,救出林牯。林牯道:“外乡人在闵地打来杀去,吃亏的总是我们土人,我yù绑韩阳献城,诸位兄弟是从我,还是杀我?”众人皆曰愿从。

    趁夜sè突然刺史府,绑缚刺史韩阳,开门向李熙献城。

    李熙好言劝韩阳投降大圣国,韩阳大怒,咬破舌尖,朝李熙脸上喷去,李熙闪避不及,遂拽阮承梁遮挡,血肉尽喷在阮承梁脸上。黄江yù杀韩阳,李熙感韩阳忠义,囚之不杀。任林牯为先锋,与张龙一道率众千人去取泉州。

    入福州,熊欣儿献上陈氏兄弟,李熙劝二人归降,陈笑天道:“悔恨投贼,宁死不降。”李熙笑道:“上了贼船还想下去,你太天真了。”

    令将竹氏取来,当着陈笑天的面说:“对付叛逆者,唐国的做法是杀头,籍没家属,株连九族。‘籍没’这个词你应该懂得意思,就是取消你家眷的户籍,打入另册,沦为贱籍。为宫奴,为官奴,或赏赐给人做私奴。我大圣国的法律与唐国类似,换句话说你若不降,你首先得死,你死后,你的夫人即要沦落为奴,你的其他亲属也难逃一劫,当然我也知道你除了竹氏,已经没有其他亲戚,不过不要紧,我会把你的师友乡邻都算上。反正大圣国的法典还没有制定出来,现在我的话就是法。”

    竹氏骂道:“你好卑鄙。”

    李熙笑问竹氏:“你爱读五柳先生文集,可知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典故,五柳先生为了不逢迎上官连官都弃了不做。多么潇洒,多么的有骨气。那么你知道为奴者的辛酸么?给人家做奴做婢,听人使唤,听人呼喝,听人打骂,听人羞辱,那种感觉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竹氏面sè惨白,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李熙又转向陈笑天:“你夫人爱读五柳先生的诗,当是个高洁自尊的人,我敢担保,她要是做了奴婢,熬不了三天就要自尽。可是做奴婢的贱如牲口,有什么资格自尽呢。若是死不了,余生就要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度过。你若真是个好汉子,就该为你的夫人想一想,为你的师友乡邻们想一想。”

    陈笑天望着竹氏,眼圈发红,叹道:“这回我恐怕要辜负你了。”

    竹氏道:“我随你一起去。”

    李熙啧啧嘴,道:“听听,多恩爱的一对夫妻,多么感人肺腑的临终遗言。可是,又何必呢?张仲素已死,他可谓死得其所,有了他这个灭门的例子,其他地方将少流许多血。想想看,闵军有万余人,若个个都拼死抵抗,八闽之地的血何时才能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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