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拜,李熙等着。
“你咋不拦着俺呢。”
“俺这个人一向不http://www.tututa.com强人所难。”
“你看看你这个人,真是个直肠子呀,俺这是跟你开玩笑呢,俺们都是好兄弟,磕个啥头嘛,太俗气了。”
李熙觉得有些失望。
一个头没受他的,却要帮他的忙,李熙觉得这件事自己办的实在有些蠢,愚不可及,莫名其妙。真是江湖太险恶,自己又还太单纯。
吕贞要求李熙把他藏匿在韶州,说韶州风光好,气候温暖,民风淳朴,物产丰富,小吃很可口,他和他的弟兄都很http://www.tututa.com这里,打算在这定居了,定居需要改头换面,伪造身份,需要起房架屋,买田置地,还需要娶妻生子。
“伪造身份文书对你这位参军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你给帮帮忙;盖几所房子置几亩地,对你这位能娶八个夫人的豪富公子来说也不是个问题,你给帮帮忙;娶妻……”
李熙赶紧摆手说:“娶妻我帮忙,生子这事还是你们亲自来,这事我帮忙不合适。”
吕贞盯着李熙瞅了半晌,做了个深呼吸,说:“这个俺们自己来,不必你帮忙。”
除了这几件事外,吕贞还给了李熙一个地址和一封信,要求他派人去长武把自己的家眷接来,一个瞎眼老娘,一个媳妇,一双儿女,这一回吕贞真给李熙跪下了,痛哭流涕地拜托他务必要放在心上,自己半生戎马,亏欠她们的实在太多太多。
李熙很怕一个女人当着自己的面流泪,因为那会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李熙更怕一个大男人对着自己眼泪,因为那会让他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要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赶紧满口答应了下来,扶吕八起来,给他拭去眼泪,出手稍有点重,疼的吕贞呲牙咧嘴恨不得咬李熙一口才甘心。
打发李十三请个长假去跑一趟,旺财走不开,也只能派他去了,虽然李熙也有些不忍。听说派的这个李十三是杨参军的街坊兄弟,家里的媳妇怀孕八个月即将临盆,吕贞感动的又是热泪盈眶,跪在地上呜哇呜哇地哭了一通,一边哭一边直打摆子,他那肿胀的脸被泪水一浸实在比刀子割还疼。
李熙暗中问他的小兄弟“八大王”为何这么爱哭,小兄弟回答说老大打小在丐帮长大,前后混过十三年,跪哭是小乞丐入门后的必修课,是立身之本,吕贞勤学苦练十三载,功底十分扎实,他飞黄腾达后也不忘本,时不时地会露上两手,以资纪念。
“原来大哥你也在丐帮待过,怪不得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呢,缘分啊大哥,我也在丐帮待过。”李熙拍了拍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吕贞。
吕贞赶紧擦擦眼泪,改跪为席地而坐,拍在身边的空地说:“俺就说嘛,你怎么会丐帮的手势呢,俺就说你这个人怎么有点门中弟子的风范呢……唉,你不是平山子吗,你是朝廷的爵爷呀,你怎么会在丐帮待过呢,你莫是唬俺呀。”
吕贞发现了李熙话中的破绽,李熙也有些后悔自己一时激动把老底给露了,不过他脑子快有机变,嘻嘻一笑就解释道:“当年小弟追随敬国公在西北剿匪,为了侦察匪首染布赤心的下落,我扮成乞丐在丐帮卧底,前后有半年之久呢。”
吕贞信以为真,连声赞道:“好计谋,天下哪个帮派能有俺们丐帮人多,那儿的消息能有俺们灵通,卧底丐帮打探消息亏你们想的出来呀,真是高明呀。”
又望着李熙叹道:“俺看的出你是个好人,你别不信,俺这个看人很准的,当然俺说的这个好人不是说你就是个道德君子,就从来不干缺德事,而是说你虽然干了许多缺德事却也还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本xìng并不坏,得手时也能干上一两件好事。”
李熙眨巴眨巴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吕贞提议:“既然俺们对丐帮都这么有感情,索xìng在韶州重建丐帮,我来做老大,你来做军师,咱们兄弟轰轰烈烈干他一场!庙堂太高太险恶,江湖虽远天宽地又阔,干的好,依然可以立不世功,传万世名,易如反掌。恰好比小鸡炖口蘑,小菜一碟。”
李熙吃惊地问:“你,你不是说笑,放着好好的神策军军使不做,入贱籍做乞丐,你脑子有毛病?”
吕贞长叹一声,有些萧索地说:“俺爹是个乞丐,俺娘是个乞丐,俺的姐姐也是个乞丐,向上追溯自打俺曾祖那辈就是乞丐咧。俺也当了十三年乞丐,到十五岁那年,俺不愿意再当乞丐了,俺就跑去投军,年纪小个子小,都不要俺,俺索xìng找了个胖子揍了他一顿,官差就抓俺送天德军防秋咧。俺在天德军防秋,爹生重病昏倒在街头,让马给踩了一脚,丢了xìng命,姐姐跑回来看望俺爹,走的急。三岁的儿子托邻居看管,所托非人,让人拐咧,俺姐夫骂她两句,她想不开投井死咧。娘rì夜哭rì夜哭,眼就哭瞎咧。那会儿俺在天德军硬是没有回来一趟……”
吕贞眼泪又下来了,李熙劝道:“军情紧急,你走不开,也是没法子的事。”
吕贞“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手扯头发使劲撞地,失声叫道:“俺他娘的要是真回不来倒好咧,将军特批俺的假,俺为求进步,俺自个不肯走呀……呀,俺滴爹,俺滴娘,俺滴姐姐,俺那苦命的外甥哦……”
李熙估计他要哭上一会儿,就起身去撒了尿。
回来的时候,吕贞不哭了,眼圈却红彤彤的,望见李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莫笑俺一个大老爷们总爱哭,俺一想起这事就心里针扎似的难过。唉,爹死,姐死,老娘眼瞎了,俺都没回来,俺进步咧,俺当上了火长,火长又变队长,队长又变旅帅,飞黄腾达咧。别人升官是踩着敌人的尸体,俺是踩着亲人的尸体呀。你说俺的心有多硬,就为了个火长,俺连亲爹都不要了。”
“从那时起,俺就常常在做一个奇怪的梦。俺梦见俺坐在白雪飘飞的长安街头,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路上行人匆匆,俺端着个破碗趴在地上一边给人磕头一边说‘行行好,施舍俺一口饭,俺爹死了,俺娘眼瞎了,俺的姐投井死了,俺那可怜的小外甥让人拐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看俺一眼。”
李熙问:“你是不是声音喊的太小了?”
吕贞揉揉眼,无视李熙的捣乱,他继续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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