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忙什么呢,什么事这么上心呐。”赵晓似笑非笑地望着李熙,心里骂道:“蠢蛋,让人算计了还蒙在鼓里呢,从哪买的yín妇,既不守贞cāo又愚蠢……不过模样倒还周正。”
李熙瞧出赵晓的眼神有些不对,料他是想差了,有心要跟他说明今rì自己要赴曲江绿阁诗会,想想还是忍住了,李德裕是监察御史,无忧道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谁知道他们跟鄂王李湛有没有仇怨,万一有,自己岂非徒增烦恼。
赵晓见李熙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以为自己所猜不差,倒也不相逼,只道:“就算你有事,也该见见朱大师,好歹聊上两句,这万一回头大王问起来,咱们也好回话嘛。再说了,大王让你给新戏改个名,那你就得赶紧改一个,好与不好且不说,叫你办的事你没办,他可饶不了你。我瞧你人不错,这才提点你,其他的人我懒得理呢。”
赵晓这话说的很中听,李熙赶紧谢了。跟着他进了鄂王府,见到了万chūn坊的朱大师。李熙本来只打算跟他聊两句就闪人,不想一见了面,就不想走了,这位“大师”年纪不大,唇红齿白,举止温文尔雅,谈吐之间甚有见识。
在他的身侧后坐着一个女助手,十七八岁年纪,腰身纤细,鹅蛋脸,面容清秀,眼眸清澈透亮,美丽的蝴蝶骨翩然若飞,她一身轻罗纱裙裁剪得体,衣料柔滑薄质,曲线玲珑的体态隐隐毕现,看起来很是让人赏心悦目。
聊了两句甚感投机,李熙就提及李湛要求给戏改个名字的事,问这位朱大师有什么主意。
朱大师浅浅一笑,说道:“无非是折腾个名目花钱,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我朱羽排了这出戏后算是声名狼藉了。以后在长安也只好深居简出做隐士了。”
李熙在进来的路上已经从赵晓那打听清楚了这里面的来龙去脉,闻听朱羽这么说,先是脸上一红,说道:“难为朱兄,怪只怪我当初逞能,这本是西北边远地区的乡间小戏,哪里拿的上台面。”
朱羽摇头微微叹道:“这跟你有什么干系,即便那是一出好戏,大王他也是要改的,改来改去也是面目全非了。”
李熙觉得此事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跟朱羽说:“小弟想了一个新名字,叫《九龙戏珠》,朱兄以为怎样?”
朱羽琢磨了一下,说道:“倒不如叫《九龙戏》,今rì来府中就有九位王,索xìng每人给一个角sè,让他们过过戏瘾,也见得孝顺。”
说到这朱羽突然兴奋起来,用手一拍,叫道:“好呀,好呀,我想到了一处新戏了,纹儿笔墨伺候,我要赶紧记下来。”
趁着朱羽这兴奋劲儿,李熙赶紧告辞,再不走,曲江池畔的绿阁诗会就真的要误了。朱羽此刻完全沉浸在他的新戏创作中,除了戏和艺术,他的脑子里再装不尘世间的任何东西。
李熙不敢大声跟他说话而打断他的思路,但不告而别似乎也不太妥当,于是向那位叫纹儿的女子投去征询的目光,纹儿回之嫣然一笑,点点头答应了。
前一rì,无忧道长派人给李熙送来了诗会请帖,李熙看过一遍,记下时间、地点和诗会名称,然后就把帖子仔细收藏了。这帖子制作的的确是jīng美,但与后世那些极尽花巧之能的各式请柬拜帖相比,从设计创意和制作工艺上看也并无太出奇的地方。
无忧道长的确是写的一笔好字,奈何李熙还不太不懂得欣赏,她请帖上的那股令万千文人雅士陶醉不已的淡淡幽香,在一位因风寒而鼻子堵塞的人面前,吸引力几乎为零。
李熙收藏它的目的,不是为了纪念,而是待价而沽。陈弘志的话或许有虚夸的成分,但以无忧道长的名气,李熙相信这帖子一定会有人买的。
有崔家给的那三千贯盘缠,手头宽裕的李熙决定把这帖子当作收藏品长期持有,等到某个冤大头出现时,狠狠地宰上他一笔。
曲江池畔西一抹花红柳绿中藏着一栋临水的小楼,向北五十丈外即是游人小道,曲江池畔永远不缺游人,正如这栋叫绿阁的小楼永远不缺客人一样。这rì一大早,绿阁外就多了一些劲装打扮的壮汉,六七个立在廊下,六七个在四周巡弋,不必说今天这栋小楼里又有什么聚会,这十几个大汉是过来清场jǐng卫的。
绿阁的主人赵二娘对外公开的身份是一位从良的歌jì,开办这座绿阁棋社一为糊口,二为结交长安城的文人墨客,想当年赵二娘风华正茂时也曾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女词人,出入王侯公府亦是家常便饭。
今天这里的确是有场诗会,诗会的召集人,主持人是刚刚回京出任监察御史的李德裕,也只是在几年前,李家还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但随着李吉甫的暴死和李德裕宦游河东,李家的名号突然之间就在长安上流社会消失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低调却又野心勃勃的李德裕的这次归来。
凭藉着父亲旧rì的威望和自己昔年积攒下来的才名,李德裕这场诗会邀请到了不少重量级人物,不过单从官品看这些人并无出彩之处,最高的也不过是个从六品,爵位最高的是念善伯——一位大隐隐于朝,一生只醉心于书画,不愿为案牍所累的真名士、大才子。
不仅官品低,所邀请的这些人中也并无一个在核心要害衙门任职,但只要稍稍知道他们的底细,就无人敢忽视他们的存在。
念善伯的字画现在是千金难求,枚郡主jīng通音律,xìng情豪爽,喜好交际,长安所有叫的上好的名流聚会上都少不了她的身影,她娇艳如花,翩然如蝶,只是轻轻地挥一挥翅膀,掀起的可能就是滔天巨浪。
西江夫人成婚的第二年就死了丈夫,难耐深闺寂寞的她开始频繁出入各种社交场合,以此打发清寂的余生岁月,出身名门,jīng通歌舞,谈吐风雅的她迅速脱颖而出,成为长安社交界一颗耀眼的明星。
成名之后的西江夫人和绯闻交上了朋友,从此她就笼罩在各sè真真假假的绯闻中。人们赞美贞洁烈女,却敬而远之,人们讨厌妇人的不检点,却心向往之,物极必反,名声臭到了极点,反而就产生了美妙的吸引力。
死了丈夫的西江夫人在人们鄙夷的目光下,仍旧活跃在各种场合,向各sè男人诉说她不幸的婚姻,不幸的人生,情到浓处,催人潸然泪下,然后就是新的绯闻产生,真真假假,更添一抹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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