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在这磨磨唧唧,可恨你石雄也在这抱着脑袋乱转,就你那颗比杏仁大不了多少的脑子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恼怒之下,刘默彤飞起一脚,踹向了石雄。
“哎唷!”石雄闷哼一声跌跌撞撞出了门。
“好的,武侯铺,马上。”李煦一看刘默彤动了真气,不用他动手,自己先撞出门去,只是才走了两步,想想不妥,又折回身来,大声问刘默彤:“诸葛武侯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吗,长安也建有他的祠堂吗?”
“啊——”正暴跳如雷的刘默彤突然之间没了脾气,老三贞洁眼看不保,这混小子还在这里罗嗦个没完,他忍不住气冲斗牛,全身的力气骤然上提至喉间,张开大嘴,拼尽全身之力蓦然间爆发出他人生中的最强音:“滚——蛋!”
李煦跑出好远,耳边仍然激荡着“蛋”字的回音。
“蛋……”
长安城每个坊的角落都辟有武侯铺,驻扎若干铺兵,用于巡jǐng街面,维持一方治安。
听说有八个女人当街公然掳人,铺里的六个小兵顿感十分气愤,一个个剥掉外衣,光着膀子,露出一排一排的人肉排骨,带齐铁链皮鞭,跟着李煦就出来了,转了一个弯,眼前就是玄真观的正大门。
李煦一指那门,咬牙切齿地说:“就是里面的道士把我三哥掳进去了。当街把人捆了,还拿皮鞭抽呢,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唉,你们怎么走了呀?”
李煦发现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六个铺兵统一向后转,一言不发就走。
“天冷,回去穿件衣裳。”众人异口同声道,理由还挺充分。
“那你们啥时回来啊?”
“……”兵头把手直摆,脚下加急,霎时间没了人影。
“行啦,八抬大轿请都不会回来了。”刘默彤环抱双臂yīn沉着脸走过来,石雄跟在他身后,黑着脸,神情沮丧,脸颊上的肌肉时不时地跳动一下。右手食指不停地切自己的人中,切出了一个红彤彤的血块。
“二哥,你想个主意呗。”
“我不正在想吗?”石雄脸颊上的肌肉又重重地跳动一下,他用右手食指使劲地切着自己的人中,片刻之间就切出了一个红彤彤的血块。但主意还是没有。
李煦猜想他就是把嘴唇切掉怕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
“大哥,我有一个救三哥的办法啦。”李煦伏在刘默彤耳边嘀咕了两声,刘默彤本来眯成一条缝的瞳仁,骤然涨大数十倍,成了一个标准的圆形黑瞳。
但随即,他的目光就黯淡下去了,眼睛又恢复了一条缝的造型,石雄对李煦抢自己饭碗心里很不爽,正待发声诋毁,忽见刘默彤的表情知道李煦所献之计已经被否决,于是心情大为畅快,他哼了声:“老四,别瞎给大哥出主意。你知道玄真观是谁的道场吗?那是名震两京的无忧真人的清修之地,无忧真人的底细你知道吗,那是……”
石雄说到这,鬼鬼祟祟地瞅了眼四周,见没有外人在场,这才招呼李煦附耳过来,轻声说道:“无忧俗名姓郭,是郭贵妃的幼妹,如今是奉旨出家的。你明白了吗?”
“了解,了解。”李煦点头应道,心里想:怪不得这么大势力,连铺兵都不敢管,原来是皇帝小姨子,话说姐夫跟小姨子这种事……
“咳咳,真人的座上宾客非富即贵,啊,老四啊你可不能莽撞哇?”
石雄透露了玄机之后怕刘默彤责怪他多嘴,找了句闲话来为自己开脱。
“明白,明白,多蒙二哥指教。”李煦满口应道,突然发现这石雄也有他的可爱之处。李煦又望了眼刘默彤,后者正眉头紧锁,眼眯成了一条缝,正陷入沉思之中。
玄真观里的这位无忧道长是什么底细,石雄和李煦或许不太清楚,刘默彤可是略知一二的,无忧俗家姓郭名瑗,是当今郭贵妃的胞妹,年方二十有三,十七岁时曾以才学被召入内廷为女学士,在宫里住了两年,突然说奉旨出家了,于是就占据了长安城里风水最好的玄真观为清修之所。
这可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女人,这两年在长安城里名声大噪,这“无忧真人”四个字就是一帮十分有分量的马屁jīng给封的。
无忧真人如今或许真的无忧,她的道场才子佳人往来不绝,名士鸿儒高朋满座,更不乏朝中勋贵锦上添花,外地藩帅过来捧场。也许她的心已经出世离尘清修去了,但肉身却的的确确留在名利场中,这样一个人可不是好惹的。
崔玉栋被那几个女道士绑进观里,是不是她本人的意思还不好说,但时间耽搁久了,必然惨遭不测,她本人或是清修的高人,但她名下手的那些弟子们呢,那些人敢当街绑人,岂是省油的灯?
“崔玉栋还是个很单纯的人,平素连平康里都不去的,这万一……”刘默彤想到此处,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大哥现在怎么办?要不这样……”李煦脑子一转,已经有了一个馊主意。
“要不什么,说!”刘默彤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
“要不咱们知会公主一声,也许她会有办法。”李煦想既然大唐的公主个个热情奔放,想必她们听到自己的未婚夫被帮女道士掳了去,应该会有所表示吧。
“这……这算什么主意,荒唐,太荒唐了。”刘默彤连连摆手。
“我看不妨一试,她不仁我不义。”石雄竟十分赞同李煦的主意,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还少有地朝李煦挑了下大拇指,这让李煦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一步。
“这个……”刘默彤学着李老三的样子摸起来下巴,只是他的下巴上寸草不生。
刘默彤仍旧沉吟不觉,看起来这个决心的确不好下。
撺掇外甥女斗小姨,这种sāo主意也只有李煦这个后世穿越过来的人才能想得出,说起来还得归功于前世那些雷剧的编剧们,正是他们无比丰富的想象力和毫无节cāo的胡说八道才给了李煦足够的想象力。
李老三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刚才他趴在窗户上看见自己的手帕落入小巷后,正好被一阵风吹到了一个女道士的脸上,想到女道士极有可能是玄真观的道人,李老三顿知大事不妙,思来想去还是丢下兄弟撒腿溜了,他一口气窜出去几条街,忽然想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没义气了,就算要走,也得知会他们一声嘛,于是他又折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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