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是最强有力的力量,只是推恩令颁行后,诸王衰微,早已不显了。
就夜茴知道的,绿珠其实是王家某位表小姐。
两股势力终究不能融洽,绿珠、夜茴对卫氏的敌对态度不过是最表面最直接的反应。
内殿传来一声尖叫。所有人均悚然动容,绿珠轻呵了一声:我们卫夫人被吓到了。
夜茴警觉,耳朵竖起,绿珠拉着她走进去,无视旁边跪了一地的内侍宫女。她们听见珠帘内卫子夫在激动地叱责: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姨母。霍去病在笑,惫懒下掩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冷静一下……
你舅舅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卫子夫嗓音发颤,霍去病,你居然敢做出这么悖逆的事情来……你、你大胆!你胆敢亵渎皇后!
珠帘内一声响,仿佛是卫子夫扑过去,撞翻了什么东西。
好了,子夫,一大早晨的你不要嚷嚷。皇后不悦,我给你赔个不是,你们卫家的孩子——
不是!
不是!
卫子夫和霍去病的声音同时响起。卫子夫急切地辩解道:这都是去病太过目无尊长、失礼荒悖的缘故,说起来都是奴婢的错,当年若不是我将他带进宫,又求娘娘收他为徒,也不会给了这畜生这种机会!
她厉声道:去病,还不向娘娘磕头请罪!你可知你犯的是什么罪过!
我不是卫家的孩子。霍去病不理会他姨母,向皇后道,阿娇,你怎么能这么说?而且你赔什么不是?
卫子夫倒吸了一口凉气。
夜茴都忍不住要同情她:今天想必真是受了大刺激。
娘娘,该准备穿衣洗漱,而后去上早朝了。绿珠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在帘外恭谨道。
……进来吧。皇后顿了一下才说,可能她做了什么手势,室内片刻的静谧。
绿珠和夜茴捧着东西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夜茴偷眼一瞥,见霍少爷仅着中衣坐在床上,锁骨漂亮到要闪瞎人眼,很有几分男宠和男主人结合的气势。皇后静静立在窗边,卫子夫跪在她脚下,默默流泪。
娘娘,去病……
他要去上朝。皇后当机立断地截住了卫子夫的话,她略微垂睫,说起来是我有不对的地方——
皇后娘娘。卫子夫声音哀婉,与其说跪,不如说她是跌坐在地上。
霍去病看皇后一眼,神情突然悲哀忧郁。
罢了,待上朝回来,一切再说吧。皇后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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